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錯了事,還不趕快跪下!”緋翔光看著眼前將自己寶貝女兒推下河的‘罪魁禍首’,湛藍色的眸子涌動著滿滿的暗意。
可惡的賤丫頭,以前無聲無息的呆在那個小破院里,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和侄子們能從她身上得到些樂趣,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的讓她們這么活著。沒想到,剛才她居然那么兇狠,竟然在這剛寒冬臘月里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推下河!他不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丫頭,她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高貴血脈了!
除去緋翔光,余下的四位緋家少主都只是靜靜的打量著站在大堂上的母女倆,有的帶著幸災樂禍的玩味笑意,有的目光深邃,有的,則帶著隱隱的沉暗。
“就算我行為過激,也是她們欺人在先!”掃過四周面相俊逸的男子們,直直的與頂座上充滿威嚴的老人對視,千汐清澈的棕色眸子毫無懼意:“難道緋家的家法規定了只需挨打,不許還手的條例?我不過是自保之舉,何錯之有!”
看著那雙充滿狡黠與厲意的眸子,緋英湛藍的眸子深處有著犀利的厲光閃過,不理會千汐強勢的話語,他直直的望向了站在千汐身旁的清荷:“清荷,你教兒無方,可否知罪?”
“我……”望了眼那高高在上的老者,將他眼眸深處的殺意盡收眼底。清荷咬了咬蒼白的唇,就欲跪下身來:“清荷知罪,請當家責罰……”
“娘親,不許跪!”費力的拉住清荷欲往下跪的身子,千汐怒不可喝的大吼:“我們沒錯,憑什么要一再的委屈自己?”
“汐兒,聽話!”向來溫柔軟弱的清荷,此時卻是加大了音量,將有些驚訝的千汐摟緊懷內,清荷輕聲的低語著:“汐兒,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沒命的……”
緋英,五郎因為我而處處頂撞你,你早已對我恨之入骨了吧。但是,我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害小汐半分的!
窩在那充滿溫暖氣息的懷抱內,千汐瘦小的手掌早已被她自己攥的發白。原來那個看似威嚴的老者也是個昏庸的家伙,整個緋家,原來有的都是些衣冠禽獸!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否知罪?”緋英不緊不慢的輕叩著木椅上的扶手,只是,那雙銳利的眸子里,暗意卻是越來越濃。
就是因為眼前這個賤人,他乖巧的梧兒才會像變了個人似的,為了維護這對來歷不明的外人,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違背他的意愿!梧兒和他現在之間的僵局,全是因為她們所造成的!梧兒再有半月就要班師回朝了,在這之間,他必須要將這個能擾亂梧兒心智的女人給除去!
本來他還苦于用什么樣的法子才能一石二鳥,沒想到,她們居然自己撞到刀口上來了!既然她們那么不知死活,那么,他一定成全!
“清荷知罪。”松開懷中那纖細的小小身子,清荷抬頭看向頂座上的蒼老男人,幽深的棕色眸子里多了一抹決然:“清荷愿意承擔任何懲罰,只求當家放過我的汐兒!”
瞥了眼滿眸決然的美麗女子,緋英眼底有著淡淡的不屑意味:“來人,杖責五十!”
命令聲剛落,兩名執著鐵棍的下人便走了進來。粗魯的將清荷摁倒在一旁,鐵棍便開始一左一右往她那仟瘦的身上開打。伴著沉悶的聲響,還有執棍者那冷漠的點數聲。每落下一棍,清荷精致的臉上就更蒼白一分,只是,縱然額邊早已滴下冷汗,她卻拼命忍著,不讓不遠處的小人兒聽到她吃痛的聲響。
小汐,對不起,請原諒清荷的無能,當被人欺凌之時,我只能盡最大努力將你抱在懷里,除此之外,我已經沒有任何別的方法……
“住手!”看著一臉強撐的清荷,千汐雙手早已被攥的發白,微長的指甲更是嵌入了皮肉里面。轉眼看向那頂座上高高在上的蒼老男人,千汐滿眸的冰寒,精致的小臉上滿是隱忍的怒意,身間的狠厲氣場也不禁綻放了開來:“今日,我算是看清楚了,眾人眼里高高在上的神之后裔,原來,竟是這般的可恥!”
緋家在場的五兄弟聽了千汐這一席話之后不禁紛紛傻了眼,有的人更是情不自禁的發出了抽氣聲。就連正在執行家法的下人,也因為太過震驚而停下了手中的棍子。
這個小丫頭居然如此挑戰老頭子的威嚴,看來,這次她們真的是活膩了!
看著自己眼前那抹纖細卻充滿傲氣的小小身影,緋英眼中有著濃烈的暗意:“小東西,你剛才說什么?”
“您莫不是耳朵不好使了?那我就再說一次好了。”無視坐在高處那張盛怒的蒼老面孔,千汐勾唇淡笑,只是那清明的眸子里,仍舊是那滿眸的冰寒:“你們這些不分是非黑白的人,讓我覺得很惡心可恥!”
“汐兒,不要……”看著與緋英對峙著的小主子,清荷蒼白的面孔上寫滿了絕望。
小汐,你不能這樣的,這樣,只會激怒了那個霸道專制的男人,他,會殺了你的啊……
“你們停下干什么?竟然敢出言侮辱當家,給我往死里打!”瞟了眼滿臉陰鷙的父親,緋翔光唇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簡單的語句里透著狠辣:“這兩人的存在只會為我們緋家抹黑,她們本就與我們緋家毫無血緣關系,我們神之后裔的家族,不能容許有污點的存在!”
緋英的一番話讓千汐不由得睜大的雙眼,她看著頂座上那滿眸不屑的老者,有著滿滿的震驚。
他說,她和她的娘親,與緋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她們,只是被緋家收留的人而已?
難怪,她們的待遇會那么的差,難怪,她們在緋家,連一般的下人也比不上!
既然她們與緋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那么,她的娘親為什么要在緋家一直隱忍著?難道,她愛那個男人已經到了毫無自我的地步了?還是,她有什么別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