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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她愛他愛她愛他

  • 夏蟬冬雪笙笙戀
  • 小然然兒
  • 7870字
  • 2018-03-22 11:19:54

待他們回到酒店,已經(jīng)很晚了。

秦睿、安木辛好似已經(jīng)睡了。白笙直到親眼看見韓笙伊進了屋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韓笙伊背靠著門,門的另外一端是白笙剛剛站過的地方。

韓笙伊臉上還殘留著笑容與心滿意足的歡喜。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咬了咬下唇,心還是跳的那么快……

事實證明,人在極度高興的情況下,很容易忽略問題……

此時,當四下安靜,沉下心來想一想,韓笙伊才突然發(fā)現(xiàn),她忘記了秦睿,忘記了……安木辛。

“呼……”

韓笙伊突然感覺煩得很,秦睿自是要說清楚的,那么白笙呢……安木辛呢?

或許是她本就不應該答應白笙,她甚至有些怨恨白笙將她擺在了這樣尷尬的位置。

一夜未眠。

轉天,韓笙伊早早就出了門。

她揉了揉有些發(fā)痛的額頭,無神的慢跑在路旁。

心里沉甸甸的,那滋味很不好受。

時間雖早,卻已有不少店鋪開了業(yè)。

一個超大的招牌悠悠落進了韓笙伊眼中――“Starbucks”

韓笙伊突然間想起曾經(jīng)和白笙住在一起的那幾日,他每天早晨都要磨一杯咖啡喝。

出來晨個跑也可以想起白笙,韓笙伊覺得自己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了。

站在店門口,精致的屋內飄散著咖啡的香味,但這香味并不是記憶中所熟悉的,雖好,但不是她最愛的。

心中五味雜全,心事未減。韓笙伊皺了皺眉,抿著嘴攥著雙拳轉身離開。

她無法忘記白笙身邊還有一個安木辛,她更不想自己變成那種連自己都瞧不起的人。

酒店的餐廳里,白笙拿著報紙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fā)上。他選了個較安靜的位置,此時微抿了口咖啡,那景色如畫,也是那樣的熟悉。

看著這樣的白笙,韓笙伊突然間就釋懷了。

無論還有幾個“安木辛”,她韓笙伊都要守住那一片清色。

幸好咖啡還未涼,她怎么舍得讓那心上的男人喝涼的。

你問韓笙伊怎么又把咖啡買回來了,這個她也不知道,明明下定決心不要這樣做可她還是忍不住做了。

面對白笙,她一向忍不住。

“白……”

韓笙伊直直向白笙走去,白笙也正回頭看了她。

白笙笑了,笑得那樣好看,笑得韓笙伊感覺自己的身子都要軟了,渾身蘇蘇的……

“小伊臉色怎么這么差,昨晚沒睡好嗎?這個咖啡……給我買的嗎?”

韓笙伊看白笙好似一幅畫,殊不知,此時的白笙看韓笙伊也好似一幅畫。

“呦呦呦,你們昨天去哪了?”

身后傳來算不上善意的聲音,像是把這一幅幅美好的畫從頭到尾淋了個遍。

“伊伊,我昨晚很擔心你呢?!?

“哇!”安木辛一眼便鎖定了韓笙伊剛剛放在白笙手中的咖啡,“親愛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喝咖啡。”

“親愛的~”安木辛兩手揮舞著沖到了他身上,一下子便抱住了白笙,任白笙怎么掙扎也掙脫不掉,“你對我好好啊啊啊啊~~~”

其間撞倒了韓笙伊,她也并不道歉,大家并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伊伊!”秦睿幾乎是下一秒便抱起了韓笙伊,神色間好似很緊張的樣子,“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哪???”

“你以為她是玻璃做的嗎?”安木辛在遠處看著秦睿冷笑,“那么不禁摔?”

“安木辛。”

白笙深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帶有隱隱警示的味道。

“這個咖啡不是給你的!”或許是韓笙伊聽出白笙聲音中有意維護她,便也放了開的反駁安木辛,“咖啡是我給白笙買的!”

