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我跟李昂一樣去死么。

好像死是這么容易地事情，隨意的像她不吃早餐一樣。

她下顎擱在他肩上，目光一動不動。這些水汽慢慢順著眼眶滾在了臉上，他西裝肩線處有一處一定是潮濕的，李東年面無表情，煙細細燃著，他吸了一口，手指好看地夾著香煙。

“值得么。”

他問值得么。

這樣流著淚，拿著香煙地手掌捧著她腦勺，她臉上地淚水被男人有點粗魯地抹掉，一下一下，指腹慢慢的把臉都磨揉紅了：“你跟李愛喜遇見那三個男人是他安排的別人不知道你言歌不是知道么，可你不知道你因為他流淚我多想掐死你，言歌，我有時候真的好想掐死你。”

他說這些地時候臉上依然平靜，眼里的溫柔一點也不吝嗇的施舍于她：“你啊，對所有人都用包容來原諒來接受，為什么，只對我一個人這么惡毒。”

當時她耳邊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就像冬天下了一夜大雪后的早上，厚厚地一層寂靜。好久不見了，這個男人的溫柔，真的真的好久不見了。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別墅里的。

她臉上地淚水被風吹干吹透，臉皮干巴巴地繃在一起。她出來之前好像打了李東年一巴掌，大概用了全身地力氣，手心到現在都還有點疼。

惡毒的人喊什么疼呢。

身后的一雙板鞋走得很快，不過還是能看清藍色地帆布碎花，在這夜幕里，筆直地朝前面地女人沖過去。

“呀！！”

她手臂突然地被扣住，她回頭吃驚的瞪著李落妍，這只發怒地母豹子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瘋子一樣拖著她！

“放手！聽見沒有！”

“閉嘴，我會放手！”

她太專注看著李落妍，什么都沒注意，所以。

“噗通——！！！”

水花濺出池子。

所以她直到掉進水里才知道一切。

“天哪...。”

“誒，你們看...。”

接二連三地吃驚里，張藝目光一樣朝這邊掃來，目光來得平淡許多，泳池周圍地燈光很暗，不是熟悉她的人地話不會看得清落水的女人是誰，她只是專注打量著那個穿著衛衣短褲地女孩。

周圍人都圍了過去。

泳池雖然不深卻還是淹沒了她，李落妍一直跪在池子邊上拽著她手腕，或者說...，是她反手扣住了李落妍。

這是個小瘋子。

李落妍手肘到手背四條傷口有的地方已經滲出血珠。

她剛冒出水面，又被李落妍壓到了水里。

這只手就這么摁住她頭頂，呼吸很快就消失。厭惡，絕望，水這樣這樣清透，以至于李落妍黑色地眼仁里不斷不斷溢出來地東西這么分明。

她想使力，她想把岸上冷冷睨著她的高中生拖下水。

宮寅大步走過來面無表情看著眼前地一切，她知道這是誰地女兒，溫錄年沖上去一把推開了她，一邊解西裝紐扣一邊跟朝摔倒的人吼：“你瘋了是不是！”

蘇九朝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

她從水里被拉上來，她看見了溫錄年，他看見是她一樣輕詫，身體剛被拖上岸暖和的西裝就披在了頭上蓋住整張臉，碰到她身體地指尖像冬天里地炭火一樣。

她以為心臟會咳出來。

“沒事了。”

頭頂響起淡淡地聲音，接著摟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