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突然想起自己的頭發,還有上次裹胸步讓耶律澈看見了,估計他是猜出來了,像她這么明察秋毫的,啥事能瞞過他,但她可不想這么快就認輸,“什么裝?裝什么?”
“你女扮男裝打算到什么時候?”他坐在丫丫的后面,用鼻子蹭著她的頭發,聞到里面薰衣草的味道,突然感覺這個世界這么美好。
“你------,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女扮男裝的?”
“一開始。”
“哪個一開始?!?
“從你出現在我面前?!?
丫丫吐了吐舌頭,看來,白裝了。
“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姜丫丫?!?
“姜丫丫?這是個什么名字?”
“你愛知道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知道我來自哪里嗎?”
“哪里?”他隨口問,他不想知道她來自哪里,他只想讓他這一生都在他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他想知道這個稀奇古怪的女孩為什么說話總是和別人不一樣,卻又總是這么令人著迷?
“那你還打算繼續女扮男裝下去嗎?”
“哼!我才不呢,我天天裝男人,我都累死了,而且,而且,還要承受不必要的情感壓力------”耶律澈明白,是采香,喜歡這個“帥小伙”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意中人別別人惦記,無論男女。
“那回王府你還是換上女裝吧?!币沙阂灿兴男乃?,如果她這么一直女扮男裝下去,不知會有多少人誤會他呢!
當耶律澈帶著丫丫回到王府后,王府里的人都驚呆了,尤其是蕭鐵和采香,蕭鐵指著丫丫說,“張------你是張德勝。”丫丫糾正他,“我叫姜丫丫。”
采香更是捂著臉就進了房間,丫丫很明白她的尷尬。
次日,耶律澈請府里的裁縫為丫丫做了十幾身衣服,還特意給她做了幾個肚兜,當丫丫拿到肚兜的時候,臉刷地一下就紅了。這一幕正好落在耶律澈眼里,他背過身去,忍住笑,這個姑娘,尷尬的時候總愛吐舌頭。
那天晚上,丫丫在瀾騰院睡了個好覺,第二天,穿上了契丹人的衣服,這一身潔白的衣服,映得丫丫唇紅齒白,青春飛揚,臉上有遮不住的光彩,霞光照人,她打著呵欠走到門外,耶律澈再整對他的衛隊訓話,“你們這次去幽州,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是?!?
然后,十六名衛兵在臺階上就看到了那個伸著胳膊的仙女,眼睛都一眨不眨地往上看,耶律澈此時隨著眾人的目光往后看,看到了丫丫,再回過頭去時,眼睛里全是自豪的表情。十六位勇士都看出來了。
丫丫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就進屋了,嘴里還嘀咕著,“看什么看,我可不是隨便的花朵。”
丫丫閑著沒事,就開始撫起瀾騰院里的古箏來,彈了一上午的《高山流水》,還有《漁舟唱晚》,也沒人陪她玩,煩的很,這時候,一個小女孩趴在門框偷偷地對著她說,“姐姐,你談的很好聽,可是,你好像彈錯了一個音。”
這個聲音就那么軟軟地飄進來,聽得丫丫心里直癢癢,哦,是那個小女孩,那個,那個南妃的小女孩,她圓圓的臉上一雙眼睛閃著無暇的光,讓丫丫心里心無塵埃。
“快進來,快進來?!毖狙局雷约旱墓殴~彈的不好,只是這個小姑娘是怎么聽出來的呢?
“你說我哪個音彈錯了?”
“商音,你按錯了,所以聽到這里,不舒服。”她說“舒服”二字的時候,小嘴嘟起來,粉嫩嫩的,好招人愛呢。
哦哦,真是個小天才啊,《漁舟唱晚》她從來都沒聽過,光聽流暢度就能聽得出來,她自己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剛剛會看譜。
“告訴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的音樂是誰教的?”
小姑娘抿了一下嘴唇,“我叫潤兒,我的音樂是我母親教我的。”
“那你叫耶律潤兒嗎?”丫丫理所當然地認為,既然南妃是耶律澈的老婆,那她當然是耶律澈的娃兒了。
潤兒沒有點頭,也沒有答應,嘟著嘴低下了頭。很可愛,看的丫丫只想笑。
丫丫還有些疑惑,古箏應該是中原之物,契丹不應該有的,就算有也應該很少,可是這個姑娘的音樂造詣卻這么高,那她母親就更不用說了。
正想著呢,一個聲音喊,“潤兒,過來了!”丫丫一看,是南妃,近距離一看,丫丫才看出來,才看出來這個南妃皮膚細膩,有著南方人的滋潤,五官精致,和潤兒有些相似。
南妃低眉順目地對丫丫說,“對不起,打擾了。”然后意味深長地望了一下古箏。
難道這架古箏和她有什么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