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以規矩，不成方圓。”凌梓軒打開信箋看到一行娟秀的字體旁赫然貼著個碎裂的銅錢，瞳孔一收，轉頭問道：“穆姑娘可說了什么？”

“她說，恩已報完，兩不相欠。”傅斯插上一句話，凌梓軒沉著臉看不出喜怒，又開口道：“還有呢？”

年琰垂首，低聲答道：“穆姑娘說，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還請，公子遵守她的規矩。”氣壓真低，爺怕是生氣了。年琰和傅斯互看兩眼，默契地悄然退后。

和我談規矩？可笑至極。凌梓軒暗嗤，沉聲問道：“事情辦的如何？”

“回主子的話，已經查出來了。右相確與姜戎私通，販賣軍火，只是屬下無能，還未查到證據。”

只見他二人配合默契，一人單膝跪地，垂首回話，一人從衣襟內掏出一本冊子，上前交付。

“這些人近期可有異動？”凌梓軒掃了一眼名冊，發現果真除了那些朝堂附庸的爪牙，官場以外只有古家赫然在列。

“探子回報，右相在九月會與姜戎再進行一次軍火交易，只是具體地點時間，我等失職，還未探明，請主上責罰。”

“洪侍郎、武都統、梁府尹等人尚無異動，但古家近日卻沉寂不少。古大公子似已被收權，自那日以后就不再有動作。而且，我們在調查古家之時發現，同時還有一股勢力也在調查，時隱時現，力量極小，但只針對古大公子。”

那日？凌梓軒想起那日在古今客棧門口的場景，一雙狡黠靈氣的眼竟促忽掠上心頭。穆小莫嗎？這樣野性驕傲的性子也不知古寧辛是怎么調教的，心下不屑，晃過念頭。

看來古二知道了，是自己調查的不夠小心，低估那個殘廢了。可是……右相夫人是古二夫人的嫡親姊妹，古家二房一脈對右相是絕對的可靠，再加之古家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財富，如果古氏錢莊不參與右相上哪去尋如此合適的交易伙伴？

“年琰，你速去調查與右相有往來的人士，仔細那些姜戎人。再暗中調查世延各大錢莊的資金情況了解幾大商賈近期活動。有反常行為的要加強注意。與你加派好手，你抓緊時間，趕在八月中旬回報。”

“傅斯，你就盯著古家。這段時間也搜集了不少信息，你暗中放給那股勢力，查出幕后者，再找機會潛入古氏錢莊，查出那筆黑錢的脈絡，有新情況隨時來報；古大已經不足為患，你盯緊古二，防止古家金蟬脫殼。另外，順便古家所有人的底，看看是否和姜戎有牽連。古寧辛為人精明，你萬事小心。千萬別讓人看到臉。”

既然還有人在調查古寧欽何不幫他一把？這條線一定可以挖出許多東西。古寧欽貪婪愚鈍不足為懼，但是古寧辛就不好對付了。凌梓軒暗想，該找個機會會會這個久負盛名的古二公子了。

“主子，容傅斯多嘴一句。再過一個月便是您和楊太尉之女的大婚之日，這期間諸事繁多，恐怕不能在此逗留過久。”傅斯雖是五大三粗之人，但跟隨凌梓軒多年，也算粗中有細，辦事極為踏實。此番看著少主似有猶疑之態，還是大著膽懇諫。

凌梓軒一聽，靈光一閃，一邊點頭認可一邊笑容可掬：“恩，說的有理。這樣吧，五日后回京，啟程前你隨我去趟古府。”

去古府？傅斯一臉驚愕，茫然地應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