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瀟洛城轉過臉，一字一頓的說，滿臉陰郁，仿佛煙冷再說錯一句，就會伸手掐死她。

正不知如何開口。

“王爺，相信紅兒。”紅鸞提著裙擺，匆匆而來，似是怕錯過什么。

紅鸞？煙冷挑了挑眉，果然，這女人是喜歡瀟洛城的。

“你說！”瀟洛城危險的瞇了瞇眼，示意她可以說下去。

“那晚煙冷喝醉了，在后院一直說，是我利用了你，城哥哥。”怕煙冷否認，紅鸞說道城哥哥時，格外的重。唯恐不夠充分，又添油加醋的補充了幾句。

都是可悲的女人，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以這樣的方式就能留住他了么，就算留得住，又可以留得住多久，男人，最不可靠了。

“既然如此，”煙冷華麗的笑了，笑的云鬢輕顛，笑的眼角滑淚，“我不妨直說了罷。”順了順因為笑的太過而喘不上的氣，“我就是利用你。”

煙冷感覺瀟洛城猛的一僵，緊握自己的手瞬間變冷。

“利用你的喜歡。”煙冷咯咯一笑，“你們都以為自己是誰啊，偏都認為我杜煙冷非你們不可，還真是好笑。”她柔若無骨的手撫了撫額發，掃了一眼屋內的所有人，無比認真的說，“我要是喜歡，我便做這天下第一女人。”

這話一出，所有人皆是一震，這分明是要當皇后啊。煙冷這句話一出，后來便有了“得天下不若得杜氏煙冷”的流言，當然，這是后話。

“果然，”瀟洛城凌厲的看向煙冷似要將她千刀萬剮，“你為了這樣的目的利用我，好，很好。”

對于瀟洛城來講，利用他，就是死罪。

“從今以后，你的死活與我無干。”瀟洛城終于松開了那一直緊握煙冷的手，卻是用力一甩，煙冷本就瘦弱，他這憤怒的一甩，煙冷直接摔倒，狠狠撞在雕花木桌上，額角頓時鮮血直流。

瀟洛城拂袖而出，再也沒有看向煙冷。煙冷癱坐在地，他，再也不會原諒她了。

“來人！”墨殤大步走向煙冷，扶起她。

“小姐！”珠珠手忙腳亂的沖進來，煙冷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你說，我這樣做，她是不是很辛苦？”

“夫人這樣做有自己的理由。”

“是啊，她的路總要自己走，我的日子不多了，今后什么事情都要她自己來決定，她需受些磨難，誰讓她是這樣的出身，我對她不起啊。”

煙冷似覺有人在說話，說的什么又聽不清，她吃力的睜開眼睛。

“醒了，夫人。”玉娘一臉興奮。

“醒了就好，”郁羅裳拉過她的手，“好孩子，醒了就好。”

“師傅。”煙冷看向郁羅裳，忽覺內心酸澀無比，就嚶嚶哭了起來，再也忍不住。

她原本簡單的幸福，她原本單純的喜歡，什么都沒了。午夜夢回，全是娘親決絕的臉，和跳下懸崖的白裙紛飛，全是茹家三十余口血淋淋的人頭。她心里痛啊，這痛絞的她無法呼吸，心里越痛，她就越恨。

郁羅裳不說話，只是靜靜的任她發泄。溫柔憐惜的看著她，捋著她的背。

“煙兒的額，怕是要留疤了。”郁羅裳憐愛的撫開她的額發。

這疤留的好，煙冷咧了咧嘴，是她故意沒抹生肌的膏藥，就是時時提醒自己，愛，這般痛。

距離那天半月有余，那天過后墨殤托人帶話，一月后他才回燕棲，等她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