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佳刷完牙，打著呵欠走到餐廳，恭恭敬敬的拉把椅子坐下。

“爸，媽，早。”戴佳微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

“快吃飯吧！”公公笑呵呵的從碗里拿出一個煮雞蛋，在桌子上磕了兩下遞過來。

“您吃您吃。”戴佳客氣。

“我們都吃完了，你快點兒吧，要不上班晚了。”婆婆收拾著桌子上的雞蛋皮，頭也沒抬。

“今天星期日，不上班。”戴佳郁悶的看了一眼裝作若無其事喝粥的周墨，吃雞蛋也不香了，囫圇幾口吞了。

“不上班早起也好。一年之計在于春，一天之計在于晨。”婆婆不依不饒，諄諄教導。婆婆退休之前是縣城中學初中年紀主任，戴佳總覺得她說話的口氣忒像在教導中學生。

“現在孩子工作都累，加班兒加點兒的，睡覺起晚了也情有可原。”公公打岔。

“昨天又沒加班。”婆婆白了一眼公公。

粥鍋里還剩小半碗，公公站起身來拿勺子就要往戴佳的碗里舀。

“我飽啦，喝一碗就夠了。”戴佳急忙用手擋著飯碗。

“就半碗了，要不然也浪費。”公公用勺子把盆子里的剩粥連帶鍋巴刮在一起盛起來。

“說了不要了。”戴佳大叫一聲，一下把空碗端起來。

公公手里的勺子懸在半空。婆婆看著石化的公公，周墨看著端著碗的戴佳。戴佳掃視了一圈，發現氣氛很尷尬，意識到剛才的舉動似乎很無理，急忙說，“爸，我早晨吃的都不多。”

“對，她要減肥。”周墨這句話簡直是句廢話。

“可是你爸一早熬的棗粥。”婆婆話里透著硬氣和怨氣。

“哦，好吧。”戴佳把飯碗遞過去，心里想著公公的面子可以給一點兒。要是婆婆熬的，自己斷然不喝。

戴佳郁悶的喝著粥，吐著棗核兒。

“你們倆晚上小聲兒點兒，叮叮咣咣的也不怕吵著鄰居。”婆婆說著，把盛小腌黃瓜的碟子往戴佳跟前推了推。

婆婆這個溫馨小舉動讓戴佳頗感意外。

戴佳心情好了一點點兒，急忙笑著說，“哦，媽。我昨天轉呼啦圈，不小心掉下來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婆婆說完掃了一眼周墨。

戴佳還是沒聽明白，扭臉看周墨，只見周墨臉一下紅了，低頭。

暈！明白了！婆婆指的是他們倆昨天在臥室里的動靜兒。

昨天夜里不知怎么的，到了午夜2點多，戴佳醒了。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一直琢磨今天發生的事兒，琢磨了小一個鐘頭，煩的不行，懶得琢磨了，但也睡意全無。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總得找點兒事兒做吧，戴佳打開臺燈，看著呼呼大睡的周墨，氣兒不打一處來。自己這兒郁悶呢，你竟然鼾聲彼此起伏的，還這么有韻律。

“你給我起來！”戴佳一巴掌拍在周墨的大腦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