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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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疏雨驟~

造反的造反打仗的打仗政變的政變——要亂了哦~盡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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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靜靜半擁著吟雪漸冷的遺體，長久的未發一語。似乎從一個時辰前吟雪受“胭脂血”之刑開始，他便一直沉默著——一直到她在他懷中死去。

他有太多不能開口的理由，但是，這樣絲毫不曾挽留爭取的做法——是的，他是在更早的之前，蘇貴妃侃侃道出天下形勢的時候，就已經思慮清醒的，要將吟雪就此獻祭了罷。

即使他一直知道，她是這樣純澈而卑微的愛著他，愛盡了一生。

或許，他自己也未曾察覺——他對吟雪，可以溺寵，可以憐惜，可以羨慕。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半分的真愛。

這才是她最大的悲哀。

白皓眼神寂靜，然而心下終究是有悲涼的。知道極輕柔的放下懷中的少女，抬首向殿閣深處貴妃的方向淡淡一禮，一句微臣告退尚未出口，突然眼神便是一震。

——他因為吟雪的死亡而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殿閣深處，有凌亂的聲音隱約傳來，妖嬈而冷厲，帶著詰問的狂躁——是蘇貴妃的聲音。

“剛才那個刺客是誰？該死的，那是誰！”蘇凝湘一手抵著眉心，暗紫的瞳中光芒激烈交錯，盯著臨畫手中那枚作為暗器的石子，狂亂的低喝；“臨畫，你是站在窗邊的，看清楚沒有？那是誰！”

似乎被主子少見的狂躁嚇住了，臨畫細聲回答：“那人身手太快，臨畫只能看到黑色的長發，腰間好象有雪亮的一道光，白衣——應該是個女人。”

臨畫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暗夜行刺還穿一身扎眼的白衣，這女人也真是奇怪的緊。”

“女人？”蘇凝湘扶著額角，只覺方才腦中的聲音依舊在回蕩。

腦中那個附骨之蛆一樣的聲音，她恨之入骨，為了對付它，甚至去吸食阿芙蓉，曼陀羅等諸般致幻安神的毒物。她以為少女時代之后就再也不會聽到的聲音，方才，在那個白衣女刺客出現的一瞬間，居然陡然在腦中劇烈回響，伴隨著詭異的銳痛，遠遠近近，鳴鐘般難以抵御。

“拿到那個東西——拿到那個東西——拿到那個東西！”

“臨畫，給我查！查！便是翻覆整座帝都，也給我..給我把那個女人找出來！”

，窗外的月光如銀灑落，白皓站在殿中，貴妃的聲音散亂傳來，最后一句聽的格外清晰，不由得瞬間驚心。

他驀然想起方才對視的一瞬間，白衣女子琥珀色的眼睛，那雙一直清寧淡靜的瞳子里，此時滿滿的都是失望和慍怒，那樣一眼看過來，直讓他無處遁形。

——蕭漪……你方才，定是在怪我眼睜睜看著吟雪死去，也絲毫不曾搭救罷。

——這樣的失望……在這之后，你又會怎樣看待我呢？

——你這江湖中人……又怎么會被蘇貴妃當作恨之入骨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