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殿下降罪于無塵一人，無塵絕無怨言。”

“是嗎？”凰芷月淡淡地放出一句話，還未等無塵抬頭應答。頃刻間，一襲紫色衣角從無塵眉角閃過，一陣強烈的內力逼近他，可意想不到的是，他僅僅只是閉上眼眸，似道人一般淡然面對這一切，任由她處之。幾秒過后，只見無塵被內力橫空翻起幾丈高后重重砸向殿內的黑金大柱，沿著柱體墜落在地。

幾秒過后，只見無塵被凰芷月的內力橫空翻起幾丈高后重重砸向他背后的黑金柱，然后沿著柱體“砰——”一聲墜落在地。

此時的無塵側倒在白玉磚上，背脊靠著殿內的黑金柱，頭深深埋下，發(fā)帶早已在剛才的激烈碰撞下散落在了一旁，而發(fā)絲凌亂垂在眸前，擋住了整張臉龐，他沉重的呼吸偶爾飄起幾絲黑發(fā)。緩了一會兒，他微微動了動身體，試圖起身，可腳上的筋脈在方才那一瞬間……感覺到了雙腳帶來的劇痛，他側臉吃力掀開衣袍，一灘血跡覆蓋了膝下，血還在滴滴落地。果然斷裂了……方才他沒有運氣，所以并無自身內力庇護，就像一個毫無武功的平凡人一樣，面對她強大的內力沖擊，腳上筋脈不斷也迸裂。

“你現在反悔，我尚可饒你一命，不然……”站在無塵不遠處的凰芷月說道，一陣清風吹過，她的衣袖緩緩落下。想不到他竟會為了一個女子如此……

“甘……甘愿……受……受罰。”無塵無力站起，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回道。

“為何到現在你都不肯反悔？”她咆哮道。為何他會這樣……為了一個剛救下的女子，他愿一命換一命，這是為何……

無塵遲遲沒有回答，而殿內一片寂靜，聽得見他紊亂的呼吸。

“說，我要知道答案。”凰芷月一步步逼近他。她不想失去他，她要知道原因……

“愛”無塵別過頭，回避她的眼眸，還是吐出了一個字。

“愛，那你為我做的那些都是什么，什么？在大殿上刻意和墜天易起沖突，不惜風險和暗夜對上……”她被那個字狠狠刺痛，反問著。

“是殿下的意思，我……只是領……旨照辦。”

突然間，無塵在她眼前變得如此生疏。領旨照辦……她還以為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替她做的，原來只是臣服于她的威嚴……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會強求你。”

“你……是未來的凰帝，對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能動感情。”這是他給她的忠告。

凰芷月創(chuàng)立暗殿這幾年，一直對人肅容冷淡，對待敵人更是殘暴不仁，這唯一的例外竟重傷在自己眼前，一句“對任何人都不能動感情。”再一次硬生生地讓她握緊手心。

“只要你把她交出，我可以答應放她一條生路，你也不需喪命于此……”凰芷月思忖了一會兒，做出最后的讓步。

話語剛落，無塵卻用盡全身力氣，意外地堅決回道：“不必。無塵無力再為殿下效勞，殿下保重。”說完，他便橫躺在地，一動也不動，發(fā)絲滑落到臉龐，一張蒼白的俊臉顯現。鮮血已經沾滿了他下半身。

“你……”她停下腳步，呆在原地，臉頰失色，為什么她做了這么多讓步，他依舊不肯……睫毛濕潤了，眼角滲出一粒透明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