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爺,你不能帶走我兒子啊!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您把他帶走了可叫我怎么活啊!”一名衣衫破舊,滿臉鄒紋,腿腳有些不方便的老婦人向兩名前來征役的士兵極力懇求道,
“我們也是沒辦法啊,上面的命令我們也不敢違抗啊!”其中一名士兵說道,
“可陳家有三個兒子官爺您也沒有要他家出丁啊,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您卻要帶走,是何理啊?”老婦人有些哭泣道,
“哼!人家陳爺可是花了大錢了的才讓他家兒子免遭服役,你啊,不多,只要肯出五十兩銀子,你兒子就不用服役”說話的士兵伸出手比劃了一下,
“官爺我家都揭不開鍋了,哪來的五十兩銀子啊!”
“哼!那就怪不得我了,帶走!”說完便要帶走老婦的兒子,那婦人緊緊地抓著兒子的手臂不肯松開,不停地哭求著士兵不要帶走他的兒子,但士兵根本不予理睬,他們掰開了老婦人的手,把她推倒在了地上,強行帶走他的兒子,
“娘!,娘啊!”老婦的兒子悲痛的喊道,那婦人吃力的想要從地上站起,可惜腿腳不便,剛要站起來腳下一軟,又跌坐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喊著:“兒啊!我的兒啊…….”那婦人的兒子也在不停地呼喊著自己的母親,兩人皆已是淚流滿面,可惜卻改變不了分離的現實。
這幾日來像這樣的畫面已是屢見不鮮,有錢的人家可以花錢賄賂官兵,或是買下一名壯丁來充當勞工,可惜了那些窮苦人家,家中的壯丁都已被征去服役,讓原本清貧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現在已是民怨四起,人們紛紛議論著,指責著:“唉!想當初先皇在位時,百姓生活富足,安定閑適,哪像現在連連天災不斷,顆粒無收,現在朝廷又要橫征暴斂,抓丁服役,這日子可怎么過啊!”
“是啊!我聽說這都是皇后的注意,皇上是受了這妖后的蠱惑才如此不顧百姓死活橫征暴斂大興土木的”
“我也聽說了,自從那妖后入宮后,朝中已有多名大臣被殺害被罷官,這次妖后為了滿足自己的驕奢生活,借展現國威為由,要皇上大興土木,可把我們這些百姓害苦了!”
“唉!…..”
“喂!你們在議論什么呢?休要胡說,要是再聽到你們議論皇后的不是,把你們統統都抓起來關進大牢!”這時來了幾名士卒,這幾名士卒似乎聽到了人們的談話,面露兇色厲聲說道,見狀人們紛紛掩口而散。
“御史大人,如今一個月已過,工期完成的怎么樣了?”皇上對站在一旁的的御史大人問道,
“回皇上,要建這么大的宮殿,需要大量的人力、財力、物力,以現在的情形,就算日夜不停的趕工,臣恐怕兩個月之內也是無法完成的啊!”劉建武眉頭緊鎖,很是為難的回道,
“朕知道,時間是有些緊迫,這讓御史大人很為難,那朕再多給你半個月時間”
“可,可是…..”劉建武似乎還想說什么,
這時兮然急忙上前說道:“皇上,兩個月已經是很長的期限了,我大宇國人才濟濟,區區一小小宮殿豈能兩個月還不能完工,如今一個月已過,宮殿的修建還不到一半工程,御史大人總是找這樣那樣的理由來搪塞皇上,分明就是無能!”
“皇后,你不要亂說!”劉建武很是氣憤,
“本宮不是亂說,本宮說的是事實,皇上,御史大人都一大把年紀了,早就該告老還鄉,頤養天年了,就算御史大人有心,也無力啊!”兮然言辭懇切的說道,
“妖后,你休要再蠱惑皇上,我要殺了你!”只見一柄利劍快速向兮然刺來,兮然想閃躲,已來不及,劍鋒已刺入了她的腹部,她感到一陣疼痛,望向那人,原來是劉衛尉,御史大人的兒子,兮然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并沒有對劉衛尉有些許的怨恨,因為于她來說更多的是一種解脫,劉衛尉沒想到兮然竟是這樣的表情,不禁有些惶惑,而皇上跟御史大夫眼中更多的是驚恐和擔憂,
兮然正要懇請皇上饒恕劉衛尉時,她頭部感到一陣疼痛,徑直暈了過去。
待兮然醒來時,已是三日后,她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昏昏沉沉,便想要從床榻上坐起來,身旁的侍女急忙過來扶她,“劉衛尉和御史大人沒事吧?”兮然趕緊問道,
“娘娘,皇上已將劉衛尉斬首了,御史大人也被罷了官,從此一病不起了!”
