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這讓一旁的畜生顯得更加不解了:“既然你喜歡大雄,那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就是因為喜歡他,也為他對我做過的事情而感動,所以我不想失去他。可是他明明也喜歡我,卻就是不說出來。我提示過他很多回,可他依舊無動于衷。如果我就這么冒然和他在一起,你說我們倆能長久嗎?與其將來失去他,我更愿意現在就失去他,畢竟長痛與短痛相比要疼的多。”椰子顯得很沮喪。一旁的畜生也聽的唉聲嘆氣了起來。
“也許你說的沒錯,但你連試都不愿意試一下就如此果斷地放棄,這是對大雄也是對你自己打從內心的一種不信任。想想大雄對你做過的一切,他的世界里無時無刻都有你的身影,你又何必要去擔心將來呢?”
“可是我真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肯定大雄的心嗎?因為看他的旁觀者就能看出來,你知道剛剛樸童為什么會生那么大的氣嗎?因為曾經的他就跟大雄是一樣的,當時的他喜歡過一個叫白芷的女生,和你們一樣,他和白芷也是當同桌認識的,然后......”畜生對椰子講述著當年的樸童與白芷的故事,他作為那時樸童的旁觀者,對當年的那些事自然是一清二楚。
“直到最后,樸童都沒能和白芷走到一起。”畜生說完,沉默了。
“我明白了,現在的大雄就和當年的樸童一樣,我應該去找大雄把一切都說清楚。”
“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現在的大雄也和他的旁觀者一樣,就要脫胎換骨,成為另一個大雄了。”
“你在說什么?”
“你要知道,人往往就是在一瞬間改變的,更何況如果有人去指引他改變呢!”畜生說著,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和米粒離開酒吧后,走在了街上,她看著我,小心地說道:“你剛剛情緒好激動啊!”
“是呀,可能這些女生以前見得太多,現在也就見不得她們了。”
“可你不是也很浪嗎?”
“我哪有浪過!”
“那你喜歡浪嗎?”
“不知道......”
“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那么浪?”
“這不需要理由,也許就是一種生活方式吧。”
“等一等。”米粒停下來腳步,我也隨著她停了下來:“我是想說,如果你喜歡浪的女生,我愿意從此刻開始為你浪起來。”
“米粒,你在說什么啊?”
“社長,我喜歡你!”米粒撲向我的懷里:“如果可以請讓我做你暫時的女朋友,讓我來陪伴你。”
“米粒,你聽我說......”
“我就是怕有一天,你會拋棄我。”
我抱緊了她,似乎一切的一切都隨著這一刻而默認了“傻丫頭,怎么會呢!”也許就是在你浪蕩的時候,因為那么一個人的出現,讓你想浪都浪不起來了,一下子又好像回到了那個最開始的我。
“首先你要知道,何必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呢?還記得這句話嗎?這是當年畜生對我說過的。既然你和椰子已經成為一段過去式,那就別再自欺欺人,讓她讓你自己的感情去傷害你自己了。想想我,想想你的旁觀者,想想我發生了些什么,你還又還在等什么?”
“樸童,我想改變,改變現在的生活狀態,改變我的方式,像你一樣。帶我走出來吧!”
大雄的事情讓我把自己人生道路迷失的階段又重播了一遍,提醒著我勿忘心安。一直以來,我作為一個旁觀者,而他就是我的當局者。他所經歷著我經歷過的一切,當我看到他的時候,就像是看到從前的自己,這個時候的我已經從一個當局者變成了一個旁觀者,而他就成為了我旁觀世界里的那個當局者。
大雄一直處在當局者的世界里,不斷的迷失,不斷的迷茫。是我以旁觀者的身份不斷的指引給他方向,不斷的讓他走向成長。當他成長了以后,也慢慢向現在的我靠近,而我又在不斷的向另一個方向前行。
“樸童,也許這次我們都錯了。”畜生低著頭輕輕地說道。
“畜生,你怎么了?”
“我們只是在自己的當局者和旁觀者世界中不限循環著,但我們并沒有顧及到循環外相關的他人感受。”
“我明白了,你是說椰子喜歡大雄對嗎?”
“沒錯,那天你走以后,椰子把她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我......”畜生告訴了我當天他和椰子的對話。
“唉,也許錯過就是錯過了吧。”
“樸童,我們應該想辦法去補救這一切。我有張雪,你有米粒,難道你就希望大雄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嗎?”
