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我答應成親?”
“是,圣上還說……還說……說您要是真娶了這饕餮娘子,若那女子沒犯錯您忍受不了休了她也算是您妥協。”傳旨太監閉著眼睛說完快要癱在地上了。
“滾!”
“咦,我沒死嗎?這種天氣還有人出來,我真是幸運啊。”余瀾雪嚶嚀一聲從昏迷中醒來,只覺得渾身上下哪里都捅,尤其是頭,仿佛被錘子鑿過似的,額角一跳一跳的疼。
回想起昏迷前那一道如利刃般劈開長空的天雷,余瀾雪打了個冷戰,邪門了,那道雷跟長了眼睛似的,怎么就專往自己身上劈。
這余瀾雪明面上乃是一家廣告公司的老總,今年才二十七卻已經身家過億,是商界有名的女強人,為人狡詐陰險,為了賺錢無所不用其極。然而暗地里她卻是有名的殺手組織暗夜的金牌殺手泠,公司老總的身份不過是她殺手身份的掩護而已。此女平生第一愛好:錢,第二愛好:錢,第三愛好:還是錢。因此雖然她是個清秀佳人可是卻一直沒交上男朋友,因為人家是在受不了她對錢喜愛到如此程度,簡直就像上輩子是個窮鬼似的。而且她還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可憐平生第一次拔毛就遇到了雷劈。
原來余瀾雪有個閨蜜,咳咳,是個人都會有一兩個朋友的,閨蜜乃暗夜同仁,也辦了個公司,從她那里死磨硬泡借了五十萬塊。結果這錢就肉包子打狗了,余瀾雪催著她還了好幾回,人家就是跟她打太極。這次她又打電話催,閨蜜道:“外邊馬上就下雨了,我過兩天打你卡里去。”說完就掛了。余瀾雪也生氣了,心想這年頭楊白勞怎么一個個比黃世仁都橫啊,因此她一咬牙:姐們今兒要不把錢要回來就愧對“鐵公雞”這個詞了。所以出門開上車就往閨蜜的公司去了。結果剛出門就下起雨了,她也沒在意,反正有車嘛,哪知道憑空忽然打了一個焦雷,沒等她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就失去了意識。
在這樣的大雨天,余瀾雪也知道不太可能遇到人救她,所以此時感覺到自己是躺在松軟的床上才覺得萬分奇怪。她慢慢的轉動頭,沒辦法,脖子跟銹住了似的疼。一看之下心中不由警惕起來,面色一沉,好古典的房間,這顯然不是醫院的傳統造型。
大紅的床帳上描龍繡鳳,異常精致,桌子上擺著精美的器具,還有兩只嬰兒手臂粗的紅蠟燭,上面雕著龍鳳呈祥。這怎么像古代的新房啊,余瀾雪瞬間覺出不對。她勉強起身下了床,仔細打量起房間來,這一細看眼睛里頓時冒起了金色的小星星:哇,好美的紗羅,好美的織錦,好美的金燭臺,好美的雕花鏡子。啊!鏡子里那個肥女是誰!
走到床頭的梳妝臺前,對著精美的銅鏡陶醉了半晌,猛然覺出不對,鏡子里正映出一個一臉癡迷樣的女子,圓圓的臉好似臉盆,把一雙好好的標準丹鳳眼擠成了一條線,嘴角流著可疑的口水,讓表情顯得十分猥瑣。那肥女頭上插著幾只金簪,亂糟糟的搖搖欲墜,頭發也散亂不堪,額角還破了個指甲蓋大的洞,正流著血。余瀾雪欲哭無淚地看著那個肥女,她笑她也笑,她撅嘴她也撅嘴,顯然那肥女就是她了。她余瀾雪,身家上億的清秀佳人商場女強人金牌殺手竟然穿……越……了,還穿到這么個丑女身上。嗚嗚嗚,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一把將鏡子拿起想要扔,看了看上面明晃晃亮得滲人的寶石沒舍得,砰的一聲翻轉著擱在桌子上,目光一閃,見床上白布還算干凈,拿起來摁到額頭胡亂止了血一把撇回床上,呆坐在床上大腦高速運轉起來。看來自己穿越的這個人是個新娘子,雖然丑是丑了點,不過看這屋子的擺設應該是嫁到大戶人家來了,想想也不錯,吃穿不愁衣食無憂啊,而且平白年輕了好幾歲。余瀾雪神經也算強悍了,轉瞬間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且穿越到丑女身上的事實,誰讓屋里擺設都那么昂貴呢?殺手她早不想做了,這次倒是能徹底擺脫了,也算意外之喜。
只是,怎么屋里一個人也沒有啊,如果說新郎去敬酒了,那屋里應該有丫頭才對啊,怎么會只有自己,頭上還有那么大個傷口?
正在余瀾雪托腮思考的時候,忽然外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余瀾雪忙端正坐好,應該是新郎來了吧。剛坐好,只聽砰的一聲門被踹了開來,余瀾雪一皺眉,納悶地看著破門而入的一幫丫頭小廝模樣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就聽見那群人里傳來一聲響徹云霄的叫喊:“哇,王王王爺,詐詐詐詐詐尸了……”
余瀾雪被這驚天動地的一嗓子也嚇了一跳,多虧了多年練就的鎮定功夫才沒讓她跳起來,只是臉上的肥肉還是顫了幾顫,眼底倏地掠過一絲寒光,讓門口的眾人越發覺得她的表情詭異無比。
余瀾雪瞬間鎮定下來,思維不受控制的開始飄,王爺?那自己就是王妃了?她差點笑出聲來,眼睛里升起金色的泡泡:王爺AND王妃=錢AND好多好多錢。這個大腿她抱定了!
最初的狂喜過后,冷眼看著亂糟糟的人群,余瀾雪的心中也覺得不安,這么丑卻當了王妃,新婚之夜卻橫死新房,她穿越的這個身體究竟經歷了什么事情?
忽然,殺手的直覺讓她神經猛然繃緊,眼中寒芒一閃,好強的殺氣!
“怎么回事?”屋外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冰冰的,帶著肅殺的氣息,讓人感覺好像掉到了冰窖里一般。余瀾雪身子一顫,那種肅殺之氣只可能是久經戰場的人才能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