安木辛怎么也想不到韓笙伊會這么說,這兩天韓笙伊對白笙的態(tài)度冷的出奇,她還以為自己的計劃快要成功了,現(xiàn)在韓笙伊卻又怎么對白笙如此上心了呢?

安木辛微怔了兩秒鐘,但緊接著那咄咄逼人的一面便又爆發(fā)了。

“給白笙買?韓笙伊我該說你不要臉呢,還是該說你水性楊花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白笙現(xiàn)在是我的男朋友!而你,現(xiàn)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韓笙伊我能不能拜托你自尊自愛一些,你知道你現(xiàn)在這是什么行為嗎?是第三者!是小三!是狐貍精!”

“安木辛!”

有人厲聲打斷了安木辛那帶有濃濃侮辱的話,韓笙伊循著聲音望去,不是白笙。

安木辛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砸在了韓笙伊心里,韓笙伊下意識的去看白笙,白笙垂著眼看咖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那藏在身側,緊握的拳頭與泛白的關節(jié)泄露了他強忍著的情緒。

“怎么了?秦睿你到現(xiàn)在還有護著她嗎?”有人選擇隱忍也自然有人選擇爆發(fā)?!八揪蜎]有把你當回事!”

話畢,安木辛奪過白笙手中的咖啡,只聽‘砰’一聲,滿滿的咖啡濺了一地。安木辛或是真的急了。

“木辛。”

白笙終是開了口,那聲音中卻聽不出情緒。

他看著安木辛,漆黑的眸子深深射進了安木辛眼中,“我們不能給保潔造成負擔。”

安木辛看見白笙的眉毛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白笙更是伸出手拉上了安木辛,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旁。

那與其說是拉,不如說是拽。白笙手指握上安木辛手臂的力量也只有安木辛自己可以察覺到。

縱使可以感覺到白笙在控制自己的脾氣,可那力量還是很大,被白笙抓過的手臂還殘留著疼痛。

但韓笙伊所看到的,只有安木辛緊靠著白笙的身子;所聽到的,只有白笙對安木辛說‘我們’。

自安木辛出現(xiàn),白笙始終沒有再看韓笙伊。

一艘游艇上,韓笙伊背對著秦睿,不知在做些什么。

“伊伊你在做啥?”

本專心弄著西瓜的韓笙伊被這身后突然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拿著刀的手也不禁偏離了一寸,頓時有血從中間流了出來。

“伊伊伊伊!你的手你的手!”

秦睿雖這么說著,身體卻本能的往后退去。

韓笙伊抬眼淡淡看他,秦睿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尷尬的轉身?!拔胰ソo你找個創(chuàng)口貼……”

“不用了。秦睿,我們聊聊吧。”

韓笙伊放下了手中的刀,低頭舔了舔指尖的傷口,“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很感激你,可……我們這樣不行?!?

“伊伊!”秦睿有些慌亂的打斷了韓笙伊的話,“我說過,我只要陪在你身邊,我只要你身邊有一個我的位置,就算那個位置很小……至少我可以追求你?!?

“秦?!?

韓笙伊無奈的還欲說些什么,卻又被秦睿打斷了。

“白笙身邊可是有安木辛!就連他現(xiàn)在還在陪安木辛浮潛!”

秦睿話音未落,便見韓笙伊一記刀眼襲來,其鋒利程度不比秦睿的話弱。

可那也只是一瞬,過后,韓笙伊好似被抽走了精神般垂下了眼。

縱使很不想承認,秦睿說的話確是事實。

“白笙……白笙讓我相信他……我……會相信他……”

說到最后,韓笙伊竟是連自己都沒有了底氣。

“伊伊?。俊?

秦睿話語中滿是不理解甚至還有絲……嘲諷,只是被他很好的掩蓋過去了。

“我會相信他的!”

