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許素琴點了點商玖姿毛茸茸的腦袋，嗔怪地繼續說，“不知道這丫頭是怎么了，哭得這么兇。”

“媽——！”商玖姿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伯母，和我不用這樣客氣。”項承優從衣袋里拿出一塊絲質手帕，遞到商玖姿手里。

許素琴笑容可掬地點點頭，看看體貼的項承優，又看了看滿臉通紅的自家女兒，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而項承優那話聽在商玖姿的耳朵里，險些讓她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他他，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讓人誤解的話來，尤其對象還是她媽媽！

項承優雙手插在褲袋里，平靜地看著窗外，前額的碎發輕輕劃過飽滿的眼瞼，側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好吧，或許是她多想了。他光明磊落的，那句話應該是出自肺腑，就算過于惹人遐想了，也是他一貫的風格。

“姿姿，小琛還好嗎？”

“嗯，好。”商玖姿馬上回神，抬頭看向許素琴，“等他學校放假了，我帶他過來。”她伸出手，翻平母親的衣領。

“還有你，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一邊讀書，一邊打工，還要照顧弟弟和我這個不中用的媽媽。”許素琴苦著臉，心疼地摸摸她的眼角，“瞧這黑眼圈重的，皮膚又黃成這樣，是不是晚上都沒睡好？”

“媽，我沒事。你放心，我年紀輕，經得起累的。小琛還小，你又生病，只有我能撐起這個家了。等我畢業了，一定會找份好工作，那個時候小琛也上大學了，我就輕松了。”

她甜甜地笑，摟住母親的胳膊，腦袋蹭過去，撒嬌的意味明顯。

“小學妹，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事和你說。”突兀地打斷了母女倆的其樂融融，項承優率先打開門，走了出去。

商玖姿被鉆進來的冷風吹得一抖，許素琴拍拍她的肩頭，“去吧。”

她聽話地起身，不明所以地跟上去。

“學長？”

項承優原本是背對著她的，卻赫然轉過身來，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陰沉而嚇人。

“為什么辭職？”

“啊？”商玖姿更加摸不著頭腦。

“你平時打幾份工？”他不再深究上一個問題，轉而又問。

商玖姿就算再遲鈍，也該反應過來他在問什么了。

“這不關你的事。”她立刻冷淡地回了一句。

你不知道我為什么要辭職？你以為所謂的離你遠遠的，只是在說笑？

是，在你家做女傭，確實能抵我一個星期打所有工掙的錢，但我現在不稀罕了。

我連你都不稀罕了……

項承優的嘴唇發著抖，臉色難看到極點，“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商玖姿抗拒到底，“你是我的誰？你連我的朋友都算不上。”

項承優深吸一口氣，“……你如果不想見到我，我可以不回家。你周末繼續去上班。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

商玖姿仰起頭直視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將心放到她面前，任她用刀捅得血肉模糊，卻還在口口聲聲為她著想。

“我需要時間想清楚。你不要再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