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易袂番外一)你是如此的難以忘記
- 我的天長,誰的地久
- 西希陽光
- 4060字
- 2014-05-07 23:02:01
嚴格意義上,我非常厭惡相親這樣的場合。
以我的條件,不是我自夸,我真的不需要相親。
現在的我,確確實實沒有正在交往的對象,人李瀟瀟大學四年也沒咋主動開口求過我什么,作為朋友,這一次難得她開尊口了,我自然是不好拂了她好意的。所以,我就當是多認識一個人罷了。畢竟,即便是奔著結婚去的相親也不一定在第一次見面時就能定下終身的。
有李瀟瀟在,我連了解對方的長相、學歷等基本信息都沒有必要。
以李瀟瀟的為人,必定是各方面比較過了才會提出見面的要求的。
手機里存著李瀟瀟給的那個女孩的電話號碼,凌藍。不過,對于一個完完全全陌生的人,我還是直接讓李瀟瀟聯系她。
我將見面的地點定在了咖啡廳,現在的咖啡廳基本就跟餐廳一個性質,可以點餐,如果雙方還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完全可以不用換地方直接繼續點餐吃飯。
我對自己的這一考慮周到的想法感到些許詫異,不覺嘲諷,易袂啊易袂,是不是還真有什么想法?
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咖啡廳的隔音效果不錯,隔著塊玻璃硬是聽不見外面的喧囂,入耳的是咖啡室舒緩的音樂,我極為享受這種視覺與聽覺的反差。
透過窗戶,遠遠就看見李瀟瀟跟一個臉龐清秀的女孩子有說有笑地往咖啡廳走來。
很快,她們推開了門。
吊在門口的風鈴感受到門被推開,叮咚響了幾下。
李瀟瀟一進門就四下張望,不一會兒視線就落到了我這邊,我無聲地打了個招呼,示意她們往我這邊走。
那女孩一進門就安靜了下來,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淡漠的氣息,與剛才有說有笑的樣子反差很大,我不自覺地暗暗揣測起來。
看著那張巴掌大的清秀臉龐,我覺得很熟悉,只覺得她長得很像某個人,可是又想不起來是誰。
看樣子,凌藍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合,她表現得很羞澀,有點惴惴不安。我們交流過雙方的基本信息后,她就沒再開過口。在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內,如果不是她偶爾放下杯子發出的小聲響,我幾乎以為現在是我和李瀟瀟的聚會。
相親后,大哥就派我去外地出差一個星期。
我想,我是受到凌藍的吸引了,一閑下來,我腦海里就浮現出那個害羞的女孩小口小口抿大麥茶的神態。
那個星期是我有史以來最難熬的一周,我幾乎是盯著手表過日子的。等公事一結束,我就迫不及待地趕最早的一趟飛機回來。
回來后,我的狂躁不安的心突然沉靜了下來。
我們,只是見過一次面的關系,我竟然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撥通那個電話。
我又坐立不安了一個晚上,終于按捺不住打通那個電話。
電話中的她聽得出來很詫異,但是還是很爽快地答應了我的邀約。
那個周日上午,我約了她半個小時后在她宿舍樓下見面,但其實那時,我已經快到她學校了,電話一掛,我一時高興又是一腳油門。
所以,我在她宿舍樓下等了二十多分鐘。
那二十多分鐘實在是太漫長了,因著那天開的車——大紅色的車身加霸氣的外表,我被周圍進出宿舍的人行了一遍注目禮。
第一次感覺頭皮發麻,發覺備受矚目的滋味真不好受。
那天的凌藍已然換了個人似的,整個人開始變得有生氣起來,笑起來像個孩子似的純真。
我們很自然的就走在了一起,牽手親吻都是循序漸進的,然后就一直停滯不前了。
朋友都笑話我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我也只是笑而不答。我尊重她的意愿,并不打算勉強她,反正來日方長。
凌藍在X市的第一個寒假實際上是從元旦開始放起的,不過也許是上天對我的厚待,她買了張1月7號的機票,不能退改簽,剛好讓她晚了一個星期回家。
為此,我特意向大哥請了幾天假,加上元旦三天假,打算與凌藍去X市附近的景點好好玩一下,到時順便送她去機場。
從凌藍的外表看,特別顯小,明明已經是二十四歲的人了,還經常被人當成大學新鮮人。小小的瓜子臉,笑起來就會瞇成縫的眼睛,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純凈和美好。
當我們終于在這個有點長的元旦假期里突破界限時,我感受到從未有過的被背叛的感覺。
這樣純真美好的她,究竟第一次給了誰?