韓笙伊終是抬起了頭,眼中已籠起一片堅定。

手中的西瓜已經(jīng)離預想的樣子越來越接近,這是韓笙伊特意為白笙準備的。

“伊伊,你對白笙……”

秦??粗矍斑@個如工藝品般的西瓜,心里的嫉妒驟增。

韓笙伊手上早已不只有一個口子,有的甚至還在流血,可她卻并未感覺有多痛。

看著韓笙伊突然站了起來,秦睿便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從這等我就好?!?

“你去哪我就去哪!”

“秦睿,”韓笙伊把西瓜往秦睿那面推了推,“你從這兒幫我看著它,我就去拿個裝飾物,一會兒……”

“我和你一起去!就把它放這兒,又不會丟!”

讓秦睿守著韓笙伊送給白笙的禮物,怎么可能。

韓笙伊不想再和秦睿爭辯,轉身快步走了開。

白笙就要回來了,要趕緊準備。

韓笙伊怎么也想不到,不過離開一會兒工夫,那個她花費好久弄好的西瓜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秦睿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韓笙伊。

自發(fā)現(xiàn)西瓜不見了開始,韓笙伊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抿著嘴找著。只是她所表現(xiàn)的太安靜了,靜的讓人不安……

“那個伊伊……”秦睿甚至不敢看韓笙伊的眼睛,“我沒有想到會沒……真是的!這是誰干的?。∵@么沒公德!我……”

秦睿見自己吧唧吧唧說了一大堆也沒見韓笙伊開口,便也識趣的閉上了嘴。

直到韓笙伊的雙唇已漸漸被抿的沒有了血色,她才找到了那個為白笙所準備的禮物。

西瓜沒在別處,就在白笙手里。

白笙的身邊還依偎著安木辛。

韓笙伊找了一處隱秘的地方藏了進去,外面的那一幕是那樣的刺眼。

她突然想起安木辛早上和她說得那些話,小三……是,小三就應該藏在陰暗的角落里。

“怎么樣白笙!我找到的!”

見白笙又要往一旁挪去,安木辛趕緊又粘了上去。

身后不遠處如愿傳來一陣窸窣聲,安木辛暗暗勾了勾嘴角,將身子更往白笙懷里壓去。

“是不是很好看!”

她舉起那個‘撿來的’東西不斷的往白笙眼前推,果然見白笙將她的手撥了開去。

白笙撥的力量稍稍大了些,安木辛手中的西瓜便掉了出來,又在地上滾了兩圈,周身沾了不少沙,看起來臟的很。

安木辛卻好似并不嫌棄般再次撿了起來,又推到了白笙面前。

白笙看著那西瓜不加掩飾的皺起了眉,安木辛今天好像奇怪的很。

白笙那揪著的眉頭也一清一楚的落進了韓笙伊心中。

手上的傷口已有愈合的趨勢,血也已經(jīng)干了,卻不知何時起,隱隱發(fā)麻,連帶著心口的位置。

“白笙你看,都不能吃了!”

安木辛雖是責怪的語氣,卻頗有一番撒嬌的味道。?

哪有人責怪是貼著對方的身子,又扭來扭去的。

白笙最看不慣安木辛這個樣子,抬手便要推開她,可手還未抬起,便被安木辛一掌按了下去。

安木辛越發(fā)湊近白笙,這次把白笙整個臉都擋了下來,二人的鼻尖也好似要碰到一起去了。

“好啦,”安木辛聲音中滿是小女生的嬌滴,“我不怪你了,你也不要生我氣啦~”

韓笙伊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壘起來的什么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以為自己會沖上去質問,可她沒有。

發(fā)麻的地方已經(jīng)不麻了,反而被一種劇痛所代替,但至少這種痛不折磨人,至少它夠痛快。

“啊這上面怎么還沾著血??!那就更不能要了!”

