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0）

本節(jié)感情戲~~~

各種美好各種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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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要有所行動了，終于。

蕭漪靜靜微笑起來，她曾懷疑少年時那個鋒芒凌厲的洛煥之已經(jīng)在如今的洛琚心里死去——那是她愛上的那個煥之，那個煥之縱橫戰(zhàn)場，浴血擊殺敵酋。那個煥之倚馬橫刀，意氣飛揚。那個煥之會在起風的夜里對她說：“往來奔波，辛苦你了，漪。”

原來，他從未離開。

但是，心里似乎還有什么東西，在掙扎著抬頭。讓她無法為他徹底的祝福，和微笑出來。

“蕭姑娘，把生命中所有的意義都放在一個人的身上，是危險的，也是不應(yīng)該的。”

——這樣斷語般的諫言猶自回響，而清臣，白皓的身體里，你是不是，也已經(jīng)死去？

神思游離的瞬間，她看見洛琚略一思索，問她：“貴妃蘇氏？”

蕭漪的手指抓住了窗欞，竭力不去回想那一晚所看到的，記憶卻漸漸涌出：

“蘇貴妃……帝君的寵妃，非常美麗，帝君近年來日漸荒誕無道，大多也是因為她的原因……壽王的義女吟雪對外稱是染病暴亡，其實也是死在她手中……虐殺，非常殘忍。”

“是這樣……”洛琚劍眉略略一揚，沉吟：“壽王籌謀已久都尚未動作，如今突然決定起事，也是因為吟雪死在宮中的緣故罷”洛琚想起這個壽王常常掛在嘴邊的少女，對方說起這個義女時，眼里總是有藏不住的溺寵和溫柔。

“吟雪死去，壽王必然因暴怒而不管不顧的提前起事——漪，這個蘇貴妃，不得不防。”

她的手指在檀木窗上壓出了指印，指尖蒼白：“是……是“胭脂血”之刑，做出了滿滿一整盒胭脂，幾天前，貴妃便派人送到了壽王手上。”

蕭漪閉了閉眼，回憶里那一襲白衣卻越發(fā)醒目，灼痛她的瞳。

——清臣，清臣，你彼時在蘇貴妃面前那樣磊落坦蕩的說只為天下效命，吟雪因你這一句話便可含笑赴死，我是否該再相信你一次，白皓，你依舊還是白清臣。

她艱難開口：“煥之，御史大人白皓當時也在場，但是并無絲毫動作，看來之后也不會有大動靜。”

——是的，她騙了他，她不知道這一次任性會給政局帶來怎樣的后果，但是她想，至少這樣說，煥之就不會重點去提防乃至攻擊清臣。

蕭漪站在窗前，聽到背后傳來男子放下筆的輕響，繼而是穩(wěn)而沉的腳步聲，應(yīng)該是方才，結(jié)合了蕭漪敘述的情報整理出了什么。

洛琚走到她背后，聲音淡淡傳來：“漪，壽王即將起事，帝君，蘇貴妃甚至白皓，怕是都會出手，形勢將亂，我無法保證可以掌控全局。你……暫且離開帝都罷，回到臨夏堂去，若我成功，自會去接你出來。”

他的手覆上她的肩，另一只手為她擋住窗前撲面而來的雨。而她的身體在聽到他的話的那一瞬間怔住，手指僵硬的握住窗欞。

“而……若我事敗身死，也定會遣人傳信給你。”

“那時，你便自由了。”

她聽到他聲音里有寂如沉沙的憂心和憐惜，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