當一切狂風暴雨歸于平靜時,我努力將自己的情緒隱藏起來。
說實在的,我很詫異自己的表現竟然會這么的失控。
凌藍不是我第一個女人,當然也不是第一個有過別的男人的女人。
我試圖回想以往是如何對待那些女人的,可是,終究是不一樣的。
以往,我對誰都是抱著一種你情我愿的態度去享受這種原始運動的。
可是,當那個女人變成了凌藍,我竟然無法坦然接受,我接受不了她在我之前,已經有過別人。
那一個晚上,是假期以來第一次沒有擁著她入睡。
我以為,她應該有什么話要跟我說的,盡管我背對著她睡覺,但仍然遲遲不肯入睡等著那一句解釋。
直到我感受到陣陣涼意從身后襲來,轉身看去時才發現,她早已蜷縮著睡著了,神情仍如以往那般淡然。
看著這樣的她,我被背叛的感覺愈加強烈。
腦中不自覺地幻想著那個男人是不是曾像我這樣看著她?一想到有男人或許不止一個男人曾像我那樣與她無比親密,再對上那張無比淡然的臉,我竟然無來由地厭惡起她來。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六七點,我迫不及待地起了床,一刻也不想多呆在那張床上。
起來草草梳洗一番,我就離開了房間。
本來計劃在酒店吃過午飯后再送凌藍去機場的,可是,我實在是沒有心情,情緒down到極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退了房再次回到房間,她已經起床了,在收拾我們的行李,仿佛昨晚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我心里更是憋的慌。
我冷冷的推說公司有事,早早將送她到機場。
一路上,我故作冷漠地開著車,看著她神色不明地倚靠在車窗上,一時間找不到任何開口的理由,顯然她應該感覺到我的異樣了。
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硬是被我縮短成了半個多小時。
在航站樓門口,我把她放下來之后,隨即就開車離開。
從后視鏡上看到她仍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處,任憑周圍的人來來去去。
我狠下心,踩了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回到家,爸媽詫異我回來得比原計劃的早,但見我表情不對,他們也沒有開口細問。
一整個下午,家里因為我的情緒都被低氣壓包圍了。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凌藍給我打了電話。
我一看來顯,任由手機在那兒震動,卻始終沒有接,直到終于不動了。
震動剛停止沒多久,就收到她的短信:“我到家了。”
我沒有回復,只當是看不見。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找過她,而她也沒有再與我聯系。
或者,這應該算是分手了吧!
春節的時候,以往不曾過問我感情問題的爸媽竟然開始關心起來。
“老三啊,你也不小了,什么時候帶個女朋友給我們看看?”這種話題自然向來都是媽媽開的口。
“嘿嘿……”我微笑,腦里想到了凌藍。
爸爸肯定的下結論,“看樣子,這小子還是單身一人。”
“咱家兒子也不差啊,怎么就這么沒行情?”媽媽微微皺眉。
“自由戀愛不行,那就相親吧!”
