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黑暗的人（六）

小刀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床上軟軟被子包裹著自已，窗戶上拉著窗簾，屋里開著燈，房間的光線不是太亮。他想掙扎著爬起來，但身子一動，就覺背部一陣刺痛，胸口沁出一些鮮血，原來傷口是貫通傷。不由的哼了幾聲。這時床頭傳來那個城管甲低沉的聲音：“醒了？”

小刀一時茫然，不知身在何處。他只記得自已沖出黑玫瑰的時候，背上好象中了一槍，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小刀定定神，沒回答城管甲的問話。他不知道城管甲是什么來頭，只得繼續閉著眼睛，安靜的躺在床上，也沒再嘗試著坐起來。這時城管甲走近床頭，把臉湊近床頭，低聲說道：“槍子的味道不好受吧。”

小刀掙開眼睛，注視著這張靠近猙獰的臉孔，心里不禁一陣厭惡。緩緩的又閉上眼睛，故做輕松的說道：“槍法不是太準啊，這么近也沒打中要害，只弄了一個貫通傷。為什么。。。為什么要襲擊我，你是誰？”

城管甲得意的一笑，哈哈一聲說道：“傳說中的刀俠也不過如此，我還當有什么過人的本事呢，一槍也就撂倒了。”

小刀沉默不語，這次中槍確實有點窩囊，連對手是誰也不知道。

城管甲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干我們這行，是不會讓你知道對手是誰的，世間哪有那么多死而瞑目的好事，你就認命，做個糊涂鬼去投胎吧。想要你死還不容易，再補一刀就行了。”說完用手在脖子上一橫。

小刀沒回答，城管甲接著道：“不過在你死之前，還想請你配合一下，告訴我你這次的任務是什么，你的上線是誰？告訴我了，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小刀哼哼一笑，喘了口氣說道：“你覺得你能從我嘴里能得到這些消息嗎？”

城管甲一聽，歪著頭看了小刀半晌，然后幽幽的說道：“那只好得罪了。”

隨即對著門口喊了一聲：“李二牛，進來，給我們茅爺松松骨頭。”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身材瘦小的漢子，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焦黃的面皮，留著小胡子，干枯混濁的眼睛透著諂媚的笑意，50歲出頭的樣子。引人注目的是他手臂特別的長，手指骨節很大。進來叫李二牛的人恭敬站在城管甲邊上。城管甲拍拍李二牛的肩膀：“二牛，天黑之前我要知道他這次的任務是什么，要知道他的上線是誰。這里就拜托你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一下。”

李二牛點點，謙卑的說道：“您放心，在您吃晚飯前，一定給您得到您要的消息。”

小刀以前聽說過李二牛這個名字，只是沒見過面。知道李二牛這個人在20年就是一個讓人心驚膽顫的逼供高手，在他的手下沒有人能扛過一個小時的。據說他曾經把一個人的全身骨骼弄碎，而內臟與外表一點損傷沒有，最后那個人象一攤泥似的，肺部被胸肌壓迫窒息而死。但近幾年這個人就銷聲匿跡了，小刀還以為他被仇家報復，早不在人世了，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想到這，小刀毛孔里不由得透出陣陣寒意。

李二牛走近小刀，輕輕的對小刀說：“刀爺，您受累了。”說完用粗大手指拂拭小刀的胸口的傷口，象情人撫摸時那樣溫柔，小刀不由得覺得一陣惡心。心想你這老小子是不是變態啊。突然李二牛猛的把手指插入小刀胸前的傷口。小刀大叫一聲，不由得大叫道：“啊，，，臥槽你祖宗。。。”

城管甲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好好玩，我先行告退了。”說著“咣鐺”一聲帶上門，走了。

小刀額頭青筋直露，腦門子痛得都是汗，嘴唇發青，差一點暈了過去。

等城管甲一走出門，李二牛抽出手指，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白紙巾，輕輕的擦著沾著鮮血的手指。小刀還在咒罵著，這時李二牛伸直了腰，突然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剛才猥瑣的干癟老頭子的形象突然不見了，眼睛亮亮的，他冷冷的看著小刀，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的說道：“嚎什么嚎，還死不了。”說完又從口袋里拿一把亮閃閃的小刀，不由分說，直插入小刀的心臟，小刀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小刀昏昏沉聽見屋里有兩個人在說話，一個是城管甲的聲音，另一個是李二牛。

城管甲問道：“這個紙上是他說的？”

李二牛說道：“是的，照您的吩咐，他招了。”

小刀覺得很奇怪，我只記得李二牛把刀插入他的心臟，隨后就不醒人事了，怎么招了呢，難不成在他昏迷的時候，說的嗎？那都說了些什么呢？小刀想睜開眼，卻發現象是夢魘中一樣想說說不出話，想動動不了。

隨后聽到城管甲說：“李二牛，嗯，你不愧是這行業的翹楚啊，佩服佩服，連茅小刀這樣的人物，在你手下都沒挺過兩個小時。你這次為我們組織立了大功了”

接著說道：“這世界上以后再也沒有茅小刀這一號人物了，你手法倒是滿利索的，一刀就插入要害，還得麻煩你去把他的尸體處理一下吧，注意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啊。”

李二牛問道：“我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問出來消息，就把他滅口。殺人這事，我也沒以前那么熱切了。就一刀殺了了事，不象以前要折磨好一陣子才殺掉。這個尸體的處理，要不就剁碎扔了吧？這樣警察也查不出來”

城管甲說：“剁碎這么血腥啊，到時弄得房子里到處都是血跡，你還是用其他的法子吧，這方面你是專家，你自已看著辦。”

接著說到：“你的酬勞，我已打到你卡上了，這陣子你就在這好好休養一陣子，以后還有很事情要做呢。”

李二牛回道：“謝謝您的關照，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您看我入會的事情，現在是不是有點眉目了？”

城管甲說道：“入會的事情，我已向老大稟報過了，這幾天結果會出來，對了，你有審訊這方面的天賦，自已單干不是挺好好的嗎，干嗎想著加入我們啊，收入也沒單干的多，還受約束。”

李二牛猥瑣一笑道：“呵呵，單干是收入高，但我這行得罪的人多，我也想找個好的靠山。”

城管甲哈哈一笑：“那是，有組織在，那是誰也不敢惹我們的。”

小刀聽到這，胸口一陣發疼，腦子一熱，又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只聽見一個女子驚喜的聲音：“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