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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光,失眠了
  • 古木真
  • 4441字
  • 2012-03-13 12:19:15

日子翻書般過得飛快,女嬰在鄭指的帶領下,已經進入了緊張的籌備階段,創作,配曲,訓練,一切都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鄭指就是鄭指,不到幾天的時間,女嬰立刻走向了新的路線,樂隊的靈魂開始漸漸顯現,一切已經改變許多。

日子平靜得有些意外,蘇雪也不再有任何動靜,只是在學校時,總是冷颼颼地劃過郁遲這邊,仿佛那個懷孕事件沒有發生過,依然裝作不經意間走到末流面前,無微不至地追求著,名曰只想對他好一點。

“比坎,有人找!”

門口外面,有人探進頭,戰戰兢兢地說。班上沒有人敢替他來傳話,他只能自己來了。

比坎出來時門口已經沒有了那位同學的身影。難道,她真的有那么可怕?

“有什么事,不是都已經交給了唐卡了嗎?”一出門口,比坎就看到了在門口不停徘徊的女生,曾經是她幫上的一個手下。

自從從半山彎回來,她就離開了幫會,把老大的位置交給了唐卡,那個叛逆帶著戾氣的女生。

“比坎,回來吧,幫里有麻煩了。”你也知道,所有的姐妹都是一心跟著你,你這一走,她們都開始人心渙散了。

“我說過,我已經不會管幫里的事,你回去吧,告訴那些找麻煩的人,是人,就來找我!”說句實話,這三年,她不小心樹的敵還真的不少,可是,誰的青春不會熱血,叛逆過?青春,本來就是肆意的,飛揚的,揮霍的,瘋狂的……

郁遲……

比坎突然又想起了那張淡淡透明的臉,她的青春,是否狂歡過?

那個女生怏怏離去,她又勸說失敗了……老大還真的是狠。

郁遲抬起頭,這是第幾個了?這幾天,總是有人來到門口,把比坎叫出去。

“郁遲郁遲,我今天可以去看看女嬰的訓練嗎?”林靜小聲地對郁遲說,很好,她終于醒過來了。剛剛她數了數,好家伙,她竟然睡了整整四節課!

是四節課哦,是四個手指頭,她數了四遍,最后只能相信,再感嘆。

郁遲竟然從林靜恬靜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可疑的紅暈,她到底在想什么?她記得吧,那天她一宿未歸,她老媽立刻開動所有的手下,滿城市地搜索,最后在班上把正在不停打噴嚏的她撈起來,那架勢,令人望塵莫及。

還是小心點,離她遠一點為妙。

“這個你問比坎。”她都很少去看。

說起林靜同學,這些日子,她很是郁悶啊,有些事,任她那顆簡單的腦袋怎樣想都想不通。

就說她口口聲聲詛咒著的死人妖古谷吧,她……她竟然會夢到他,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不對啊,你夢到他也就好了,夢到怎么修理他還好,怎么會夢到他牽著他的手,漫步花下呢?

難道?……

傳說,夢總是與現實相反的,對吧?對吧!

為了讓自己不把那顆腦袋想破,為了讓她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她終于決定,冒著被她親愛的母親大人抱死的生命危險,去未了。

其實,她真的很是向往他們那種肆意飛揚的生活,也許人總是這樣吧,總是羨慕著自己沒有的,永不知足。

“郁遲,這么說,你答應啦?!”林靜提高了嗓門,很是興奮的樣子。

額……她什么時候答應了?

你沒反對就是答應啦!郁遲都沒反對了,誰敢反對!

于是,林靜同學就理直氣壯地坐在了女嬰的排練室。

是可忍,孰不可忍!!

終于被某人盯得不好意思了,古谷把手里的貝司一放,氣沖沖地走過來,“你老盯著我干嘛!”自從她出現在這里,就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叫他怎么能專心練習!

“啥啥?我在看著你嗎?”林靜終于收回了視線,從遙遠的思想中回來,難道,剛剛她一直在看著他?天!還讓不讓她活了!林靜差點要對天長嘯。

暈,大家都看到你一直在看著他好不好。

“林靜,你是不是看上我們古谷了?”比坎拿出郁遲今天交給她的曲子,一邊打笑道。

啊?林靜幾乎瞪大了雙眼,不會吧,難道她這些日子日日糾結的,就是因為,她看上他了?

完了完了,我真的完了!!

我瘋了!

