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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麗貴嬪

德妃垂下眼眸,睫毛是扇子一般垂下,輕輕地抿了一口清茶,緩緩地道:“我曾是西齊王朝的禮部尚書的女兒,我父親和西齊的皇帝曾今是結拜過兄弟的,所以,我從小和西齊的皇太子定下了親。”

“什么!”我打斷德妃的話,大聲道,佑宸不是西齊的太子嗎?佑宸居然和德妃訂下過親!

德妃不解地看著我:“妹妹認識西齊的皇太子?”

我搖搖頭,道:“是臣妾失態了,姐姐繼續講。”

德妃點點頭,繼續道:“不過,我十二歲那一年,西齊滅了,被梁國滅了,我的父親被殺。我們這些西齊官員的女眷都被抓住,充為軍妓,我娘那時候才二十九歲,還很美麗,所以在軍營里常被一群士兵爭來搶去暖床,常常在夜里,我和其他的軍妓睡在軍帳里,蜷縮著身子,可是還是聽得到娘的慘叫聲從對面的軍帳里傳過來。我好幾次想要沖過去,可是,娘警告過我,不論聽到、看到什么,都不可以來看她,不然她便不會活下去了。

當時我還小,還不懂娘的苦楚,最后,我親眼看著她死,而期間發生的事,我不想說,每次只要想起這些事,都是對我的煎熬。反正最后,我認識了顏俊哲,成了他的德妃。“

我裝作不懂:“娘娘對我說那么多,究竟想表達什么呢,妹妹愚鈍,還望娘娘明示。”

“不,你懂。”德妃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要報仇,需要幫忙的,隨時來找本宮,本宮定會全力以赴、義不容辭。”

我不以為意地笑道:“娘娘說什么呢?臣妾何時說過要報仇了,這可是不能亂說的。而且,娘娘對臣妾說了這么多,就不怕臣妾全部把這些給陛下說嗎?”

“你不會。”德妃意味深長地搖搖頭,道:“不管怎么說,你來這里是有目的的,不要再裝了,本宮看人,再準確不過了。不論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是有益于梁國滅亡的事,本宮都十分樂意去做。”

“娘娘的意思,臣妾明白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如果有什么事,臣妾自然會來找娘娘。”說罷,我不想再和德妃兜下去,施了一個禮,道:“娘娘若無事,臣妾先行告退了。”說罷,不等德妃同意,快步走出長秋殿。

我剛走出長秋殿,只見遠遠的,有一位佳人漸行漸近。應該是顏俊哲的妃嬪,她的打扮,比起德妃來要華貴多了,只見她身著一件云霏妝花緞織的海棠錦衣,這件衣服所用的材質,用百姓的話來說一寸之價可以一斗金比之。頭戴蝙蝠紋鑲琉璃珠顫枝金步搖,再在發髻上插了三支梅花琉璃釵,陽光傾瀉在她完美的側臉上,如此絢爛,令人不敢移開眼去。

旁邊服侍我的侍女明霜輕聲對我道:“那是麗貴嬪娘娘。”

麗貴嬪?怎么這么耳熟,我兀自思索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去年麗貴嬪生下小公主舉國歡慶的事情,現在宮中除了麗貴嬪生下了皇二女安平公主顏語嫻,便只有涵妃生下了皇長女蘭陵公主顏語媛,如今也只有四歲,顏俊哲連一個皇子也沒有。

思索中,麗貴嬪已經走近了,我俯下身去,道:“參見麗貴嬪娘娘。”

麗貴嬪狹長的雙眼盡是凌厲,而沒有德妃的溫柔,她淡漠到:“快請起,想必妹妹是瑤嬪吧?”

我低下頭,恭敬道:“是。”

“怪不得皇上如此喜歡妹妹,妹妹當真是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怪不得皇上對妹妹一見鐘情。”

“娘娘謬贊了。”我低下頭道“臣妾看見娘娘的容貌,自然應該是自愧不如了。”

只見麗貴嬪只是淡淡的笑著,好一會,才看著我問道:“妹妹是來拜見德妃娘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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