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眼里透出來的光芒嚇著了她。隨后她的一聲“怡娟。”更讓她驚訝的恍如夢中。“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真是怡娟？”怡娟點(diǎn)點(diǎn)頭。老婦人一下癱坐在搖搖欲墜的小凳上。“你是誰？”老婦人沒有回答，只是注視著她，滿眼的慈祥，讓她都想哭了。“孩子，你坐，”

她微微顫顫的走過來，拉著怡娟的手，按她坐在了床邊。自己也坐在了她的旁邊。“說來話長了，孩子，你是命大，否則早就見閻王爺了。”“怎么了，然道我曾經(jīng)有過生命危險。”她很是驚奇老婦人的話。

“你在誰家做妾了？離這要多少步遠(yuǎn)。”“遠(yuǎn)著呢，要走大半天呢。是在山的南面。”“哦。”她應(yīng)了一下，更加專注的問道“那家是大戶人家吧，姓什么的？”怡娟覺得她的表情很怪異的，似乎知道什么似的。

“你大概是算命的吧，怎么我覺得你已經(jīng)知道是誰家了，你覺得會是誰家呢？你先說。”怡娟一下調(diào)皮了起來，將剛才對菊仙去世的痛苦也忘了，就想逗逗她。

“是馬家？”她試探了一下。怡娟搖搖頭說“你再猜。”老婦人已經(jīng)開始恐慌了，結(jié)巴著說“是羅家？”問完后，她緊張的神情，讓怡娟跟著也緊張了。“是的。”老婦人聽了她的話后，就像被霜打了似的，一下焉了。

她沒有看怡娟，而是驚慌失色的看著門口，好久，才扶著怡娟的肩膀站了起來說“孩子，回家吧，天都要黑了。”怡娟看看屋外，整個山已經(jīng)是暗灰色了，張了張嘴還想問點(diǎn)什么，但感覺她是不會再說什么的了。

臨走，掃視了一下她的家，可謂是家徒四壁，只是屋角掛著的一件用綢緞繡成的物品甚是扎眼，那綢緞是非尋常人家的用品。放在這里沒有使這個家蓬蓽生輝，而是格格不入，像是偷來的。

走近仔細(xì)瞧了瞧，原來繡的是一個胖男孩。小孩笑容可掬甚是可愛，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你喜歡就拿去吧。”“不，怎么能要你的東西呢？我看看就可以了。”“看好了就走吧，孩子，再晚天太黑了，夜晚這山里會有狼出沒的。”她催促著，怡娟也被她說怕了，趕快下了山。

剛踏進(jìn)家門就聽見媽媽的咋呼聲“哎呀，才回來呀，你兒子哭的太厲害了，后來沒有辦法去人家討了點(diǎn)奶才止住了哭，家里有孩子····”

“不要說了，我知道了。”怡娟聽到這聲音頭就大了，十幾年就是聽這個聲音長大的。她快步走到里屋，兒子看見她，一下綻開了笑容，搖搖晃晃地?fù)涞搅怂膽牙铩ｂ瓯饍鹤樱幕ㄅ牛o緊地抱住他，親吻著他嫩嫩的小臉，將一切都忘了。

“菊仙好嗎？”“死了。”“怎么可能，你聽誰說的？”姐姐當(dāng)然不相信了，如果現(xiàn)在是誰傳給她聽，她也不會相信的。“是自殺的，你不要再問了，我已經(jīng)不去想她了，想的多了，怕自己會步她后塵的。”姐姐愣愣的看著她，想她一定在婆家不順心的，否則也不會想什么步后塵的事呀。她深深的嘆了口氣說“吃飯吧，你一定餓壞了。”

“你到什么地方去了？菊仙那去一次也不用那么久的呀。小孩在家也不知道急的，如果我有孩子在家，去什么地方也不會太長的。”

怡娟被她說的沒有胃口了，放下筷子說“看到一個人了，否則不會這么晚的。”“什么人？”看到姐姐緊張的樣子，知道她一定想到了蕭蕭。“一個老婦人，你不要緊張，上次與你說了，你還是不相信。”

姐姐被她點(diǎn)穿了，有點(diǎn)尷尬了“看到老婦人，怎么你認(rèn)識的？”“我不認(rèn)識，可她認(rèn)識我呀，還叫我怡娟，所以我要與她說話了。”

“咦！”姐姐與媽媽同時發(fā)出了聲音，然后相互看看。“那人長得什么樣？”怡娟見媽媽比姐姐還急，或許她知道什么的。“鼻子上有一粒痣的，嘴癟癟的。”“是她，一定是她。”媽媽急忙說道。

山上的空氣清新宜人，山邊上的紅暈已經(jīng)預(yù)示著今天是個艷陽高照的天氣。怡娟與姐姐一路趕著往那破屋跑。迎面的冷風(fēng)滋潤了她們火熱的心。終于能夠看到那高高在上的屋子了。她拉了一把姐姐的手說“走不動了，歇歇吧。”“想得出的，到也到了，進(jìn)去再歇吧。”姐姐摔了一下她的手說。

怡娟不肯走了，站在樹旁，一動不動。“做啥了？莫名其妙的。”“我怕，怕老婦人說起生我的人，我想知道，但也怕知道。”姐姐看了看她，沒有再逼她，而是與她一起靠著樹桿，看著屋子。許久，姐姐終于說話了“娟，還是進(jìn)去吧，總要知道的，自己的身世還是要搞搞清楚的，是吧。”怡娟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吧！”

她們走近屋子，見那屋門虛掩著，輕輕地推開，里面空無一人。“她到什么地方去了？”姐姐自說自話道。“不對，姐姐，爐灶上的鍋沒有了，她一定是走了。”怡娟轉(zhuǎn)眼一看那綢緞畫還在了，像是成心留給她的，昨個就要送她了。可她為什么走了呢？怡娟覺得很是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