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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就是她最在意的人嗎?

  • 晚唐離歌
  • 水煮菱角
  • 3192字
  • 2013-10-19 11:29:01

“可它對你我意蘊(yùn)深重啊!”將玉合起放置于他掌心,與他雙手十指相牽,“你為龍,我為鳳”。當(dāng)年贈與時的誓言猶在耳邊響起。

趙正握緊她的五指,“龍鳳不相離,情誼永不斷”。這一瞬間,他與她仿佛穿越了這些年的悠悠時光歲暮,回到了那年的中秋集市。年輕的他們十指合攏,許下盟約的那一瞬間。她輕輕的依在他的肩頭,借此掩飾將要淌下的淚。他的身上充滿藥味,肩膀消瘦能感覺到尖銳的骨節(jié),她好怕,真怕有天醒來時會發(fā)現(xiàn)他已永遠(yuǎn)離開她。

“不用擔(dān)心,沒事的,”他費(fèi)力的伸手將她擁入懷,安撫著她的不安,她靜靜的望著他。緊緊的握住他有點(diǎn)冰涼的手,溫柔的說,“我也累了,就在這陪你躺一下吧,好嗎?”趙正輕柔應(yīng)了下,她躺在床上靠攏在他懷間,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藥味,相扶相持的他們能維持這樣的相守多久呢?既將破曉,天已微微閃過些許亮光。

高府是座占地廣闊的大宅院,坐落著眾多的亭臺樓宇,有近湖濱的,有向陽光亮的,它們由處于高家核心地位的家族成員所居住。而唯一為外人暫住的是側(cè)院內(nèi)的一座寧馨園,也是近日來聞名的禁地。除去幾個持候的小廝,丫環(huán)外,終日緊閉的院門鮮有人進(jìn)出,寧馨園也是個禁忌,府內(nèi)下人禁止談及院內(nèi)主人的一切,違者當(dāng)既趕出府,永不錄用。

因而當(dāng)高英亭出現(xiàn)在這屬于他自家宅院內(nèi)的寧馨園時,下人們莫不驚恐。“三少爺,你怎么會來這兒的呀?”阿虎捧著藥碗呆滯的站在門邊。“我來這走走,那里面躺著的是趙大人的兄長嗎?”。原先以為她已無親屬,可前日聽大哥說起,才知寧馨園里還有位主子,這也是讓他出現(xiàn)在此的原因。

“三少爺,你不能說那個稱呼。在這都是要叫他二公子的。”阿虎驚恐萬狀的跳腳著,這要是讓那位主子聽到了,他非要被管家趕出府不可。

“怎么,他竟不知趙大人的官階嗎?”這份認(rèn)知連他都覺得吃驚,身為兄長竟不知其妹位列四品官職。

“三少爺,你小聲點(diǎn)。大公子他剛睡著了”。阿虎將他引在園子邊,怕驚醒剛睡下的病人。“二公子說了,大公子病體虛弱,不能為煩瑣之事傷神,禁止談?wù)撊魏闻c大公子病體無關(guān)的事。”在高家他只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廝。但趙子恒卻讓他當(dāng)上了這寧馨園的管事,年薪一年數(shù)十兩,只要持候好那位大公子就行了。園內(nèi)的事全由著他主侍,這種信任與重用是他生平僅見的,心底自然早偏于趙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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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平日里,”。“,咳,咳”,一陣撕心裂腑的劇咳聲自屋里響起,打斷了他的話。高英亭決定了,要見見這位受趙子恒無微不至呵護(hù)的病人。“讓開”,他越過阿虎向屋里走去。“哎呀,三少爺,你不能進(jìn)去啊,完了。”二公子特別交待過禁止任何人探視的,尤其是高家主子們,不成,他得跟著才行。

屋子里彌漫著淡淡的藥味,盡管有人以香薷來掩蓋著。但那藥味還是無法掩藏,空氣也微微干泠的讓人不適。向陽的窗戶只開了一小半,沒有足夠的陽光,屋內(nèi)顯得有些陰暗。床上躺臥著個男人,他就是趙正嗎?趙正給與高英亭的第一感覺是離死不遠(yuǎn)了。

“啊,這是?”沙啞的嗓子眼發(fā)不出聲,還是持候他的阿虎了解,忙上前倒了杯蜜蜂水讓他潤喉。

“阿虎,這位公子是?”暗淡無光的眼神停在高英亭身上。阿虎拍撫著趙正的胸口讓他順順氣。“這是我們?nèi)贍?剛從外地回來”。

“啊!原來是三少爺呀,真是失禮了。快請坐,我們給貴府添了諸多不便,真是對不住啊。”他掙扎著想起身下床,高英亭與阿虎同時阻止住他。“你身體不適,就別多禮了”。“是啊,我們?nèi)贍斎撕芎玫摹2粫帜愕摹薄0⒒⒆谒砗螅屭w正能靠在身上半坐著。

“真是對不住,這破敗的身子,望請見諒。”高英亭坐了下來,打量著這個病態(tài)枯萎的男子,想不出他身上有何值得她傾盡心血的地方。“請問趙兄,你可是杭州人氏”。

“杭州?”趙正愣了一下,由此想起了徐品才,他家世代鎮(zhèn)守蘇杭。趙離也曾在那生活了四年之久,只是這位高三少為什么會認(rèn)為他出身杭州呢?

