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沒人的小河邊，楚云飛才停下了腳步，放開我的手，沉著臉久久凝視著我的眼睛，“說，為什么裝著不認識我的樣子。還有，那個男的是誰？”

“有嗎？我沒呀？”睜大眼睛，反正裝傻充愣，這一招我最拿手。

“你給我說清楚！”楚云飛靠近一步，壓抑著想一掌將我拍飛的沖動，“那晚之后，你都去了哪兒？”

“我啊……該怎么說呢？”心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輕輕破裂，隱約的疼，避開他的注視，轉眸，我望著月光下的小河，“我是被剛才那個男人救走的，他治好了我的傷，也幫我解了毒，所以我以身相許了，明天我們會離開這里！”

話音落下，世界沉默了！

夜風從空曠的遠處吹來，吹亂了他的發！

好想抬手啊……

可我沒有，甚至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可就算我沒有回頭，但那緊貼在側臉上逐漸黯淡的目光，與壓抑著翻騰在眼底的掙扎，我依然能一并清晰的感受到。

“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得走了！”必須離開，因為有什么東西慢慢從眼角滑了下來。不知道是因為半天沒眨一下的眼睛因為干澀生成的刺痛，還是因為心里逐漸蔓延開來的鈍痛。

抬腳間，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陣顫抖的冰冷。

“你愛他嗎？”同樣冰冷的聲音如風般灌入我的耳朵。

……無從回答，因為我是個誠實的人。

“哼！”他譏諷的輕笑，“回答不出來，是嗎？”

……

“你不是個會說慌的人。”

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隱隱的，我感覺到了那陣冰冷已經順著毛孔直透進骨頭里。

“嚴楓！騙我的對嗎？”

我搖頭，“沒有，我向來不騙人！”

“好吧！”僵持片刻后，他松手。

猶豫了下，我還是起腳離開。

混蛋，明明知道我騙你，為什么不堅持讓我留下呢？那樣我就有足夠的借口留下啊！混蛋，不，是傻瓜，徹頭徹尾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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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不早，街道也因行人各自散去而顯得異常安靜。

我在頹廢中站著，茫然的望著眼前。喉嚨有些干澀，我覺得自己很想咳嗽。可是張不開嘴，周身仿佛有種看不見的東西將我禁錮住，只剩思緒，混亂的思緒在肆無忌憚的奔騰著……

“打算這么站一晚嗎？”

我搖搖頭。

“為什么要對他說那樣的話？”

“你一直跟著我？”

尷尬的一笑，“我們走吧！”

“嚴楓！”牧祉軒輕喚一聲，“真的決定離開？”

“嗯！”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我搖頭，輕笑，“一個人，一生一世，如果得不到，我寧愿什么都沒有！”

“這樣的選擇真的不后悔嗎？”

“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做著選擇，可無論做什么樣的選擇，都會被很多主觀的情緒影響，等到這種情緒有所改變時，我們再回頭看，就會發現，原來當初的選擇并不理想，然后，我們會說，‘哎，如果當初不這樣就好了’。所以說，無論我今天做什么樣的選擇，將來我都會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