提到相親,我的心鈍痛了一下,我暗笑自己沒出息,無論是什么話題都能聯想到凌藍。
暗自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只要她的一句解釋而已,無論她說什么我都會相信她的。
自從爸媽知道我現階段沒有在交往的女朋友,他們便開始不遺余力地給我安排起相親對象來了。
我無所謂的接受了他們的相親安排,見了幾個對象,但是每個對象都不了了之。
看著那些千篇一律的美麗容顏,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引起我的興趣。
爸媽見我每次見面都沒有下文,倒也不著急,將所有的相親安排都暫停下來,美其名曰:“見了這么多個人,都不合適,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如此消停了幾個月,直到有一天,爸媽將我喊去他們一個生意伙伴舉辦的聚會。
爸媽說:“白家女兒與你也算是青梅竹馬,她不久前才從國外回來的,現在還單身,你可以稍微上點心。”
我也就隨便那么一聽,有過那么多次相親失敗的經歷,真沒往心里去過。
聚會那天,我因為公事耽擱了,去得比較晚。
到會場了才知道,所謂的聚會,不過是我和那個白家女兒的見面會。
門一打開,我愣了,里面坐的那個年輕女人不是凌藍又是誰?
我沉默著靠近了餐桌,仔細觀察了一下才發現,原來不是凌藍。
落座后,經雙方家長介紹,我才知道,這個叫白以芷的女孩以前經常跟在我和我大哥大姐屁股后面轉,十五歲就去了國外念書,將近十年沒有回過國內。難怪當初第一眼見凌藍,就覺得她很臉熟,原來是她長得像白以芷。
說實話,對于十七歲以前的事,我真沒什么印象,他們說我們是青梅竹馬,那就當是吧。
整頓飯下來,看著那張七八分相似的臉孔,我不自覺地就將她們兩個混淆在一起。
長得相似不是重點,重點是某些行為舉止,兩個人也很像。
自那一頓飯后,我和白以芷的關系就算定了下來。
我們關系的確定,對雙方家長來說,在現在不景氣的經濟環境下,是一劑強大的定心劑。
在X市的地產圈,關于我和白以芷的傳聞多到數不清,說什么青梅竹馬,我愛她很深。青梅竹馬也算是有點接近,但是愛?我不禁要懷疑自己的動機了。我真的愛白以芷嗎?
仿佛是為了驗證我是否愛白以芷,我竟然與她一起去日本玩了幾天。
男女朋友一起出埠旅游,很自然會發生該發生的事情。
白以芷,她是第一次,可我沒有想象中那般驚喜。我甚至想,如果她是凌藍該多好。
凌藍,長達半年多的時間都沒有再見過,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的,沒曾想從日本回來的時候就碰上了。
我和白以芷在到達大廳門口等著出租車時,突然聽到一個男人說:“親愛的,剛那個女孩長得可像你了!”
我和白以芷順著男聲看過去,映入眼底的是那張我做夢都不會忘記的臉。
才分開多久,就有了“親愛的”?我看了她幾秒,厭惡地轉過臉去。
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往那兩個男女身上看去,但是眼角的余光還是看到了那放在行李車上相互交疊的雙手,很刺眼。
好不容易等到了出租車,我和白以芷快步上前,坐了進去。
剛坐定,白以芷就開口,“袂,剛那個女孩長得好像我啊!”
我故作鎮定地隨口回了一句,“哪有,你漂亮多了!”
白以芷笑容很燦爛的看著我,而我眼神早已飄到窗外那對男女身上。
兩人親密貼在一起耳語的場面深深地刺痛了我。
很快大半年又過去了,對著白以芷,我總是心不在焉,偶爾會想起另外一個人。
本以為再也不會主動聯系我的人,結果在某一天突然給我打電話。
第一次響起時,我正在開會,看著來顯,突然不知所措,我以為是她打錯了。
掛斷不久,立即又第二次響起,以她的性格,一開始不聯系,后面絕不會主動聯系,所以,我以為有人惡作劇,沒有理會。
終于,我看著手機第三次顯示她的名字,我拿起手機離開會議室,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才接通了那通電話,“什么事?”
聽著她細微的呼吸聲和電話的絲絲電流聲傳遞過來,我竟然有種昨天還見過面的錯覺,一如談戀愛的時候的短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