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妃笑天下:雙魂舞
- 人太懶
- 2014字
- 2013-08-02 19:19:02
墨古眸中一震,剛想掏出袖中的傷藥,卻見沐云妍抽出一條絲帕云淡風輕地綁在了破皮的傷口上,恍若沒事人一般。但是,墨古還是將裝在白瓷瓶里的傷藥拿了出來。
“這是雪玉凝露,涂在傷口上,一兩日便可見好。冒犯了王妃,末將改日定當上門負荊請罪。不過,末將斗膽問一句,不知王妃站在這里多久了?”
“好像沒多久,但是,好像也不短。”沐云妍拿過白瓷瓶,打開之后,隨意地聞了聞,懶懶地話道:“該聽的好像都聽了,不該聽得,好像也聽了。”
墨古臉色頓時一暗:“王妃……”
“怎么,有事要跟我商量嗎?”輕輕勾唇,沐云妍狀似無意。
墨古心里又是一沉,這一次,他難道又要栽在眼前這個人的手里。“王妃又想怎樣?”
她與主子根本就不是一條心上的,若要確切的說,只能說是各走各路的兩個人。主子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她也根本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只是,嚴祿說過,她亦正,亦邪,于王府,若是有機會放一把火,她也會毫不猶豫地笑著做到。
都怪他太過大意。
聽得,沐云妍輕輕牽起了唇線,笑,至眸底,卻,太深:“只是隨意地往這里一站,然后,隨意地聽到了一些東西而已,難道墨侍衛(wèi)這就要我負責?如此,命也太苦了吧。”
“王妃應(yīng)該知道末將的意思。”
“意思呀,其實,今天的天氣不錯,不是嗎?”沐云妍仰起脖子,卻是緊隨一道蹙眉,纖手隨即撫向了那血染的玉頸,眼簾暗落,略是惋惜說道:“可惜,扭到脖子了。”
一言兩語,墨古聽明白了,可是,心里還是有個疙瘩橫在了那里,叫他難受的很。
王妃總是笑里藏刀,背后又是一刀。
信她,不如信鬼。
然,現(xiàn)在不信又如何!
她不能動,也動不得!
沐云妍輕然一笑,轉(zhuǎn)身之際,撩人的余光劃過宮門之處,一白衣女子正躲藏著身子,目光不定地偷看著她。
姓溫是嗎?
踏出冷宮,奪圣寵。呵呵——踏出冷宮是小,要想奪得圣寵,那就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不過,來求她的話,她倒是很樂意幫她一把。
助人,為快樂之本嘛。
眼眸含笑,一瞬玉露,一瞬黠光,三分勾唇,魅惑詭異,今兒個的天氣,其實是真的很好。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走過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樣還挺可愛?老和尚悄悄告徒弟……”
柳條兒手里甩,明眸善睞,彎成一弧惹人的月牙兒,沐云妍步履輕盈地走出了那方冷宮處。
行至這柳岸河畔,月牙兒卻是突然一下子又彎上了幾分,緊接剎那,沐云妍一個轉(zhuǎn)身,手中的柳條頓時靈巧如鞭,當即便朝著身后橫掃了過去。
“臭小子,又來這招。”
鶯驪笑罵,她想當然地認為了這是某人,可事實上——
下一秒,柳條被來人拽在了手中,他順勢一拉,弱柳風條當即就被扯成了一根直線。
沐云妍拉著柳條,身形一晃,往前踉蹌了一步之后,堪堪站了住,下時,來人入目,鳳眸一怔,便是生生頓住了一雙漆亮的黑珍珠。
怎么是他?
“臭小子?”
不溫不燥的聲音,夾著淡淡的玩味,卻是透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如同其人一般,只是單單的站在那里便會給人猶如一堵城墻的感覺。東方暮微瞇著一雙銳眸,古銅色的皮膚隱隱帶著一道紅潮,似醉,非醉,倒是如此,更是讓人有種墜入這迷離的魔力。
前殿的接風宴怎么吃到這里來了?
沐云妍蹙了蹙眉,卻只是因為手中的柳條紋絲未動,無論她怎么扯,也扯不過來,東方暮渾然沒有知覺似的。
“一個誤會而已,是弟妹魯莽誤把三哥當成其他人了。”很快,她笑著解釋。
“弟妹?”東方暮揚眉,幾分疑惑,心神卻是一晃。
乘著這空擋,沐云妍巧然將其手中的柳條抽了出來,無害笑道:“三哥這兩年南征北討,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很。不過現(xiàn)下,三哥應(yīng)該只有一個弟妹才是。”
不錯。
在他之下,只有四弟與五弟。而五弟這幾年與他一般,一直在外,那么,只有四弟了。東方暮瞇了瞇眼,說道:
“你就是沐相的小女兒,沐云妍。”
難道不是該說,你就是賢王妃嗎?
沐云妍有些奇怪地看了東方暮一眼,不過,也沒怎么放在心上,一個無謂的稱呼而已。“三哥這個時候不是應(yīng)該在前殿接受朝臣的祝賀的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這里離前殿還遠著呢,倒是離冷宮近了些,莫非,該不是也是來會什么佳人怨偶的吧?
經(jīng)過剛才的事,沐云妍不禁有些惡意地想著。
“與那些文縐縐的腐儒有什么好說的,倒是待的久了,連酒都變味道了,還不如出來透透氣。”迎風而立,東方暮只覺醉意又去了幾分,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這里,本打算回去了,只是,突然聽到有人唱著奇怪的歌便又鬼使神差地跟了過來,只是沒想到,原來是四弟的……
“剛才,你還沒唱完呢。”
“嗯——”
“剛才的歌,老和尚悄悄告徒弟,之后呢?”
“呵呵……”沐云妍輕笑出了聲,然后,跟著東方暮一樣朝著柳岸垂柳的護城河轉(zhuǎn)了過來,笑靨如花,輕唱道:“老和尚悄悄告徒弟,這樣的老虎最呀最厲害,小和尚嚇得趕緊跑,師傅呀呀呀呀呀,壞壞壞,老虎已闖進我的心里來。”
東方暮眼簾微垂,幾不可見,剛毅的嘴角微微牽了起:“有意思。”
“本就是唱著玩的,可比不了軍營里的那些激昂大氣。”沐云妍把玩著手里的柳條,笑了笑。護城河上,浮萍朵朵,綠意盎然,春息蕩漾,幾只鴛鴦戲春水,顯得歡快無比。
只羨鴛鴦不羨仙,或許,就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