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等貨色
書名: 禍妃,哪里跑作者名: 屈子湖畔本章字數: 2067字更新時間: 2010-06-01 10:24:20
48、
趙夭夭其實早就已經醒來了,只是,她一下子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她努力回想了一下,眼皮突地跳了幾跳。
她似乎被人打暈了。
她似乎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暈了。
她似乎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人流如織的地方打暈了。
她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總算是弄明白了。
大約是在她專注地望著趙玦的馬車離開的時候,有人從背后襲擊了她。
真是狠啦,天子腳下,朗朗乾坤,這還有王法嗎?
“您看您看,這妮子年紀還輕,肯定是個雛兒。”她聽見有人巴巴地討好地說著,然后一陣腳步聲,她感覺有人把她的頭用力地掰到一側,竟似要生生把那腦袋擰下來一樣。
趙夭夭很想忍著不出聲,但那人實在太用力了,沒有一點“憐香惜玉”之心,她終于還是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嗞——”
那人——趙夭夭睜開眼一看,只見一個約摸四十歲的男人,面容枯瘦,滿臉皺褶,正瞇縫著眼,探出骨瘦如柴的手,要往自己臉上摸來。她趕緊不動聲色地一側身,那男人的手就探了個空。
“您看您看,才打暈她,她馬上就醒來了,可見這妮子身體可是好得很呢,這不正是您需要的么?”男人也沒管趙夭夭躲了開去,只是側過臉來,對著另一邊說話。
趙夭夭這才注意到自己被扔在地上,屋子里似乎還有另一個人在,可也不知是什么人。她費力地坐起身來,往男人看的方向望去,卻是一個半老的徐娘,涂脂抹粉,面無表情地狠狠在自己身上刮來刮去,那一雙瞇縫著的眼,像在打量一只牲畜,閃著利刃般的光芒。
趙夭夭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冷冷地望著她。
那女人顯然沒有想到趙夭夭是不怕事的主,倒不搭理那男人,只問趙夭夭道:“多大年紀?”
趙夭夭自然不理她,只是死死地盯著她,想著自己的雙眼變成利刃,把那個女人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哪里人氏?”
那男人見女人發問,趕緊地放下趙夭夭,討好地笑答:“劉嬤嬤,我剛才不是說了么,這是我姨侄女,我妹妹妹夫都死了,我呢,你也知道,自己都養不活,更不可能養活她,所以才……你放心,清清白白的黃花大閨女……”
“呸,誰是你姨侄女!”趙夭夭火冒三丈。雖然雙手被綁在身后,但并不妨礙她一下子跳了起來,飛起一腿,向那男人踢去。那男人猝不及防,被趙夭夭這突如其來的狠狠一腳,踢出一丈開外,再重重地摔在地上,鬼哭狼嚎起來。
趙夭夭又望向劉嬤嬤:“天子腳下,難道你想強搶民女么?”
劉嬤嬤卻輕輕地拍了拍手:“姑娘還有兩下子。不過,既然入了這張門,想要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而我,偏就喜歡管教像你這樣的烈性子呢。”她邊說著,邊走到趙夭夭身邊,圍著趙夭夭轉了一個圈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然把手中的絹子一甩,那絹子帶著陣陣香風撲到趙夭夭鼻子上,惹得她差點打出噴嚏來。劉嬤嬤“咯咯”地笑著,以為自己還是個小女孩:“小丫頭,我們做個游戲,算算你到底值多少錢,可好?”
“鬼才要跟你玩游戲呢!”趙夭夭只是恨恨地望著她,嘴上答得挺快,不過,她心里卻很好奇。她其實也很想看看,自己到底值多少錢呢。
“小丫頭別著急,我問你,舞蹈如何?”
“不懂。”
“哦,那音律如何?”
“不懂。”
“那樂器可會?”
“不會。”
“書畫可好。”
“不好。”
“棋藝有無?”
“無有。”
“詩才怎樣?”
“不行。”
“……”劉嬤嬤氣得眼珠子都要翻出來了,咬牙切齒道:“你是女人嗎?”
“是。”趙夭夭也不好意思了。
劉嬤嬤忍了一會兒,又問道:“可會廚藝?”
“不會。”
“可能打掃?”
“不能。”
“可做過粗重活。”
“沒做過。”
“哎!”劉嬤嬤嘆了口氣,總結道,“你這種貨色,就是倒貼給我,我還不想要呢。”
趙夭夭聽了,血往上涌,她,她,堂堂一個尊貴的郡主,好歹也是個美人兒,竟如此不堪。
就在趙夭夭即將爆發的時候,劉嬤嬤又開口了:“不過,看你面相還算清秀,又是個黃花閨女,倒還勉強可以值一兩三錢銀子,再多,我就出不了啦。”
趙夭夭驚得都忘了自己應該作何反應。倒是那剛才還在哀嚎的男人,迅速從地上爬起來,遠遠地指著趙夭夭:“真是晦氣,我還以為你能值多少錢呢,也就一兩三錢銀子!”
不過有總比沒得好,那男人說完,不理會趙夭夭殺人的目光,徑直跑到劉嬤嬤身邊,堆起滿臉的皺褶來:“一兩三錢就一兩三錢吧。”
劉嬤嬤乜了他一眼,笑瞇瞇地道:“你得錢是吧?”
“是是是。”男人忙不迭地回答,生怕答慢了,那一兩三錢都不給他了。趙夭夭又要飛起一腳給那可惡的男人,卻被劉嬤嬤眼尖手快,從裙下伸出腿來,不著痕跡地把趙夭夭擋了回去。
趙夭夭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這女人也是會功夫的,而且看樣子,功夫不差!
“既然是你得錢,那你繼續往下聽好了。我呢,得請一個頂好的琴師來教她彈琴,估計得用去四百兩銀子;還得請一個頂好的舞師來教她跳舞,估計也得四百兩;還得請一個頂好的畫師來教她畫畫,估計也得四百兩。那么,這些錢,是否該你出啊?”
男人瞬間苦了臉:“劉嬤嬤說笑了,這以后,讓這丫頭以后給你掙不是?”
劉嬤嬤沉下臉來,喝道:“何癩子,盡做些缺德事,你就不怕斷子絕孫么?再讓我看見干這逼良為娼的事,我也不拉你去見官,我直接打斷你的腿。還不快滾,”
男人囁嚅著還想說什么。
劉嬤嬤已經伸出兩只保養得極佳的蔥白的玉手來噼啪拍了兩下,門外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如門神般站了出來。劉嬤嬤再一揮手,那兩人拎起何癩子,像拎一只小雞般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