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吃驚地看著科特，“這位下士一定弄錯了。”

上校轉(zhuǎn)過身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下士嘴剛說了一半話就閉上了。

“可能，”科特友善地說。“這種誤會常發(fā)生，尤其是有人用外語表達(dá)意思時。”

“的確如此，”滄瀾很快說。

她從眼角看見那個下士的臉都?xì)饧t了，可是還是緊閉著嘴。

“我很抱歉平白無故地找你麻煩，”科特說、

滄瀾感到肩膀松弛下來，她忽然意識到剛才是多么緊張。

“一點(diǎn)也沒什么，”她說。“說不定我可以給你搞點(diǎn)戲票，謝謝。”

他朝門走去，忽然停住。“你管舒爾下士叫野蠻人時，他就決定今晚買張票看你的演出。他在門廳前看了演員照片。并未發(fā)現(xiàn)有你在咖啡館的朋友，這就是他給我打電話的原因。”

滄瀾的心開始跳得快了起來。

“只是為了提供證據(jù)，小姐。如果他不是你合作的演員，他是誰？”

“一個，一個朋友。”

“他的名字？”高調(diào)的聲音仍然柔和，可是形勢已變得危險了。

“這有什么相干？”滄瀾問。

“你的朋友與我們要找的一個罪犯特征相符，有人報告今天下午在圣日爾曼德普雷附近看到過他。

滄瀾看著他，腦子急速地思索著。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科特上校堅持問。

“我，我不知道。”

“那么他是一個生人？”

“是的。”

他盯著她，他的冷酷的紅眼睛似乎要刺入她的眼睛。“你和他坐在一起，你制止了士兵檢查他的證件。為什么？”

“我憐憫他，”滄瀾說。“他朝我走來......。”

“在哪里？”

滄瀾很快地想，有人可能看見他們一起走人咖啡館。“在咖啡館外邊，他告訴我士兵正在抓他，因為他給老婆孩子偷了些日用品。看起來罪過不大，我.......。”她頗有吸引地看著科特，“我?guī)椭怂！?

科特仔細(xì)地看了她一會兒，佩服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才弄明白你為什么會成為一個大明星。”笑容從他臉上消失了，他再說話時，聲音變得更溫和。“讓我給你一點(diǎn)忠告吧，滄瀾小姐，我們希望與你們友好相處，我們要你們做我們的盟友，可是任何幫助了我們敵人的人也就變成了我們的敵人。我們會抓住你的朋友的，小姐。只要我們抓住他，就審問他，我可以向你保證他會開口說話的。”

“我沒有什么可怕的。”滄瀾說。

“你錯了，”她幾乎聽不見他的聲音。“你會害怕我的。”科特上校沖下士點(diǎn)點(diǎn)頭，又朝門走去。他再次轉(zhuǎn)過身來：“如果你聽到你朋友的消息，要馬上報告我。如果你不這么做的話......。”他沖她笑了笑，兩個軍人就走了。

滄瀾倒在椅子上，精疲力竭。她知道自己解釋得沒有說服力，可是她是無意中被抓住話茬兒的，她一直以為那件事已經(jīng)被忘記了。這時她想起了一些士兵的故事，身上一陣發(fā)冷。如果他們抓住了諾曼，他真地講了話，他可能告訴他們說他和滄瀾是老朋友，可是她撒謊說不認(rèn)識他，當(dāng)然這可能不重要。除非......她在咖啡館想到的名字忽然又跳到腦子中，“蟑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