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不是不理我了,走了嗎?怎么又回來?”還在祁鈺府里當起了園丁,第一公子當園丁。若是被江湖狗仔隊知道,傳了出去。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個版本了。
荊少棠眸子微微瞇起,露出溫潤炯然的笑意:“本公子最近做個兼職在這府里當花匠,與丫環侍女們眉來看去一番,即陶治情操,還能普渡這江東王府眾女生?!?
公子指尖輕柔地撫著女子的發,一下一下。目光似清水御竹臨風,帶著不一樣的光芒,他的丫頭,他放心不下。所以就回來了!
“包括半老徐娘?”阿蕁笑意淺淺,啞啞的聲音如沙?;^水波。攬著三哥的雙臂悠然更緊了。
荊少棠唇邊含笑,低頭看著被擁在懷里的阿蕁,手指向下漸漸溫柔地撫過女子臉上每一處肌膚,輕聲:“丫頭,上床上躺著吧。是不是落水都沒把濕衣衫換下來?”
“不去,我的丫環都跟你陶治情操了,誰還管我?”她就是不要!三哥都知道她被祁鈺扔下水,都不管她。卻去普渡眾女生?
“別任性了,乖?!?
“就不!”阿蕁咬著唇,眸子里泛著清淺的光澤。腦袋靠著荊少棠的胸前,女子仰著頭,面色迷離。
阿蕁凝視他時,公子冰冷的唇一下一下的摩挲著女子灼燙的額頭,氣息交纏親密,卻是這一刻竟分不清愛和癡的界限。
“那三哥抱我睡?!迸尤涡缘卣f道。整個身子如八爪魚般地纏上他的身。灼燙地呼吸一下一下地吹過男子的脖頸,激起細細的戰栗,似蠱惑,似曖昧。
罷了,罷了。荊少棠勾了勾唇角,笑顏蠱惑如常。
“鬼丫頭,哪里有姑娘家這么大了還要哥哥抱著睡的?”
“那三哥又沒娘子。”誰敢亂說?毀他容!拆他骨頭!阿蕁懶懶地說道。由著荊少棠將她抱入床上,便縮著他的懷里,神色里帶著迷離與貪婪。
“是嗎?”
“就算三哥有娘子,也沒人敢亂說?!逼呓^谷中最邪惡的女子,誰在敢惹?
“都病成這樣了,話可真多?!鼻G少棠低低嘆息,聲音涼涼輕滑。
“三哥心里喜歡的那個人是誰,阿蕁知道嗎?如果你們成親住七絕谷,茅草屋里那張大床是我的,你們睡地上,還有三哥娶的娘子一定要夠嫻慧。最好我說什么,她都點頭答應。如果以后我小侄子出生了,我要當他師父,嗯名字也由我來取。還有……”天!虧她說得出來?
“夠了,我就知道你這鬼丫頭不安好心。占我的床,訓我的娘子,還想搞我的孩子?”這丫頭,肯定是被燒糊涂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三哥,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阿蕁幽深地眸子里泛著清亮的光,而后雙手雙腳用力地纏在了三哥的身上。
就像許多年前,一望無隙的茫茫草地,月色如霜,光華瀲滟。那個一臉灰塵的女孩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就如落水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抓著不放?!安灰还芪遥腋赣H死了,我娘親死了,姐姐死了。我所有的親人都死了。”
女孩倔強的眸子閃著炙熱的光,如一只浴火的彩鳳??∶廊缢沟纳倌晡⑽櫰鹆嗣碱^,終是沉陷于那雙倔強清亮的眸子里。
那是女孩出生六年來第一次開口跟娘親以外的人說話,她的娘親被父親冷落,扔在一座幽冷的院落里。把她關在房子里,不準她與外人說話。而旁人只認為她是一個啞巴,一個可憐女人生的啞女,縱然這個女人是天下最美的女子??v然他們也會想到這個啞女也會有天女之姿,可是那張臘黃的小臉,還有臉上細細地灰土掩飾了這一切,女人說:孩子,不要出頭。收斂鋒芒才能保護自己。
荊少棠沒想到許多年以后,他竟是沉迷了這么久。公子聲音淡淡:“丫頭,三哥照顧你一輩子可好?”
“一輩子?”阿蕁迷迷糊糊地聽著,喃喃地應了聲。女子漸漸昏迷中,只覺腦子里空茫一片,所有的思緒都化作了隱約模糊的縹緲白線,一絲絲,一縷縷,愈蕩愈高,愈離愈遠。
公子低了腦袋,將微涼的下巴抵上女子軟滑的青絲,慢慢地磨蹭。
夜風蕭瑟,樹影橫斜。女子撲在他身上的輕柔呼吸聲,輕而易舉地糾纏著他的靈魂。
東方云破,晨曦初現。阿蕁才慵懶地睜開清亮的眸子。女子眉頭一皺,好像有什么東西一晚上都鉻著她?
阿蕁垂眸,看到一張俊美如斯的臉,荊少棠眉目清俊妖嬈,鳳眸勾起,詭譎的目色流連其間,笑道:“你終于醒了,壓死我了?!?
阿蕁淡睨了那張笑臉,低頭附身在床上亂摸著些什么,眼神里滿是疑惑?!安恢朗裁礀|西鉻了我一個晚上,腰都疼死了?!钡冒阉页鰜?!
荊少棠臉色微紅,看到女子附身之時,薄紗里露出的肌膚光潔誘惑,綻放妖嬈。“丫頭。我走了。”說罷,男子起身。掩飾身體的異樣,眸光淡漠。
她昨晚發燒全身灼燙,睡得迷迷糊糊地,在他身上亂扭亂動的。害得他也全身發燒了,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得趕緊走水邊照照有沒有黑眼圈才行。不然今天怎么普渡眾女?
“咦?”阿蕁摸了半天,沒有找到鉻她腰的硬物。卻在床上撿到一塊軟滑的絲帛,竟然是一個粉紅色的肚兜。
荊少棠眸光一閃,臉色微變。上前便去搶。阿蕁側身從床上滾落下來,面色漸冷,慍道:“這不是我的!”
而且這肚兜上還有字,竟是一首淫艷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