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感受到了清然身體的抖動，眉色一挑，嘴角的笑意愈發妖嬈。

“放開小主人。”十二名黑衣人中一人沉聲說道，聲線沙啞，像是來自地獄的羅剎。

紅衣男子只當沒聽見，徑直低頭在清然耳邊說：“讓我放開你嗎？還是想繼續被我抱著。”

清然此時哪里還管這么多，她一遇到跟慕離有關的事情就腦袋當機。“放了我，既往不咎。”

紅衣男子聽得這話，呵呵一笑。聲音帶著極度勾人的魅惑：“記住，我叫魔長天。”

今晚清然一掃平日里的鬼靈精怪，連晚飯都是叫到房間里吃的。貝兒看她如此反常，也不出聲，她相信清然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靜夜深深，清然輾轉難安。腦中思緒飄蕩，想著什么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

“清然。”貝兒喚她，聲音極其輕，仿佛怕嚇著她一般。此刻清然脆弱得令人心中不忍。

“嗯。”清然只悶悶應了一聲。

“我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但是清然，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能好起來。”貝兒不會說安慰人的話，從來都是冰冷的人不知道安慰這個詞怎么寫。但是現在貝兒真希望自己能讓清然好起來，起碼不要像現在這樣意志低沉，像是隨時都會逝去一樣。

清然聽著貝兒的話，眼前漆黑模糊。“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清然喃喃道，聲音恍惚得像是來自遙遠的時空。

貝兒摸索到清然的手握住。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憂心，只能緊緊握住她的手。

“貝兒。你知道愛而不得的感覺嗎？”一滴淚自清然眼角滑落，被淚水浸濕的淚痣殷紅閃亮。是誰說生有血色淚痣的女子一生流淚不止，真真是太有先知了。

貝兒隱在黑暗中的臉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低低回應“愛而不得。”她不知道像清然這樣明亮剔透的人愛上的該是怎樣的男子。只道：“既然不得，莫要強求。”

“莫強求……”清然心中一片酸楚，她怎么不知這道理。出宮不就是為了這三個字，即使遺忘她都做不到。

“這一生，我再也不會愛了。”清然說道，聲聲如淚低泣。

貝兒嘆息，不舍清然如此明媚女子深陷情愛不得逃脫。前世她沒有經歷過愛情，今生如何她暫且不知，但是她瞧著清然這模樣，她真想把那男人狠揍一頓。

“他是……”貝兒終于問出口。其實最初她也有想過清然為何執意出宮，明明是那樣一個嬌貴的人。卻似乎有強大的力量支撐她絕不回頭。

“他是……哥哥。”清然說著，面上凄楚，聲音極細極輕，那是她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慕離……哥哥”她每次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會停頓一下然后再加上哥哥這個稱謂。她多希望她們不是兄妹。

貝兒心中一頓。‘哥哥’。難怪！心中更為心疼，難怪說愛而不得。

“貝兒，你會覺得我惡心嗎？居然愛上自己的親哥哥！”清然哀嘆，淚水決堤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