趙正的沉默不語在他眼中成了默認(rèn)。“難怪呀!難怪當(dāng)初子恒那么關(guān)心杭州情況。那么急于追問駐守將軍是否回城增援,急于探聽到,從床上摔了下來的情景,我至今仍歷歷在目。我問過她是否因為杭州城內(nèi)有對她而言重要的人,她說是,是個對她而言比生命還重要的人。原來,是你”。高英亭的一番不是滋味的話讓趙正靜思起來,杭州。

“你說的子恒,是指離嗎?離說過杭州城有對她而言比生命還重要的人。”趙正陷入一團(tuán)愁思中,是他嗎?那重要的人。胸口又盈滿癢痛的感覺,扯緊他的五臟。引來另一番劇咳“咳,咳,里,,咳,”。阿虎拍撫著他的心口。“公子你別激動,小心身子呀。”趙正搖蕩著頭想說東道西什么,又一時講不出來,最后只能以手,指向門口。“咳,里,咳,里里”。他二人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他中的是趙子恒,那站在門邊不知多久的高佻身影。

“離,你回來了。”他叫的是她。趙子恒微側(cè)下頭,清亮的眼光緊盯在高英亭身上,像是想些什么。聽到趙正的呼喚,才把目光移向趙正。唇緣浮起一抹笑,從桌上倒了杯參茶,走到他身邊替過阿虎的位置。讓他靠倚在她懷里,就著她的手喝下參茶,然后抽出帕子,輕輕拭去他唇邊沾染的茶汁。溫柔開口。“待會,會有位大夫過來,聽聞他以前曾任職太醫(yī)院,想必醫(yī)術(shù)必定了得!你先睡下,,養(yǎng)養(yǎng)神好嗎?”。趙正像個孩子似的聽從她的話。“那你等下就送送三少爺,別失了禮數(shù)”。扶他躺好,細(xì)心蓋上錦被。“我會的,阿虎,好好守著知道嗎?”

趙子恒走向窗邊,推開終日半開的窗子。溫暖的氣流迎面而來,微風(fēng)把光綫一下子送就了這間屋子,使原本沉閟的氣氛消散了不少。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似滿足,似舒適。“偶爾也該讓屋子透透氣,整日閟著真讓人不舒服”。背對著暖陽溫雅淡淡笑著,“三少爺,我們?nèi)プ咦甙桑俊?

大戶人家的宅院,總離不開假山流水幾樣。園子里種滿了各式名花,無論何時總處在花團(tuán)錦燦的美麗中。站在六月的涼亭中,欣賞明媚景光的確是件恰意之事。這個季節(jié)的花開的正是盛時,此情此景最適合彈奏西江月,清平樂等調(diào)子。她多久沒彈過了,一年多了吧?“今天的天氣真好,就是事多了點(diǎn)”。深吸了口混淆著花香,水氣,陽光的空氣,舒適感由心底涌起。

“子恒,他是誰?你們并不是親兄妹吧!他,知道些什么嗎?”高英亭的反應(yīng)在她意料中,她連頭都不回的應(yīng)了句。“他什么都不知道”。索性與他明說了。“他并不知道我中舉,不知我官至四品,甚至不知我叫趙子恒。大夫說他身子不好,不能傷神的”。走至他面前,伏低身子與正坐在古椅上的他對視。近得她能看到他眸中自個的倒影,“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清冷的氣息似蘭,一縷縷的擾動他的心神,粉嫩的雙唇閃著微光,吸引著他。就在高英亭意亂心迷時。“你以后別給我踏進(jìn)寧馨院半步”。她恬靜自得,溫婉宜人的表情中吐出一句讓人難以置信的狠話。

“你,你”一方面驚于她的話,另一面為她伸把滑過他臉頰的舉動心悸。相近的兩人間彌漫著曖昧氣息,趙子恒的雙頰浮起層淡淡的紅暈,使她白晰的臉色更顯嫵媚。“聽清楚了嗎?公子”。抽手離開,高英亭拉住了她的手腕。“最后一個問題,你的名字是叫離嗎?”她看著他的眼晴,沒回答,輕輕的抽回手向外走去。

“離兒”。她怔了下后,頭也不回的離開。離兒,這稱呼曾是另一個男人所專用。“以后,你不許再靠近他。寧馨院院了我和下人,任何人都不得進(jìn),包括你父親”。

七年在書院,知道徐品才在意她,利用了這點(diǎn)動了心機(jī),得到蔭庇。如今知曉高英亭心儀她,同樣用媚術(shù)保全了她與趙正,只因明白那兩人的真情。

黑了,濁了,她的心黑了,濁了,不是真心與品才相交,卻斯騙他。不曾掛心于高英亭,卻堅抓著他的心。巧的是兩次都是為了保全她二人,罷了,所有的罪過就由她來擔(dān)著吧,只望趙正能有病愈的一天。

她向來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逃離商家,寄身書院,愛上徐品才,淡忘與趙正的一段情。都能一一做到。現(xiàn)在要忘掉那個人也能做到吧?愛容易,相忘難,忘了趙正很不易。那暫短的一年情感。花了數(shù)年才漸漸地懌懷。可與徐品才相識七年,恩愛四年的回憶已經(jīng)刻進(jìn)了她的體膚,骨髓,好難啊!以前難,現(xiàn)在更難。“徐品才,到底我要花多久才能忘得了你呀?”趙子恒站在寧馨院外,看著陽光四季射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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