不遠處傳來安木辛一如既往咋呼的聲音,還伴隨著重物落地的悶悶聲。

可這些,對于韓笙伊來講,都不重要了。

韓笙伊靜靜的離開了,身后跟著秦睿,秦睿自是不懂韓笙伊的內心,他只是以為韓笙伊準備再一次原諒白笙。

身后再次傳來窸窣聲,安木辛知道那是韓笙伊走了。

她這才與白笙拉開了距離,也露出了令人后怕的神情。更是松開了對白笙的禁錮,任由白笙將她狠狠的推了開去。

“白笙,”那西瓜已經(jīng)臟的看不過去,安木辛遠遠的朝那指了一下,嘴邊冷笑愈深?!澳阌袥]有注意到這上面有字?!?

的確,西瓜上有字,有人用刀雕了一個‘笙’。

‘韓笙伊’的‘笙’,‘白笙’的‘笙’。

“伊伊!”

秦睿追趕著在后面喚她,卻根本沒看見韓笙伊有一絲一毫的停留。

“韓笙伊!”話語間,秦睿似是很激動,“你就這么走了!”

“你就這么相信他嗎?!”

秦睿一把抓住了韓笙伊的胳膊,強制她回頭看自己。

“他都做出那樣的事了?趁著你不在,和安木辛……他和安木辛離得那么近!你就……”

“秦?!?

見韓笙伊打斷了自己,秦睿心中嫉妒的火一下子便騰起來了。

秦睿手上的力度不自知的加強,拽著韓笙伊便往回走。更是察覺不到韓笙伊此時這身心俱疲的一面。

“白笙就那么好,他怎么就這么招人喜歡?”

被秦睿抓著的手腕傳來鈍痛,韓笙伊神色復雜的看著這個明明應該很紳士的男人。

“白笙,我要和你比自由潛!”

白笙聞言收回緊盯著安木辛的眼睛,那個粘著幾縷血漬的西瓜還安靜的躺在地上。

他卻沒有去看說話的人,而是望著手被秦睿緊握在掌心的韓笙伊,眸子中涌起漣漪。

韓笙伊一直低著頭,臉上也不見有太多的表情。

“不敢就直說!”見自己被忽視,秦睿心中的火更盛,“就你這慫貨,配當她男朋友嗎?”

秦睿語中的“她”指的人自然是韓笙伊,這點白笙清楚,韓笙伊本人卻只覺得秦睿說得是安木辛。

白笙望著女孩,他想同她說西瓜的事,張了張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他只得靜默。心下卻一片煩躁。

良久,白笙開了口,聲音清冷的很,“怎么比?!?

這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秦睿也一時間沒能反映過來。

韓笙伊忍著止不住的驚愕,抬起了頭。

本來她還可以騙騙自己,可現(xiàn)在白笙竟然可以為了安木辛做到這種地步。

韓笙伊甚至覺得,白笙就是在玩弄她,侮辱她,故意以一種殘忍的方式告訴她白笙心里沒有她。

韓笙伊喃喃的道了句“無聊”便又低下了頭,手中卻暗暗使勁掙脫了秦睿的掌心,轉頭便要走。

秦睿復又糾纏了上來,“伊伊你可不能走,你給見證的我勝利!”

“你們沒事干是你們沒事干的!你們膽大……”

韓笙伊這話說了一半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語中竟是這樣激動,更是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全了。

“伊伊你放心,我一定會贏的!”

秦睿說著便脫下了本穿在身上的救生衣,轉身輕蔑的瞄了眼白笙,一個旋身跳進了水里。

安木辛在眾人身后,站了起來。

還未等在場人有所反映,一向沉穩(wěn)的白笙竟也跳了下去。

脫掉救生衣,落入海里,不過一瞬。

“白笙!”

當水中激起浪花的時候,韓笙伊已經(jīng)失聲喊了出來。

她本能的朝白笙落水的地方靠近,縱使知道他們是在自由潛,可心還是揪到了一起。

安木辛已經(jīng)愣在了原地,誰都沒有預料到事情竟變成了這樣。

海面上若隱若現(xiàn)的可以看見白笙和秦睿的影子,可大海卻完全隔離了這海上與海下的四人。

身旁有救生艇駛過,韓笙伊幾乎是第一時間便沖了上去。

一時間,什么怨恨都來不及想起來。她只記得,現(xiàn)在,白笙在海里。

“你們現(xiàn)在的這些年輕人都怎么回事!?一個個都不要命了嗎?。俊蓖掀渲幸粍潣謿獾拿济盟贫家w起來了,這個救生員的中文講的并不好,卻說的句句在理,“以為自己是誰啊,還自由潛?。俊?

