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黎慕曦想起秦嵐臉上那明顯的疤痕，她記得秦嵐第一次甩她一巴掌的時候就說過那傷疤是拜她所賜。

她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黎慕曦仔細回憶了一遍她認識秦嵐之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還是沒有頭緒。

“也許這只是一個誤會呢？”想得太投入，黎慕曦喃喃道，完全沒有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向她靠攏。她繼續嘀咕：“如果真是誤會，那我也太冤了吧？平白無故招人恨。”

黎慕曦有些憤憤不平，一張胖臉漲紅了，配上那縱橫交錯結痂了的傷口，看起來非常滑稽。

還有一點她沒發現的，這一次再回憶往昔她竟然可以這么平靜！再也沒有以往那種痛徹心扉撕心裂肺只想逃避的感覺。她生氣不過是覺得自己平白無故招人恨了這么多年太冤而已。

高大的身影在黎慕曦面前站定，隔著辦公桌威壓不減半分，嚇得神游的她靈魂瞬間歸位，刷的站起來。

“凌總！”

實在太胖，站起來又匆忙，碩大的身軀晃了晃，讓人擔心她會不會沒站穩摔了。

凌灝宸饒有興致的問：“在想什么這么投入？”

這話可問住黎慕曦了。總不能告訴大老板她上班時間在回顧她那見不得人的心酸史吧？博取同情不是她的風格。況且最近她越發覺得當年的自己太蠢，為了一個男人差點折騰死自己這也是沒誰了。

想了想，黎慕曦決定表示一下她這位好員工的良好的心態。

“凌總，我在想怎么和新員工好好相處愉快合作，更好的為公司服務。”說出這樣的話顯然不是黎慕曦一慣的作風。

凌灝宸嘴角抽了抽，感覺面前這位最近變化有些大，常常出乎他的意料。不知怎的，他卻喜歡這樣的意料之外。他覺得這才應該是黎慕曦最真實的樣子，她不該是那死氣沉沉仿佛活了一輩子那么滄桑的模樣。她才26歲！

抽完之后的他故作冷淡的“嗯”了一聲，將一疊厚厚的文件放在黎慕曦面前。

“這是歷年來公司的賬務，你翻開看看能不能看得懂。”

黎慕曦遲疑了一下才伸出手去翻第一本，內心有個大大的疑問：“看賬本是她一個小助理該點亮的技能嗎？”

只晃了一眼，她就感到一陣眩暈，賬目上個十百千萬……原諒她上學的時候數學成績一路渣到畢業，這會兒看著這一串串的數字她一個頭兩個大。

凌天作為A市的龍頭企業，賬目怎會小？

黎慕曦偷偷瞧了一眼仍站在她辦公桌前面的大老板，硬著頭皮道：“凌總，我沒有讀過會計，你看能不能找個專業的過來幫你看？”

凌灝宸反駁道：“不會可以學，什么地方看不懂來問我。”

一句話堵死她后面一車的話，黎慕曦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這么多年她對大老板的話言聽計從，只會想盡辦法完成工作，還沒學會忤逆。

當著大老板的面翻了幾頁，她果然不負大老板所望看懵了，只好弱弱的抬頭問他。凌灝宸耐著性子為她一一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