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豪門盛宴
書名: 秋娘恨作者名: 夏云影本章字?jǐn)?shù): 2043字更新時間: 2010-09-12 17:32:08
第二日,依舊艷陽高照,大清早,按照李錡的交代,蘭兒和梅馨等四個丫鬟開始給我穿戴打扮,搭配服飾。我拒絕了涂脂抹粉,但盤頭戴花還是免不了。經(jīng)過一陣忙碌,收拾停當(dāng),蘭兒把我拉到偌大的穿衣鏡前說:“夫人請看,是不是天女下凡了?”
我抬眼看鏡子里,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風(fēng)姿綽約的貴夫人,烏發(fā)高聳,粉面紅唇,脖頸修長,酥胸微露。從頭到腳散發(fā)著震懾魂魄的光彩。我把自己嚇了一跳,那還是我嗎?我懷疑地看著鏡子,怎么感到那樣陌生。看來,這一個冬天的調(diào)養(yǎng),人參燕窩的滋補(bǔ),使我恢復(fù)了生命的活力,從前那個瘦弱的杜秋再也看不到了。如果說以前的我是風(fēng)中搖曳的百合,那么,現(xiàn)在,我就是雍容華貴的牡丹,這個變化讓我有些難以適應(yīng),畢竟我臉上還稚氣未脫,我脫掉了她們給我穿的那件鮮艷的石榴裙。挑了一件粉色的花籠裙,外搭一條潔白的披肩,頓時顯得清新淡雅了許多,卻也不失婀娜有致,出席一場盛宴絕對不會有失身份。
李錡身著大紅袍,頭戴烏紗帽,腳蹬官靴,倒也顯出幾分威嚴(yán)來,他一看見我的模樣,立即笑得合不攏嘴,仿佛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老爺?shù)耐?yán)喪失殆盡,像個低三下四的馬屁精,不住地夸贊我,討好我。他上前拉著我的手,上了等候在院子的豪華馬車,一聲令下,馬車飛馳起來,不一會兒,就置身于‘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的江邊。馬車慢了下來,李錡打開窗戶,一陣芳香襲來,沁人心脾,頓感心曠神怡。碧水泛清波,白帆匆匆過,一派江南風(fēng)光盡收眼底。
“陽春白日風(fēng)在香,這江南的春景真是美不勝收,讓人依戀,說實(shí)話,我都幾年沒回過老家了,長安的迎春花大概才開,這里已是萬紫千紅了,真想生生世世住在這如畫的景色里,頤養(yǎng)千年。”
他可真是貪心不足,享用一輩子榮華富貴還覺不夠。我沒有接他的話茬,看到這滔滔長江水,我的心早已飛到千里之外去了。
隨行的人在前面開路,一路東游西逛,走走停停,晌午時分,穿過繁華的金陵大街,駛進(jìn)一所豪門大院,門口迎候的人喊道:“節(jié)度使到---”
一群人立即出門來迎接,為首的那位老爺拱手說:“節(jié)度使大駕光臨,有失遠(yuǎn)迎,望海涵,快請屋里坐。”
原來李錡已經(jīng)從觀察使升成節(jié)度使了,怪不得他穿著官衣官帽來赴宴,我的陪同就等于給他錦上添花。
他拉著我的手,笑容可掬,邊走向門里走邊齊老爺說:
“齊家大少爺高中皇榜!可喜可賀!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犬子不才,還望大人不吝賜教。”齊老爺謙虛道。
李錡也故作謙虛,說:“豈敢!豈敢!”
聽見‘齊家大少爺’幾個字,我心里一驚,難道這是齊彧的家,莫非中榜的是他?如果是,那就糟了,怎么面對他呢?
抬眼看,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舒了一口氣,那位老爺望著我拱手說:
“想必這位便是大人的新貴了,果然國色天香!齊某有禮了!
我微微一笑說:“杜秋給齊老爺?shù)老擦恕!?
齊老爺說:“感謝少夫人光臨!二位的到來,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快請坐!”
大堂內(nèi)高朋滿座,李錡進(jìn)了屋,立即被圍攏,問候、請安的人接連不斷。李錡頗為得意,恢復(fù)了官場的做派,拿腔作勢應(yīng)付自如。我第一次以少夫人的身份公開亮相,自然成了焦點(diǎn),眾多目光齊刷刷聚集在我身上,我有一種被烤焦的感覺,眾人都知道對我的贊美就是對李錡的恭維,所以不失時機(jī)地稱贊我。或許所有的贊美都是由衷的,在我聽來句句是諷刺,而李錡卻像吃了蜜糖一樣美滋滋。
齊家請來的人都是社會名流,沒有人不認(rèn)識李錡,沒有人不想認(rèn)識李錡,大家來此的目的本是為齊家賀喜,因我的出現(xiàn),自然而然演變?yōu)榻o李錡賀喜,李錡喧賓奪主,成了宴會的主角,這場宴會好像也成了李錡補(bǔ)辦的新婚宴和高升宴,這讓李錡的虛榮心大大膨脹,卻讓齊老爺?shù)哪樕嫌行觳蛔。瑢擂蔚匦χ?
宴會快結(jié)束的時候,李錡似乎想起來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端著杯子搖搖晃晃地問:“齊老爺,為什么不見新科狀元顯身,莫非是摘了頭名桂冠,看不起我李錡了?”
齊老爺忙解釋道:“豈敢如此,大人有所不知,今天早上,犬子的一位朋友,家中突然出事,說是去看看就回來,誰知去了這么久,還不見回來,老夫已派人去叫了,想必一會就到。大人光臨,理應(yīng)恭候大駕,犬子有失禮節(jié),還請大人諒解,老夫替兒賠禮,先敬大人一杯。”
李錡心里或許不悅,表面上卻大度的說:“沒什么,我只是隨便問問,酒就不用喝了,再喝我就得趴下了。”
齊老爺舉著酒杯說:“大人的酒量老夫曉得,喝了這點(diǎn)算什么。犬子雖中了皇榜,畢竟學(xué)識淺薄,不明事理,這官場仕途,還仰仗大人栽培提攜,請大人賞臉。”
李錡搖頭:“這頓酒本應(yīng)該把你灌個酩酊大醉,他們卻灌了我這么多,我可不能再喝了,了解我的人知道我貪酒,不了解我的人還以為我不知道天高地厚呢?”
“呵呵,豈敢如此,沒人會這么想的,大人過謙了。論你我的交情,還分你我嗎?誰喝都要一樣,來,咱們一起干了這杯。”齊老爺說著,一飲而盡。
李錡喝了這杯,又有人來輪番敬酒,我也跟著喝了不少,頭有點(diǎn)暈了,心里也開始焦急,這狀元怎么還不回來?仲文哥會不會有消息呢?在我低頭思索的時候,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