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給我的秘書打來了電話。”

她抬起目光。

他捏緊她的下巴，可是很快又松開。他說：“咬著我不放的人除了想殺我之外就是想要跟席氏合作了，你覺得他是哪一類。”

他怎么能這么平靜的說別人要殺他的話。她直視他的目光，聲音誠懇：“我不知道，也不知情李東年跟你說的是什么，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跟我沒有關系。”

他走到落地窗邊上，微涼的手掌在西褲褲袋里是冷漠的。

“連先生信我的話大概剛剛就不會拿那樣的目光打量我了。”

她在這個夜晚里覺得落寞，也許他的眼里根本不存在感情這種東西。

“我信你。”

他說：“因為李東年是拿你來跟我談生意的。”

她一動不動呆住了目光。包括身體。

這一晚席漢昭過來了。

11點多的時候，她當時在沙發里看書，席漢昭看見她臉上沒有顯得太過吃驚。

“嗨。”

她聲音有些僵硬：“嗨。”

又在他臉上的平靜里稍稍鎮靜下來：“什么時候回來的，剛剛下飛機嗎。”

“下午回來的。剛剛去了一趟你媽媽的公寓，她晚上約了人去看話劇，我不想打擾她的興致，你別透露給你媽媽我回來了。”

她點點頭：“放心好了，我完全沒有這樣的興致。”

席漢昭走到沙發前面坐下來，宋叔已經端了英國紅茶來，瓷杯非常考究，有玫瑰花的紋案，像是一件工藝品。可她已經不會在它身上多停留一眼目光了。

“住的習慣嗎，這里。”他問。

她從書里抬起目光，老實說她沒想到席漢昭會這么直接問這個問題。可她很快就知道了她心里對自己住在這里不妥的擔心是多么多余。

他說：“之前是我欠缺考慮了，你媽媽跟我結婚之后你大概不愿意住在她公寓里，我喊你小叔接你過來只是暫時的，我在市中心替你買了房子，你隨時能搬過去。”

“不。”

她安撫著所有的情緒，露出笑：“謝謝席叔叔。不過真的不必如此，我9月就回學校了，畢業之前大概會一直住在BJ。”

“唔。”

席漢昭點點頭。

“你開心就好。”

是。她開心。她當然開心了，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這得謝謝李東年，他又教會了她一個道理。這一晚她又喝了酒，跟席漢昭像是久未謀面的老朋友，她實在不想用父女這樣的詞匯，席漢昭45歲，可是他完全不是45歲的臉，他也比45歲死去的李明朔年輕的多。

席漢昭跟她說了一些他跟宮寅在倫敦的婚禮。

“你沒能過來我一直覺得可惜。”

“抱歉。”

她說：“希望你跟她幸福。”

這句話是不是由衷的不重要。她只是不想得罪席氏的總裁，這個坐在她對笑的面溫文爾雅地男人。他臉上的和氣多真實這個男人就會有多可怕。

是的，可怕。她深信不疑。

社會一定不會是彌漫著這樣的和氣跟溫柔的。他能坐在席氏最高的位子上，是席赫連的兄長，這個男人注定不會是簡單的男人。

她得小心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