“你們愛惜愛惜自己的身體,多懂得保護自己好不好!”

另一人也是破口大罵的。

“在那在那!他們在那!”

韓笙伊指著右斜方的兩道影子,聲音中仿佛都在打顫。

自從上了救生艇,安木辛所表現(xiàn)的也一直反常的很。

她不怎么說話,很安靜,安靜的不像她。

劃槳手聞言緊了緊握著槳的手,奮力的向韓笙伊所指的方向劃去。“我說你們當時也不攔著他們,現(xiàn)在著急有什么用?”

“就說你,”劃槳手抽空朝安木辛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算你現(xiàn)在把手捏斷了,又有什么用?”

韓笙伊這才注意到安木辛一只手正機械性的握著另一只手,更準確來說,是捏。

仔細看去,那一雙白皙的手,竟被她折磨的泛起片片紅色。

而劃槳手說完那話,安木辛卻好似根本沒有聽見般,雙手繼續(xù)互相捏著對方。目光呆滯,卻是投向海面的。

眼見右斜方的那兩道影子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艇上的人不禁更緊張、急躁起來。

“起來起來!”

那個剛剛破口大罵過的人一手將安木辛推到了別處去,抓起放置在她旁邊的槳大力的擺動著。

若是從前的這個時候,安木辛一定跳起來叉著腰不吐露臟字又優(yōu)雅的把對方損一遍了??涩F(xiàn)在,她只是重新選了一個位置,坐下,繼續(xù)盯著海面。

“韓笙伊。”

安木辛說話的時候,韓笙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太久沒有聽見安木辛的聲音,而現(xiàn)在,安木辛的聲音又好像和從前不太一樣。

“我看不見秦睿了?!?

莫說秦睿,就連白笙,韓笙伊也看不見了。

身后的救生人員已經(jīng)在穿潛水設備準備下去救人了。

他們依舊罵罵咧咧的,可穿設備的速度到依舊迅速。

白笙本已將秦睿落了好遠,一回頭,卻硬生生止住了向前游行的動作。

遠處,秦睿微微俯著身,手一下一下的試圖去抓左腳,海水托著他上下浮動。

白笙毫不思索的便游到了秦睿身邊,也看清了秦睿臉上的表情。

――秦睿臉上哪有溺水人該有的痛苦,倒是奸計得逞的笑容在他臉上布滿。

下一刻,白笙便感覺胸口處被人踢了一腳,正是秦睿剛剛抽筋了的左腳。

海水在白笙耳邊涌過,秦睿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慢慢沉入海底。

“別太擔心!”

那個脾氣一向火爆的救生人員站在救生艇邊上,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肩。給人帶了種莫名的心安感。

說罷,他便要跳下去。

正是這個空,海面上突然掠起了個人影。

人影不斷接近韓笙伊他們。

“秦睿!”

安木辛的聲音響徹在小小的救生艇上。

“伊伊!”?

秦睿上了救生艇,稍稍穩(wěn)了穩(wěn)身子,便向韓笙伊笑著招手。

那手還沒收回,一人便沖進了他的懷里。

秦睿身上還是濕答答的,那人卻好似根本不嫌棄他般不斷向他懷里扎去。

懷中逐漸探出了個頭來,是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

“安木辛,你這是干什么?”

秦睿聲音中頗為無奈。

安木辛的臉上隱隱可以看出有水珠滑落,不知是秦睿身上的水還是……淚。

“呼?!?

安木辛深深嘆了口氣,也不回答他,只是靜靜枕著這個男人結實的胸膛,放松的閉上了眼睛。

“白笙呢?”