正當林靜同志陷入無比的糾結中,這時,門被推開,末流和鄭指一齊走了進來,智也趕忙把伸到一半的懶腰坐直,把說到一半的“累死了”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開玩笑,他可不想被鄭老大挑出毛病來,這樣子怎么在比坎面前立足,只有被她欺負的份啊,可憐的他。

恩恩,不錯,郁遲這孩子還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說才好。明明從來沒有來看過他們排練,竟然都知道什么樣的曲子才是最適合女嬰,把所有人的優勢都發揮得完美無缺。

這,不禁讓鄭指很是佩服。說是佩服,真的是很奇怪,在音樂屆浸淫多年,站在搖滾界最前線的他,竟然會敬佩這樣一個安靜的,默默存在的小女孩,這是人人怎樣都想不到的,明明與搖滾劃不上任何關系。至今,他看著她,眼里滿是驚艷。

多令人發顫的存在。

“N迪,今天去吃飯,我請!”鄭指很是興奮地一揮手。

“真的嗎?那我們去吃火鍋吃麻辣燙吃燒烤你也陪著去嗎?”智也跳起來問道。現在不是排練時間,他終于可以為所欲為了,實在是憋得慌啊,傳言,郁遲來了,這生活就會變得十分美好。原來是真的哈。古谷終于說對了一句話。

“一切聽你們的,出發,郁遲,你也要去!”鄭指抓到了在一邊一動不動正想著怎么隱身的郁遲。好吧,她真的想開溜的。

吃飯是人們交際永遠不變的話題,智也依然滔滔不絕,好像有永遠說不完的話題,比坎就在一邊唱和著,一頓飯吃得很熱鬧。火鍋冒出的氤氳白氣,繚繞著所有朝氣蓬勃的臉。

“辣死我了,比坎,誰叫你放那么多辣椒的,辣椒不要錢嗎?”

額……郁遲挖著她跟前的那一大鍋水煮魚,不禁有點頭暈,這個比坎,當她是豬嗎?

“郁遲,你不把這吃完,哼哼……”你就看著辦吧。“誰都不要幫她吃!”

還好,這水煮魚里沒有一點辣椒。

“來來,喝酒啦啦!!”林靜趕忙抓起杯子,沒有看杯里冒著白沫的液體,很是豪爽地一飲而空。古谷瞪大眼睛,很是擔憂,這次千萬不是他來送啊啊!

開玩笑,好不容易有這種機會,她怎么會放過?

末流伸出手,把郁遲面前滿滿的酒杯拿走,換上了一杯綠茶。比坎收回停在半路的手,在口袋里輕輕握緊,不停地搓,啤酒的泡沫不停地冒出來,白花花一片,沿著杯沿爬下來,鋪在比坎面前的那一小塊桌子上,一直流了下來。比坎仿佛沒有看到。

她應該高興點,應該的。

不是嗎?

有人疼她,有人關心她,有人照顧她,她還想些什么呢?

大家一頓飯吃得很盡興。

鄭指有點擔憂地望著比坎,似乎想到了什么。

這次,古谷很是聰明地閃得遠遠的,無奈,只能由鄭指開車,比坎護航,送林大小姐回家。百年難遇啊,竟然讓鄭指親自送回家。不過對于林靜這種白癡,諒她還不知道鄭指是何方神圣。

“不得了了,真的不得了了。”比坎看著首次現身的鄭指同志的坐騎,不禁連連感嘆,竟然是勞斯萊斯限量版!“嘖嘖嘖嘖……”

“別裝了,公司專門配給我的。”

比坎想起,在半山彎,鄭指一直是穿著襯衣加發白的牛仔褲,在小歌家打下手,過著與外世隔絕的粗茶淡飯的生活,只能說,那是多么大材小用,可是他卻依然心甘情愿。現在一出來,一切都那樣光鮮,他依然是那滿身光環的他,仿佛那樣漫長的幾載時光只是夢一場,醒來,一切還在那里。

比坎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望著他從容淡然的臉孔,他依然是當初那個運籌帷幄,事事從容淡定,站在云端的他,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要不到的。

也許,言歌的媽媽就是因為這,而沒有挽留他吧。

“比坎,不屬于自己的,強求不來的,有些事,趁還沒埋下深根,早點把它扼殺了。”他不想她在這條不歸路上走遠,那太痛苦。那女孩,分明太遙遠。

比坎一怔,想不到他還是如此犀利毒眼。

“太晚了,回頭已經太難,而且我本來就不奢望什么。”因為太過于清楚,太過于了解,太過于明白,所以很早就知道沒有結果,也不敢奢望,所以必須得小心翼翼,步步走好,可是,請給她一點時間去適應,很快就好。

