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認識了高揚就聽見后面就聽見有人在走廊唱歌,接著宿舍的門被推開。
“哎媽呀,累死了。”
一個家伙風風火火的殺進來,把手里的帽子往床上一甩,沒等所有人回過神來,已經光著身子沖進洗刷間,接著一陣水流聲,完了光著身子出來爬上床蒙上了被子。
“洗澡就是爽啊,呵呵”
床頭的宏爬過去拍拍被子,“今天沒帶耳墜啊,鐘晨”
“你還說,讓你早晨六點叫我起床,你小子倒好,一直到七點都不起,我哪有時間還戴它啊。”鐘晨把宏一陣好罵。
“我不是忘了嗎,再說了都到遲到的份上了,我自己都顧不上了,那還有時間叫你。”
“哎呀呀,大家都聽明白了啊,”鐘晨把一只手從被窩里伸出來掐著宏的脖子說,“你說你啊什么素質,我現在是明白了,你這種人關鍵的時候就顧著自己,跟你同處一室,真沒安全感。”
宏是整個宿舍里地地道道的城里孩子,全家托他爺爺的福,他的爺爺當年打解放戰爭的時候立過大功,把鬼子打出中國后,留在本地機關單位工作很正常,兒子上學用功刻苦,考上大學靠老子那點關系分配在政府部門上班很正常,帶著公務員的身份還在政府上班,就算是干著清潔工的工作那也體面,母親自然工作也不是太壞,三代同堂就宏這么一個孩子,生活、成長條件好那都是順理成章、情理之中的事。
“就你這樣從小長在福窩里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鐘晨放開宏重新鉆進被窩。
“我不用有出息,我爸媽有出息就行了,還用我努力嗎,我現在就是要個大學文憑,然后回家讓我媽給我找工作,我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享受我的大學生活。”整個宿舍也只有宏能用不帶有一絲慚愧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來,人就是這樣財大氣粗,有勢力講話就是可以沒邊沒沿。
“我就說嗎,他就是一典型的阿斗,糞土之墻,朽木,等著回家讓你媽給你找工作把。”
“對啊,我就是一塊榆木疙瘩,朽木,可我就樂意做。”宏一副得意的神情讓所有人都想狠狠地給他兩巴掌。
“別說了,不然引起公憤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在走廊睡了”吳棟給宏提醒
“哦,我不說了明天要早起的,”說完乖乖地蜷在被窩要睡覺
“喂都別睡覺啊,還有幾個同學沒介紹呢,”吳棟嚷嚷著
“大家好啊,我叫樂洋,來之東北,呵呵”躺在床上的樂洋自報家門。說話時候把眼前的頭發往后屢屢,臉上的那道疤痕露出來,讓所有人吃了一驚,但誰都有說,當做沒看見。
“我叫鐘晨,高中同學都叫我鱷魚,因為我嘴大,呵呵,我喜歡這個綽號,以后都叫我鱷魚吧。”鐘晨的身世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的父親原來是農村里的混混,不務正業,因為在社會上打架把人家腿打斷進了監獄,兩年牢獄之苦讓她感觸頗深,出獄之后年齡快三十的人了,連老婆也沒討到,隱姓埋名去了南方,自己的埋頭苦干總算讓一個癡情的江南女子看上了他,留在南方生下了鱷魚,所以鱷魚臉龐繼承了母親那種唯有江南女子的獨有的清純,白白凈凈連女生也很少有的白,頭發也是那么柔順,隨便抓起一縷頭發都足以扎一條小辮子,撥開雙鬢才能看見那對白皙的耳朵,一副明晃晃的半月形十字架懸在耳垂子上,讓整個宿舍的人都費解,性子倒是繼承了父親的豪放,從小喜歡江南的美,背上心愛的畫板,到處山下水上到處寫生,雖然生在鄉下,但也過的快活。
“我最近吧,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從來到這所學校,躺在這張床上就老做同一個夢,”鱷魚蒙著被子自言自語。
“什么夢,我給你破解一下,說不定你明天能走什么鴻運呢,周公解夢我在初中就背得滾瓜爛熟了,”宏又把腦袋探出來,慢慢爬到鱷魚床上,“說不準還是桃花運哦。”
“你,不會吧,那么現代的小伙子竟是記點亂七八糟的東西,”鱷魚把身邊的宏推開。
“那是,水滸一百零八將三年級的時候我就已經熟記在心了,真的,”宏得意地說著,‘四驅兄弟’現在我還看著呢,宏的話把所有人都惹笑了,現在我的那八輛四驅車還在家櫥子里放著呢,動畫片‘葫蘆兄弟’的插曲我現在還會唱,宏很嚴肅地跟眾人說著。
“你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現在聽我給你講故事啊,鱷魚說著撥撥長長的頭發,這些天我每天沾床邊就睡,入睡就夢見自己佇立在荒蕪人煙的原野上,風呼呼的刮著,凄涼凄涼的,我的耳垂都能給吹下來,腳下是一條盤旋曲折上山的小路,周圍荒草叢中凸起一座座高低起伏的墳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