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纖,這就是你今天買的嗎?”林可兒差點結巴,她原以為司馬若纖說的幾件衣服是真得幾件而已,現在看來,她幾乎把整個專賣店都搬回來了。
司馬若纖很滿意林可兒吃驚的樣子,她熱情的將每件衣服都放到林可兒身上比試,要她換上看效果。林可兒想拒絕,但又盛情難卻,最后還是配合她,將她買來的衣服一一試了遍。
張媽和氣的幫林可兒換衣服,期間她抽空閑聊了起來。
“林小姐的身材真得跟咱們司馬小姐一樣,你們是穿一個碼子的?!睆垕尯吞@的笑道:“乍一眼看去,別人還以為你們是姐妹呢?!?
林可兒抿著嘴羞澀的笑了一下,正準備把身上這件外套脫下來,卻被司馬若纖攔住,說:“這件你穿得好看,送給你吧?!?
林可兒試之前,曾偷偷看了一眼上面未剪的標簽,五位數字的價格實在太驚人。聽到她說要送給自己,更是不答應,趕緊躲回試衣間去要脫下來還她。
“張媽,你不知道,莫大哥真壞,都不給可兒買衣服?!彼抉R若纖給張媽使了一個眼色,張媽默契的點點頭,然后問:“怎么可能,林小姐是莫先生的女朋友,只要林小姐開口,金山銀山莫先生都搬來了,怎么可能會連件衣服都舍不得給林小姐買?!?
林可兒在試衣間,將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相信司馬若纖和張媽并沒有惡意,但這話聽到耳朵里,還是有些刺耳。
她默默的脫下衣服,走出來交給站在試衣間外面的張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便要告辭。
司馬若纖馬上站起身,關心的問:“可兒,是不是我們說的話惹你生氣了?”
林可兒恨不得現在就能躺到自己的臥室里去休息,今天莫凡辰還沒有回來,她可以不用再到他的房間去睡地板。她精神恍惚了一整天,連藥都忘了吃,感冒好象變得更嚴重,如果再睡地板,只怕吃不消。
她見司馬若纖這么緊張,便笑道:“沒有,只是我明天要上班,不能睡得太晚,怕起不來?!?
張媽見林可兒要走,怕錯過了這次試探的機會下次她就會有防范之心,便也跟在司馬若纖的身后,冷不丁的冒了一句:“林小姐也真是,有莫先生做靠山,還需要上班嗎?”
司馬若纖轉過頭去,假裝生氣的喝斥道:“張媽,別亂說!”
林可兒見司馬若纖和張媽都對她和莫凡辰貧富懸殊多有針對,心里反而變得坦然。畢竟他們都是有錢人家,怎么會懂得平民草根的生活,自然也不會明白她怎么可能和莫凡辰走到一起。
雖然,她只是和莫凡辰演戲,但林可兒對她們這種世俗的眼光并不贊同。而且,如果不把這個問題給解決掉,只怕也沒那么容易趕走司馬若纖。如今,假裝和莫凡辰上床已經不能有效的打擊司馬若纖,現在她們還對自己產生懷疑,現在,便是換個角度再次反擊的時候。
林可兒慢慢退回到房間里,坐了下來,揚起頭望著張媽,不卑不亢的說:“張媽,你有什么話想說,就直說吧!”
張媽見林可兒平時低眉順目,細聲細氣的,只當她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原以為她只不過是個瞎貓碰到個死老鼠,遇到莫凡辰偶爾頭腦不清楚,才能順利爬上他的龍床。
現在,她突然變得強硬,出乎張媽的意料,但這個時候,誰讓步就意味著先失陣地,所以張媽假惺惺的笑笑,也直話直說:“我的意思林小姐應該清楚,還需要我們做下人的說什么嗎?”
司馬若纖見她們擦出“火花”,立刻出面裝好人,拉住張媽,細聲細氣的說:“張媽,可兒是我朋友,你別這樣。”
張媽見好就收,但她的表情憤憤不平,好象林可兒就是那可惡的小三,破壞了莫凡辰和司馬若纖之間的關系。
林可兒緊抿著唇,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假扮別人的女友趕去別人正宗女友這活,林可兒沒少做,這也是她目前兼職里賺錢最快的活。平時,最多被別人潑水潑酒,偶爾碰到脾氣暴躁的,扇兩個耳朵或者扯著頭發撞一下墻,事情便能過去。畢竟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中間有些什么沖突也是正常的。
只有這次,司馬若纖雖然驕橫,但她以柔克剛,處處顯得溫柔體貼,又對她禮貌忍讓,這讓林可兒覺得很愧疚。林可兒真得希望司馬若纖對自己拳打腳踢泄恨之后便一走了之,這樣她就能快些結束這場無聊的生意,擺脫那冷酷無情的莫凡辰。
可是,事情偏偏不會如她所想,司馬若纖一心拿她當朋友,張媽又視她為敵人,莫凡辰公事公辦不但要她同居還要同房,這些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林可兒非??煨┙Y束這次交易,可是,司馬若纖的韌性如同千年蛛絲,風吹雨打都不斷。
“若纖,你不要攔著張媽,有些話,我也想當面說清楚?!绷挚蓛阂Я艘Т?,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卻緊握成拳,將指甲深深的刻進肉里。手掌心的疼痛提醒她,現在是個很好的機會,不能因為一時心軟而白白看到它溜走:“我和莫先生是真心相愛的!”
司馬若纖身體一震,拿在手上的衣服掉了下來。
張媽趕緊上前拾起,擔憂的望著司馬若纖,怕她當場崩潰痛哭。
林可兒心里別提有多愧疚,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這種事是不道德的,她甚至想到自己這么做是不是太不積德。但是,二十萬,寄給鐘大偉的二十萬是拿不回來的,為了它,再損的事林可兒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