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對自己說的話
- 森雨空漠海
- 森雨空漠海
- 2159字
- 2017-10-09 06:19:02
會死的,但不要讓它只是時間問題。喜歡嗎?被逼瘋的時間。聽著多么幼稚的歌一邊呵一邊哭著,從來也沒在度過時了無顧及,活得有他媽哪些意義?用自以為美麗的字句掩飾無力,學會的只有逃避。你只敢在我面前哭泣,因最不值一提的事反復刺激自己,拜托你,可不可以?滾一邊去!別在我面前數落你的恐懼,你沒完沒了的自虐游戲我早已失去興趣,也對你的欲求厭煩至極,不停刪除你的不滿意,又不停渴求那些垃圾,而你比我清楚你根本不能因他們而擁有你想要體會的情緒,你唯一需要的,是他媽更像人的自己,是哪怕一點你會肯定的過去,是真實的,真實地做你想做的,無論怎樣最好荒誕無稽,可惡到漫無邊際。你說你不要幸福,不要如此感激生命每個瞬間的美麗,因為代價是越來越沉重的絕望,可你也沒在一次次地乞求里直接死去,你還要睜著眼睛看越來越可怕的自己,還要更可怕的自己。已經如何枯竭的身體,向你顯示了精神的潰敗,你還要干嗎?根本不能彌補,你的路只通向一片荒蕪。難道存在那樣的人,所以你才繼續活著嗎?為什么不能用文字宣布?你所想要的,是有一天不想要了,是有一天不想要了就可以不要。你完全可以認輸因為你從來沒有打敗過什么,可你卻偏偏逞強,被所謂的理想壓迫,偽善的信仰虛造出執著,讓自己看起來好像奮斗著,還有什么比這瞎扯?你隨便不睡,直到重復那句死掉好不好重復到把惡心都吐出來,真他媽不理解,你怎么還能有人臉呢?好像沒發生過什么,你還去理解,那一個一個令你無盡失望的過客,如果說天空里沒有什么,你憑借什么去深刻?你夢幻的自我。你的善良讓你迷了路,就去學習真正的在乎,別埋沒了你的憤怒,認真嚴肅地往來在孤獨,你就決不會再視一切為塵土。躲夠了就快爬出來,不要腐敗了才來征服你的所有感受,既然是你的選擇,有什么疑鈍的?我向你保證你的自由,毀了此時的你,去真正盡情地存在一下,會死的。
死亡,躲在迷霧深處,窺伺不同來者的萬般意圖。化作醉戀細柔纏繞的巨大蜘蛛,用美麗的網將生命黏住,冷卻呼吸撞裂的溫度,隔絕血液翻騰的感觸,毀滅心跳結冰和燃燒時對幻想的無盡索要和傾吐。引惹朦朧的沖動瘋狂涌入記憶的暗洞,瞬間刺出生命絕不能承受的最后的新痛。
生命,渴望被掩埋;不經意貪圖起依賴;在每個陌生身影中尋找自我去愛即使它的脆弱從不能舍棄對成敗的介懷。假裝沒學會明白:虛幻的沉寂里悄悄成長的是對自己的傷害,深重壓抑的疼迫使所有天真從夢里醒來,承認勇氣也是忍耐,面對恐懼如影隨行的存在,一遍遍重復著只想離開。
微笑表露榮幸,凝眸顯示堅定,明明是不屑受傷的表情,卻依然在問為什么這個世界總這么安靜,安靜得讓我總能在某些時刻察覺到自己存在得過于輕盈,但我要的是一次真正的飛行,盡管要墜落深淵也敢于耗盡全部的心靈。
寫作:這件事我想做,在投入這件事的過程里捕捉自我時刻的思緒,才發現可以,完全可以輕易將其它的一切都舍棄。愛過的和就要愛上的,全部都變得不算什么。那些深刻的痛和不安的心動,那些日夜的哭喊和難以抗拒的緊張,那些絕望和希望,竟就如此不被在乎了。那個灰暗的世界轟然坍塌,它曾多么壓抑地遏制我的思想使我如殘蟲般扭動不前似死尸般腐敗枯竭,我幾乎就要為它殺了這不堪重負的肉體。而那個明亮的世界也像被風侵蝕的歲月,它童話般蝶飛蝶往的芬香和絢麗美好的日光曾給我布滿傷痕的生命注入新的力量,那里有使我在無助和感傷中變得更堅強的溫柔的人們,我幾乎就要為它再次義無反顧地愛下去,再次不知悔改地陷進愛與被愛的泥沼中迎接新的灰暗。我怎會想到會有一個時刻,這些都將不再束縛和牽絆我。我怎可如此局限?隨意就將我完全占據的不是我全部的過去也不是我全部的未來,只是,只有,此刻的愛。
我一直相信,存在一種感覺,在感覺之外。它可以把我和世界分開,我會做到放棄生命帶給我的一切,忘記所有感受,也忘記擁有這些感受的自我。而置身于一個真正一無所有的空間里,懷抱起我摯愛的虛無,哪怕一瞬間,哪怕永遠。難道這不能是我理解的真相嗎?不能是可以被我追求的真理嗎?我問過自己,卻從沒回答,因為我的疑惑不是我的疑惑,而是對我心之所向的苛責。我不愿我是這樣的,想要的只是一個我存在的事實,其它的都無所謂,除我以外的存在,我去摧毀,只用一刻,甚至不用一刻也是已被抹殺了的。我注視著這個世界,愛了,動情的卻只是心里某個不能代表整個我的人,他像是寄生于我,有時我看他,看到的是個荒唐無理,陌生遙遠的人,那時我想我永遠都不會了解這樣的人。
有天在夢里我游向深海,去吻一個墜往深海的人,他去那里死而我想在他得到那死后再給他活的自由。我靠近他,他純黑的瞳并不看向任何方向,仿佛世上的光都消失不見了,并不能再映照任何事物,黑得空無、深邃、純粹、極致。他身體恍如沉石,堅實而靜寂,四周海水蕩漾卻不作絲毫聲響。我發覺自己靜止了,幾乎就要醒來并察覺這是夢,因為我在靠近的是我不能靠近的,而我的想法也是不成想法的,我不能給他什么,他本身就是自由的。醒來后不知覺哭了好久,悲傷?恐懼?我不知怎么了,因為他那樣存在?因為自己毫無用處?又或者因為當渴望去理解夢里的每個細節時那種從體內逐漸溢滿全身的劇痛?這個夢使我總想象身體里住著一個死人,我問自己,你能意識到嗎?你身體里住著一個死人,正從一個變作兩個,變作...
想象如雪,茫茫迷亂,卻總絲毫無遺地把我淹沒,生命之輕幻為云白,飛至蔚藍無盡的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