韓笙伊可并不放松。

“他?”秦睿隱下眼中的冷意,“大概是輸了比賽,不敢上來了?!?

“你說他也是,不就是個比賽嗎?還鬧脾氣了……等會兒……”

“安木辛!你起來起來!”

秦睿這才意識到安木辛此時趴在他身上有多危險,搞笑?韓笙伊還在這兒了!

韓笙伊自是不相信秦睿的那一番說辭,她認識白笙了那么多年,白笙什么時候鬧過脾氣?

“??!伊伊你干什么去!”

秦睿這邊正費勁心思的把安木辛從自己身上弄出去,那邊伊伊已經(jīng)走到了救生艇邊上。

話音未落,只聽撲通一聲,韓笙伊竟跳了下去。

這一聲動靜不小,安木辛聞聲直扭頭往韓笙伊那邊望去,就連抱著秦睿的手也不禁一松。

安木辛臉上顯現(xiàn)出根本未出現(xiàn)過的表情。

那是一種類似于受到心靈的震撼的神態(tài)。

安木辛從未想過,一個人,真的會為了另一個,拋棄生命。

見此,艇上的救生人員紛紛跳下了海里。

“秦睿!”

安木辛一把抓住向前走的秦睿,死死的抓住。

“安木辛,你放開我。”

秦睿一邊在安木辛手里掙扎著,一邊扭頭查看韓笙伊所處的位置。

韓笙伊好似飄的越來越遠了,連帶著她那張黑卡……

安木辛的手好像上了膠般,怎么甩也甩不掉,秦睿心里煩躁更盛,“你他媽要不就和我一起下去,要不就松開!”

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身后的人好像凝結住了般,她還保持著拽秦睿的動作,秦睿卻感覺那雙手冰冷,僵硬。

他皺著眉回頭,安木辛臉上不知何時又有了水珠,似淚似水。

本沖上心頭謾罵的話語就這樣梗在了喉中,秦睿臉上的表情也不禁頓住了。

良久,他合上眼睛,強硬舒展了眉頭?!澳拘痢?

秦睿悠悠的嘆了口氣,“其實……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喜歡我。”

抬眼看見安木辛好似被驚到的表情,秦睿自顧自的繼續(xù)說了下去。

“你也不必感到抱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我了解你,你不會?……不會為了一個人拋棄自己的生命?!?

“木辛,”秦睿暗暗在安木辛手掌中蓄力,隨時準備掙脫她的拉扯。“可以放開了?!?

安木辛好久沒有說話,但還是放開了秦睿。

看著秦睿眨眼間跳進水中的身影,安木辛不自知的動了動嘴唇。

“你就那么喜歡她……”

秦睿有許多話說得很對,但有一點,他說錯了。

――安木辛根本不了解秦睿,一點也不。

海底。

原來死神降臨就是這種感覺嗎?

果然很痛苦啊。

蘇沐……你當時也是這樣痛吧……

海水一遍又一遍的沒過了頭頂,窒息感將她籠罩。

除了身體的不適,韓笙伊對此并沒有太大的感受。

死神的帶來,她并不害怕。

她甚至覺得,也許可以看見蘇沐了,挺好的。

在那一邊,她并不想看見白笙,她想……白笙好好活著。

在無法給她帶來傷害的地方,好好活著。

白笙的臉又浮現(xiàn)在眼前……終化為海水,直至模糊一片。

救生員找到韓笙伊的時候,韓笙伊已完全陷入昏迷。

救生員托著韓笙伊正準備上岸,卻見遠處緩緩游來一男人。

那人好似受了傷般,游得動作稍稍僵硬。細看之下,卻發(fā)現(xiàn)那人其實游得很是拼命。

男人有些踉蹌的游到了韓笙伊身旁,縱使他極力掩飾自己身體的不適,可救生員還是隱隱有所感覺。

救生員扶著韓笙伊向后游了一步,卻見男人不由分說的將韓笙伊抱了過去。

男人游得很慢,卻很穩(wě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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