“但不管怎么說,都是椰子先傷害了大雄,人的改變往往就在一瞬間不是嗎?我們作為旁觀者,我們不清楚這一切的事與愿違,還有誰會知道,大雄他自己知道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道理還要我再去告訴你嗎?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還要我再去對你講一遍嗎?”畜生看著我,默默地點點頭。
“樸童,也許你是對的,也許我們都是對的,但別忘了你是大雄的旁觀者,但你不是大雄。我們不敢保證,他不會變成曾經的畜生,或是更過分的人。”
“就算是那樣,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既然畜生能夠回來,樸童能夠回來,大雄為什么不可以呢?”我和畜生爭辯著,很明顯我也開始有些不自信,畜生更是早就如此了。
我們之后的日子過得很平淡,這一整個學期從開始到結束仿佛就在一瞬間,轉眼我們在這里已經度過了兩個春夏秋冬了。即將升大三的我們,除了更加認真的學習,為社團的榮譽更加努力,還開始了對未來工作的規劃。我和畜生隨著平靜的生活,和安穩的感情都成熟的做起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大雄卻像之前的我,之前的畜生一樣,不斷地更新著自己的女友,用所謂的套路一個一個又一個的開始著自己的戀情,他曾經立誓要永遠愛護的椰子,早已被他淡忘,拋到九霄云外了。
2016年7月,我收到了一條好友驗證,是椰子發來的,我們聊了一些在大雄這件事上的一些真實想法。她還是喜歡大雄的,我也明確的告訴她大雄的現狀,我們聊到了很晚,她告訴我說自己不愿意放棄,而我也只是用她的留言告訴她:“如果事與愿違,要相信上帝一定另有安排。”我有些搞不懂,既然現在如此,那當初為什么不直接明確的告訴大雄呢?在他們兩人的事情上,我這個旁觀者明明已經做了很多,讓大雄已經繞開了許多彎路,可最終還是逃脫不了這樣的結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自己對彼此之間感情太過拖拉所造成的。
我匆忙的跑出校園,米粒已經在哪里等著我了:“對不起,我遲到啦啊。”
“沒事啦,我也剛剛到。”
“今天,是想先去吃飯還是先看電影啊?”
“先去吃飯吧,我有點餓了。”
“收到,那我們就先去吃飯吧,我知道有一家特別好吃的店呢。”我和米粒手挽著手,很是親密的從教學樓往學校門口走去,才走幾步就剛好碰到了畜生和張雪兩個人:“你們也是去吃飯啊?”
“這么巧,要不要一起啊。”
“當然沒問題了。”我回答著,和畜生分別牽著米粒和張雪的手,一起向門外走去,就在這時,我們看到了大雄,他摟著自己新交上的女朋友向前走著,不遠處一直有一個女生追著他不放,一邊追著還一邊呼喊著:“大雄,我喜歡你,我會一直等你的。”
原來對大雄呼喊的女生是椰子,她停住了腳步,一個勁的呼喊著。而大雄卻一個勁的摟著自己的新女友往前走:“別理她,不知道是哪來的神經病!”看到這一幕的我,時而回往,時而心痛,一段美好的感情到最后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呢。
我看著椰子,她既為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而高興,又隨著短暫的高興過后而失落著,這些事情又有誰能夠去左右呢?就在度過了這個將要結束的一年后,我們的一切又都將會有新的開始。而我之所以沉浸在旁觀者的世界里,是因為旁觀者,清!
我叫樸童,樸樹的樸,童年的童。以前總會有人說我傻,說我內向,說我沒有安全感,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發現沒有人再這么說我,反而變成了我說別人傻,內向,沒有安全感。也就是這樣,不知不覺中,我從一個當局者變成了旁觀者。
新的學期里,因為專業的轉換,幾個大系的校區再一次發生了變動,我們所在的系依然還留在了主院校里,很多以前熟悉的面孔又都回到了我們的身邊。
大三學期新開始的第一天,我走出音樂社團的教室,剛走幾步就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來叫我:“樸童!”我轉身望去,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我顯得有些驚訝,同時也有少許的尷尬,我出神了幾秒回聲應到:“好久不見,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