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差不多……”

她勉為其難的點點頭，明明洛錦的話說的沒錯，但她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好像自己是被趙莫初騙過來的一樣。

“那你呢？你相信？”洛錦雙手從水池上收起，環胸，挑眉，瞇起眸子看向她。

“不然呢？”她摸不著頭腦地問。

“噗”，洛錦輕笑，無可奈何地搖頭，“你不會以為，以大魔王的性格，真的心甘情愿浪費時間陪一個‘幸運消費者’做這些事情？”

要知道他的時間金貴得分分鐘千萬上下進出賬！

“那，不然呢？”

伊依眨眨眼，一臉無辜。突然，她怔，想起男人昨天夜里那句輕輕的話，“報酬”。

不會吧，趙先生也太客氣了，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洛錦打量著她恍然大悟又咋舌不已的表情，抿唇，“想通了？”

“想通了。洛小姐，那個，你幫我跟趙先生說一聲，不用這么謝我，其實我也只是舉手之勞……”

洛錦翻了個白眼，扯扯唇角，她就知道，“你還是自己和他說吧。”

洛錦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走出衛生間，她又變成了生龍活虎能一拳錘死一頭牛的洛女王，只是眼底隱忍的痛楚沒有逃過伊依的眼睛。

宮祁羽見她出來，跳過來一杯接一杯地灌香檳。

她雖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可洛錦的情緒傳染給她，讓她心里不住泛苦。

加上今天晚上她莫名其妙后怕地感嘆人生苦短，命運無常，嘴上就沒了節制。

終于，在她又端起續上的香檳杯準備送入口邊的時候，腕上一暖，男人將她纖細的手抓到自己身前，俯身，就著她的手將那杯香檳飲盡。

臉頰染上羞紅，男人的氣息飄入鼻端，她本能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怒意。

“你在想誰？”

原本浮現在她眼前，如此清晰的少年影像瞬間化為泡影，取而代之的是趙莫初帝王般尊貴的面容。

她心虛地想要將手縮回去，然而趙莫初已經將她手中捏得死死的香檳杯拿開，重重磕在桌上。

手上的力道加重，她瘦弱輕盈的身體便被拽到他懷里去，抬眼，正看見男人堅毅緊繃的下巴，漆黑如夜的眸子里盡是戾氣。

“我、我沒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

趙莫初盯著她看了好久，看得她幾乎要繳械投降，終于冷哼一聲，語氣危險，“最好沒有。”

“伊小姐，你點的歌。”

柏子彬很適時地插嘴進來，將話筒遞到她手里，儒雅一笑。

這笑容惹了趙莫初不高興，威脅似的瞪他一眼，彬先生卻輕輕勾唇，沒受到任何影響，還沖伊依點了點頭。

這首歌是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

五年來，無數夜深人靜的晚上，她腦海中都會浮現出那個少年當初在自己身旁低聲哼唱的樣子。

她唱的很投入，聲音清亮溫和，帶著小女人軟軟柔柔的氣質。

宮祁羽聽得入迷，柏子彬也忍不住一臉贊許，洛錦就安靜多了，躲在旁邊靜悄悄地喝著香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