或許,這本是一件好多人年少輕狂時都會做過的事情。
或許,這種事情在好多年后,會隨著年齡的成熟而淹沒在歷史的畫卷里。
或許,這種事發生之后大家一笑了之,然后各不相欠。
的確,當一件事東窗事發之后,大家的表情無非喜、怒、哀、樂。
然而,世事的無常,甚至改變了三人原本的人生軌道。
月上中天,夜空掛滿了星星,月亮像一只釣魚的小船,仿佛航行在寬闊的銀色的長河里。黑色的夜幕模糊了周邊的景色,只剩下一點點輪廓,云彩如一片片黑紗籠罩著天邊,帶起了一絲淡淡地秋意。
此時,尚書府的院落靜靜的只能聽見夜貓的叫聲,深府大院內廊腰縵回,檐牙高啄,亭臺樓閣都隱藏在夜幕之中,若不是熟門熟路,此刻定是能想走迷宮一樣陷進去出不來。
梅尚書府里的大小姐梅楷欣,住在一個單獨的院落里……梅院,梅院深深,坐落于靠近尚書大人書房較近的地方,彰顯了主人在尚書府的地位,院落四周眾多家侍白天黑夜輪班把手,來人進出都需要經過允許通報后方可行走,其防御程度不低于尚書府的主人……朝廷命官梅泉禮,可見梅尚書對這個寶貝女兒有多在乎。
就是如今在這座嚴格把守,防御嚴謹的院落里,梅院的守衛正來回巡視,其中幾位武功不凡者,偶爾在院落的幾個死角來回探查,五人一組的巡視小隊剛剛從院落一隅轉過,忽然,寂靜的草叢里發出一陣輕微動響,動靜之小,相對于貓頭鷹的叫聲可以忽略不計。
“噌……”一個侍衛手快如閃電,一支小巧利箭射入草叢中,侍衛身形輕巧的飛奔過去,月光淡淡地照耀下,一只野貓一動不動躺在草叢里,侍衛拔下箭,鮮血淋漓箭頭在月光下隱隱泛著綠光,有毒!
侍衛處理了野貓,繼續整隊巡視,仿若剛才什么也沒發生,此等水平輕功了得,眼力非凡,可以說算是不錯了,不過院落內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來說,這些都只是些小兒科。
此刻,梅院內,樹立著幾顆年歲長久的蒼天大樹,樹枝層層疊疊的枝蔓交錯,恰到好處的遮蓋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形,卻又不顯的牽強掩飾。
兩道人影正趴在其中一顆大樹上低聲爭吵著什么。
“走窗戶!”
“去屋頂!”
“窗戶,窗戶方便偷窺到正面。”某人非常有理。
“屋頂,全角度都可以看到。”一聽就知道此人是個慣犯。
“窗戶也行。”
“你笨啊,咱們倆穿著白衣服在夜里這么明顯,很容易被人發現。”曦兮鄙視的看了面前的小白板一眼,義正言辭的反駁。
“原來如此。”燕白終于發現問題所在,崇拜的看了眼曦兮。兩人起身飛向主屋。
侍衛們盡忠的守衛著院落,視線不停掃視四周。
漆黑的暮色里,兩個人身著耀眼的白衣,無聲從樹上劃過,又無聲的趴落在梅院主屋的屋頂上,沒有驚動任何飛禽,更別提那些守門的侍衛,一切動作都無聲的完成,似乎連風都是靜止的。
侍衛依舊遲鈍的掃視著院落四周。
兩人無聲的落在屋頂上,曦兮小心的從屋頂一角掀起一片瓦塊,兩人的腦袋立馬湊上前,一眨不眨盯著眼前的景象。
溫暖如春的室內布置的很典雅。四處透著一種高貴的華麗。
入室,門口是用水晶穿就的珠簾,每串水晶珠簾的最后一顆是用南海大珍珠壓底,有種沉實的貴重感。床幔是用上好的金絲銀線繡成的一副百碟戲花圖,針法精妙細致,其不俗之處連外行人都能看出來。
大床是紅木雕紋的,桌椅質地是花瓣大理石的,屋內的珍奇萬物,花鳥魚石,更是普通世面難以尋到。
可見,梅尚書對這個女兒是多么在乎和寵愛。
只是,一個尚書,給自己女兒用的東西如此華貴,有的甚至堪比宮里普通的嬪妃,其用心……
燕白眉頭一皺,微微起身,眼里散發出與之前行為相反的沉穩和深邃。
曦兮不明所以繼續興致勃勃的拉他湊上前去看……
屋子的中央,梅楷欣被一群仆從眾星捧月般圍繞著,曦兮細看她的容貌,果然不負京城第一美女之名!
曦兮覺得這個梅楷欣,長的的確是絕色,而且面對仆人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氣質大方高貴,眼眸中總是似有似無透出一種傲氣,天生一種皇家貴氣索繞,曦兮打心底稱贊。
“出去吧!”仆從服侍完一切,梅楷欣冷冷一揮手,兀自走向床榻。
眾仆人也不多話,都低頭在大丫鬟清歡的帶領下默默退下。
屋內燭火溫暖,照耀著梅楷欣高貴清冷的身影,只見她緩緩走向閨房一側的名家畫卷前,拉動從墻上垂下來的一根紫色絲帶,一幅畫在她的拉動下慢慢卷起,忽然室內一亮,竟有種燈火通明的感覺。
曦兮揉了一下被刺痛的雙眼,換個角度一看,原來是一面一人高的鏡子嵌在墻里。
梅楷欣緩緩走上前,看著鏡子里面的倩影,微微一笑。
曦兮頓時精神了,睜著大眼聚精會神盯著眼前的一幕。
只見,梅楷欣突然快速上前走幾步,表情變得非常嬌羞可人,媚眼半拋,顫著發嗲的聲音對著鏡子里的人道:“原來是太子殿下,楷欣失禮,打擾太子殿下了。”
梅楷欣起身,又后退幾步,重新對著鏡子演練,“太子哥哥。”梅楷欣嬌嬌嗲嗲,對著鏡子做欲言又止狀,雙手緊握,身子一扭,衣服下滑竟露出雪白的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