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他下了鐵鏈，一陣心慌，迅速趕至暮成歌面前，連聲音也顫抖了幾分。

“沒事。”一只虛弱的芊手搭上他的臂膀，緩了許久才敢抬眸，一開口，鮮血卻還是破口而出，吐了他一身。

“這也叫沒事？！”不知為什么，看著堡主緊皺的柳眉，一臉痛苦不堪，他本不敢有的怒意突然泛起，吼出了聲。

“至少我還沒死吧。”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她竟然在這樣的情景下打起趣來，“倒是把你的衣服弄臟了。”

“衣服臟了就臟了，堡主現在還有心情說笑，讓我來為你療傷。”環過身，他一只手抵在暮成歌的背后，正要灌輸真氣，卻被她抓住手臂，半掩的鳳眸欲閉上，“不要，你方才打斗也花了不少真氣，若是再為了救我這一時，我們怕是要在這雪山中過夜了。”

這么一說，他才反應過來，仰天淡淡看了一眼，天色漸黑，雪仿佛也越下越大，不及時下山，再過一兩個時辰，石徑便會堆滿積雪，要出山就更不容易了。

“我來背你。”還沒聽到應聲，他一用氣，將暮成歌輕放在了背上。

走了兩步，才發現她已經閉上了鳳眸，略沉重的身子靜靜地趴在他的肩上。

“睡著了還是緊握著拳，誒~”他低低的嘆了一聲，不知背上的人，身負著何等的擔子。

“這樣才不會讓別人有機可趁。”她感受到了他的呼氣，微動了唇，眼眸沒有睜開。

“我還以為堡主睡著了。”經過方才那場血戰，他們間的距離不知覺間進了一步。

“你可以叫我成歌，以前就說過我有把你當做朋友。”她小心地微挪了臉，換了一口氣，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對眼前的人沒了防備之心，世上除了已故的娘親，他是另一個對她好、視她為朋友的人。

“我一直以為你那張絕世的美顏只會充滿冷漠和殺氣，剛才我看到解藥應了一聲是的時候，還是第一次見你笑的有溫度。”他一邊往山下走去，一邊繼續說道，臉上露出了笑意。

“呵呵。”她忍著痛笑出聲，難得發自內心的笑意，“是很久沒有這般笑了。”

“怎么了？”見他停下，暮成歌睜開眼問了一句，見他像似在袖中尋找什么。

一會兒，他抽出了一條絲巾，為她掩住了容貌，“快到山腳了，剩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還是戴上一條絲巾。”

她未動，任由他撥弄耳側的青絲，緩緩地又將雙眸合上，嘴里輕輕道了一句：“你對我越來越了解，而我眼中，你好像還是一個謎呢。”

“哦？”弄好了絲巾，他抬頭遠遠看到了城中的百姓，“你若想知道，等你傷好了，我便告訴你。”

“我倒是猜出了什么，只是不知道對不對。”她伏在背上，笑意更濃。

“可以說來看看。”他瞟了一眼背上的人兒，被那一抹美怔住了。

“一根鞭。”她思忖了一會兒，才道。

“哈哈，真不枉我當初選擇了蝶羽堡，你閱人無數的才能我依舊是望塵莫及。”想不到走一條山路的時間，她便從中看出了什么，堡主之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這個朋友我也算沒白交，不過……”她斷了聲。

“什么？”他一頭霧水。

“九夕怎么說也算是美男子，你什么時候把自己好好理一理，做個美男子呢？身上還有股怪味……”

“好，改天……”談笑間，他們漸漸地消失在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