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抹詭異的笑容浮上了煙鳶的嘴角。

“不要！”煙鳶失聲尖叫，雙手緊緊的抓著花曉顏的手。忽然煙鳶猛的將手抽出。

“撲通”本來在岸上爭執的兩個人，已然憑空消失了一個，再望向湖面，湖里一女子正在撲騰，雙手用力的拍打著水面，嘴里含糊不清的喊著什么。花曉顏一下子慌了神，正準備大聲呼叫來人幫忙、

只見一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跳入湖里，沖著水花激蕩的地方游去。不到片刻，花曉顏便看到那人影抱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向岸邊游來。只是，她沒有想到——

是小夜！竟然是灸舞夜！為什么他會來這兒？

花曉顏愣了，她站在原地，被一擁而上的家丁擠開。摔倒了，受傷了，爬起來起來，卻沒有一點痛楚。只是木然的看著小夜將煙鳶抱起，匆匆的向煙鳶居住的夏園走去，自始自終，都未曾看自己一眼。花曉顏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突然有些明白煙鳶那無奈的嘆息。灸舞夜，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自己真的了解他嗎？

轉身，看到小羽在身后怯生生的望著自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花曉顏突然沖到了小羽面前：“小羽，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小…小姐，小羽看到你，你把煙鳶姑娘推到了河里。”

花曉顏突然心底一寒，小夜看到的是什么？顧不得向小羽解釋，匆匆忙忙的朝著夏園沖去。一種難以言語的滋味在心中蔓延，當看到小夜抱起煙鳶，一臉焦急的時候，花曉顏很清楚的感覺到，心，痛了。

“花姑娘，三皇子正在煙鳶姑娘房內，你不能進去。”門口的丫鬟不卑不亢，花曉顏記得她，剛才在亭子里就是她上前為煙鳶擦石凳。

“我求求你，讓我進去好不好。我有話對小夜說。”花曉顏的語氣已幾近哀求。她不愿被小夜誤解，她不愿在小夜心里給自己留下任何污點。

“花姑娘，你先回去吧。”這丫鬟口氣上雖松動了些，但還是頭一別，轉身回了院內。

花曉顏無奈只得轉身。忽然覺得這條路好長，她不知道小夜到底能不能陪她一起走下去。第一次，一種陌生的奇異的感覺在心底萌生，是愛嗎？她不知道。

回到秋園時，已是傍晚時分。昏黃的余輝中夾雜著幾聲鳥鳴。說不出的凄涼。白日里分外妖嬈的日光，此刻也褪去了所有的浮華，安靜而柔和。就像縱然當初轟轟烈烈，終了還是要歸于柴米油鹽。

“小羽，我先回房間了。不吃晚飯了。”花曉顏起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房間踱去。不能再退縮了，要勇敢。人這一輩子，終是要刻骨銘心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