讓她裝得更不動于衷,讓她裝得更完美。

有些事,埋在心底,就能天長地久,有些人,只要看著,一切就十分美好。

“傻丫頭”。鄭指不禁嘆了口氣。

還真的是別扭啊,明明是一張不動聲色,淡然的臉,卻嘆著氣,而且還是發自內心的擔憂,心疼,這讓比坎很是不齒他的心理實在是太強大。

有些人,天資卓越,天賦異稟,有些人總得經過千錘百煉,才煉得如此爐火純青在這世間行走自如。

可是,這樣多累,她不想。回頭看到后車座里睡死了的林靜,也許,永遠像她一樣,會好一點,那么多的面具,背著多辛苦,她只要按著自己的心走就好。

“難不成你又比我好?”比坎摸了摸鼻子,笑著說。誰人心里都有那么一塊傷。

人的青春里總要有一場狂歡,她的狂歡已經過去,剩下的就只是一場瘋狂,她當然要做一件瘋狂的事。

“小鬼,別老是教訓我!”他記得那時的比坎很是粘他的,一有空就拉著他要彈吉他,那也許是比坎那時唯一的樂趣。

可是……

“還真的是想她們了……”想她,想言小歌……

想……

難道她不想嗎?她那樣迫切地想念著她。當時,一句她已離去,戰栗,窒息,想隨著而去……心很疼,一直疼到了塵埃里,熄滅一盞幽若的燈芯,一切又歸舊,一片黑暗。

這時,郁遲在另一邊卻沒有了前進的路。

因為,一群穿著很另類的女生,攔住了郁遲回家的唯一一條小路。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讓我們老大必須保護你,可是,從今天開始,你最好離她遠一點!要不然,別想有安寧的日子過!”

一群女生擱下這么一句話,就揚長而去,就像突然的降臨一樣,突然迅速地離開。

郁遲腦袋空白了一秒,終于想起這所謂的老大,就是比坎!這些人還真的是鍥而不舍,天天來找比坎無濟于事,于是還找上她來了。

人總是這樣,有了麻煩,才會想起你。

“郁遲,你沒事吧?”遠遠地末流就看到一群人攔住了她,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沒想到,英雄救美,還是不成。

“走了。是比坎的朋友。”對于末流的從天而降,郁遲已經不會感到驚訝,他有空就跟著吧。

“KD說,《風的傷口》等風影一回國就開拍,這是劇本,你拿著。”

“風影什么時候回來?”郁遲接過劇本,風輕云淡地問。

“聽說在那里還有點合約糾紛,解決好了會立刻回國。”他也很納悶,為什么非要解除合約?難道他不打算回美國了?

“哦哦”

他突然發現,他們真的是無話可說,他不能像比坎那樣死皮厚臉地賴著她,除了有事,他其他話都說不出來,她那樣淡漠的臉,總是讓他到嘴的話硬是吞了回去。

郁遲望了望已經黑透的天,又望了望站在臺階上一動不動好像在想些什么的末流,“很晚了,我回去了。”

末流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打開,房門,黑漆漆的一片,又剩下了他一個人。自從陳默失憶后,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已經寥寥無幾,能說的,只是一句最平常的一句問好,聽說,這是人世間最冷淡,最疏遠的一句話,因為它說明,你們已經成為路人。

這從什么時候起的?從陳默失憶?從他從半山彎回來,亦或是那晚在酒吧里第一次遇見郁遲。

其實,現在才來糾結這些有什么意義呢!一切已經真真實實擺在眼前,他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跟著他很痛苦吧,那樣喜怒無常,又任性的家伙!

女嬰已初具雛形,他也許很快就會成為非常流行的無業游民。

他發現他竟然把自己逼到一個進退為難的困境,他的愛情太艱巨,想逃不能,想進太難,還有他心底那個不為人知的黑暗,將會一層一層地被剖析,呈現在世人面前,包括他曾經最鐵的陳默,包括他喜歡的郁遲。可是怎么辦呢,他夜夜不寐,夜夜掙扎著的,正是年幼時那種永不消逝的痛苦,要放棄,實在太難。

那就沉淪吧,反正一直在黑暗中。入地獄嗎?有何不可?

這一生,太痛苦,仿佛一睜開眼,世界就準備著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他一直在混沌中,就像黑夜的兒子,沉寂于冬天,傾心于死亡。他不知道哪天才能解脫,為了另一件事,不顧一切,忘了那些日日夜夜的撕扯。

他想,郁遲會是這樣一個人。

會的吧?

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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