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聲聲慢 幽谷山澗 1
- 一代才女 之 釵頭鳳傳奇
- 紫水仙子
- 2027字
- 2015-07-09 15:57:38
早飯過后,兩人帶了些干糧,繼續趕路。
中午時分,兩人到得一處山澗。但見這里鳥語花香,空氣清新,觸目望去,青山如黛。峰巒連綿高聳。
此時,一只梅花鹿從兩人身旁躍過。
唐婉道:“務觀哥哥,這里好像是罕有人來呢?你看這梅花鹿,見了咱們也不害怕。”
陸游放目望向四周,點了點頭,道:“好像是鮮有人跡,這里倒是觀賞風水的好地方。”
唐婉點頭笑道:“如果不是為了追尋澤哥哥,我倒想在這里多待些時間呢。”
陸游聞言,不由心中一動。
唐婉下得馬來,張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清鮮的空氣。
那馬來到澗水處,低頭飲了些水。
陸游也下得馬來,剛說了一句:“婉妹妹,咱們在這里且歇息會兒……。”忽然間就身子一斜,歪倒在地。
唐婉見狀大驚。急忙上前,道:“務觀哥哥,你怎么啦?”
陸游卻是緊閉雙目,無有回應。
唐婉伸手去探陸游的額頭,觸手卻是極燙,知陸游是發了燒了。她雖然聰慧,卻無有在野外應對病人的經驗,不由慌神,喊道:“有人嗎?來人啊,來人啊!”
但聽得山谷回聲,同樣是她喊出的那句。
唐婉欲將陸游拖到樹下的陰涼之處,但是她用盡了力氣,卻仍是也沒有將陸游拖動分毫。
唐婉眼見陸游緊閉雙目,臉色卻是紅通通的,呼叫不理,搖晃也不語,不由心中更是害怕,再次叫了聲:“務觀哥哥,務觀哥哥!”
除了她的呼喚外,陸游仍是沒有任何回應。
唐婉站起身來,向著遠處再次喊道:“有人嗎?來人啊,快來人啊!”
此刻,在不遠處的山谷中,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正在采藥,隱約聽得唐婉的呼喊,循聲尋來。
遠遠地,唐婉望見了這人,心中一喜,道:“謝天謝地,終于有人來了。”
這采藥男子到得近前,道:“小姑娘,這里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你怎么在這兒?”
唐婉道:“這位伯伯,我的務觀哥哥發燒了,您能不能救救他!”
這采藥男子這才發現山澗旁還躺著一人,上前查看,又拉過陸游的手腕,把了一下脈,道:“只是受了風寒,發燒而已,姑娘不必擔心。”
唐婉道:“你能救務觀哥哥?”
這采藥男子點頭。
唐婉喜道:“如此,多謝大伯。”
這采藥男子將陸游抱起,放在了馬背上。道:“跟我走。”
唐婉道:“去哪里?”
采藥男子道:“當然是我住的地方。”
唐婉見這人不像是壞人,但饒是如此,心中還是忐忑,道:“你真的能治好務觀哥哥?”
采藥男子點頭道:“當然。”
唐婉將心一橫,如此情況自己除了相信此人還能做些什么?
當下跟著這人轉過一處山澗,繞過一處山坳,又走過一處山林,來到一處茅舍。
這采藥男子到得茅舍門前,向著茅舍門口喊道:“姊姊,姊姊,咱們家中來人了!”
只聽得茅舍內一個女子溫婉的聲音說道:“誰啊?趙兄弟,咱們這種偏僻窮苦的山中還有人來?你不知道我現在是不喜歡有人打攪的嗎?”
茅舍門推開,一位年紀五十多歲的婦人走了出來。
唐婉向這婦人望去,但見這婦人身穿一身淡藍色羅襦,發鬢高綰,雖是華發叢生,徐娘半老,,但卻是風姿猶存,舉止優雅大方。一雙深邃清亮的鳳目中似乎閱盡了人世滄桑和無奈。她話雖是如是說,端莊賢淑的面龐上卻是寫著慈和。
這位趙兄弟道:“姊姊,把咱們家里的退燒草藥取來,為這位小兄弟熬上一劑。”
這婦人道:“這人發燒了?打哪來的?”
唐婉答道:“我們是山陰人。”
那婦人點頭,急忙把外間的榻收拾了一下,道:“快把人放在榻上吧。”幫著一起,把陸游送到外室榻上。
這婦人找了藥,在藥鍋中為陸游煎上了藥。而后,又端來一盆涼水,將毛巾在水中濕了,沓在陸游的額頭上。
唐婉感激道:“謝謝夫人。”
那婦人淡淡一笑道:“不謝。”
那婦人煎好了藥,將藥汁倒在碗中。交給了唐婉。
唐婉再次道謝。用小勺喂陸游喝過了藥。之后,用手去探陸游的額頭,還是很燙。只不過,陸游的臉色已經沒有那么紅了。
那婦人道:“剛喝過了藥,哪能說退就退了?”
午飯過后,唐婉又伸手去探陸游的額頭,發現不再那么燙,稍覺寬心。學著適才那婦人的樣子,將陸游額頭上的毛巾換了下來,又用另一條沓在了陸游的額頭。相隔不大時刻,就反復來回如此。
那婦人見唐婉照顧得陸游甚是仔細,便道:“他是你什么人?”
“唐婉道:“他是我哥哥。”
哥哥?”那婦人向唐婉上下打量,又看了看陸游,搖頭道,“你們哪里像是兄妹了?倒像是一對戀人。”
唐婉聞言,不由面上一紅。
那婦人道:“你也不必瞞我,我是過來人。”
唐婉囧道:“倒也不是故意欺瞞夫人,夫人見諒。”
“你們是偷跑出來的?私奔?”婦人問道。
唐婉這個囧啊,心道:昨晚在客棧住店的時候,那店小二就直言說私奔,怎么這夫人也是這樣認為?搖頭道:“我們是偷著出來的,但卻不是…..私奔。”
那婦人顯然并未在意她的解釋,只是道:“真羨慕你們年輕人!而我如今……已是昨日黃花。”話語中,竟是透著無限的落寞和凄涼。
唐婉道:“哪里?夫人美貌標致,年輕的時候,定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呢!”
那婦人嘆道:“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在門外面站立的趙兄弟聞言,面向門內道:“姊姊,人生匆匆,生老病死,每個人都要經歷,姐姐何須傷感?”
那婦人卻又是一聲嘆息,道:“是啊,我又何必如此傷感?失卻的是永遠失去,再回首,不過是一場夢。”說著,這婦人走到房中的一架琴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