“啊!”兮然不禁大叫出聲,心底的疼痛和悔恨猶如萬千毒蟲在啃食著她,她一把推開了侍女,身子一下子從床榻上滾了下來,扯開了腹部的傷口,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流出,
“娘娘,你怎么啦?來人啊!快來人啦!”侍女感到很驚慌,大聲呼喊道,并想要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不要過來!”她揚手示意道,然后看見桌上有一把刀子,兮然急忙爬過去從桌上拿起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任鮮血從口子溢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唯有這樣才能讓她的心好受些,
“娘娘!”侍女們驚慌的叫道,想要阻止她這種自殘的行為,
“都不要過來!出去!要不然處死你們!”她厲聲訓斥道,
這時皇上和李御天、李毅清、王心雅進來了,皇上和李毅清見狀顯得很是驚慌,皇上立刻上前一把奪去了她手中的刀子,急忙說道:“快傳御醫!兮然,你這是做什么?你瘋了嗎”
“哈哈……我到是希望我自己瘋了,這樣便不會那般疼痛了,你為什么要殺了劉衛尉,他是御史大人唯一的兒子,你將他處死就等于是處死了御史大人,你知道嗎”兮然近乎對皇上吼道,
“可是,他想殺你!”
“呵!相比于天下人因我而受的傷,因我而流的血,我的血、我的命根本不算什么,沒有誰會在乎,我已經成了天下人口中禍國殃民的妖后,我的死無不令天下人拍手叫好,呵呵…..”兮然心中不免一陣凄涼,
“兮然,這不是你的錯,朕要修建這宮殿,并不完全是為了你,你就別太自責了,如果你也離朕而去,朕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了,朕現在已經讓李毅清去負責宮殿的修建了,相信一定能如期完成”兮然看向李毅清,李毅清雖然對她有些怨恨,但從他的眼神中兮然還是看到了些擔憂之色,
“請皇上放心,臣是決對不會讓皇上、皇后失望的。”李毅清說道,他把“皇后”二字故意加重了語氣,似乎稱兮然為“皇后”就是對他的一種羞辱,兮然微微一笑,但卻是顯得有些苦澀,站在李毅清旁邊的李御天并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著兮然,兮然從他眼神中讀不出任何的信息,仿佛這一切都是與他無關的,反倒是站在他旁邊的的王心雅顯得是無比的高興,她為何高興兮然也覺得是與她無關的,她只在乎他的情緒,他難道沒有想要對自己要說的嗎,哪怕是一句關心的話,
李毅清見兮然雖已是皇后,但似乎仍然對李御天戀戀不忘,心中不免一陣懊惱,隨說道:“二哥,你是不是也該告訴皇后,你下個月要成親之事呢?”
“成親?和誰?”這個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令兮然頓時覺得一陣眩暈,呼吸突然變得有些急促,就像在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心更加的疼痛,
“當然是和我啦,那天御天哥哥主動說想要和我成親,我才知道原來御天哥哥始終都沒有忘記我們那時的海誓山盟,他那時說要娶我的,如今他兌現了他的承諾,原來他的心底一直愛的人始終是我,御天哥哥,是不是”王心雅就像一只快樂幸福的小鳥,依偎在李御天的懷中,
“是的,我不會忘記對你的承諾”李御天也伸手攬住了王心雅,兮然心底最脆弱的一根弦被觸動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滴落,
“皇后,你怎么了?你不為我們感到高興嗎?”王心雅佯裝不解的問道,
“不,不是,我怎么會不為你們感到高興呢?上將軍能娶到像你這么美麗的女子,是他的福分,他該好好珍惜的,呵呵…..”兮然想要阻止不斷從眼眶中流出的淚水,她扯動唇角,努力地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可是卻怎么也做不到,她嘗試了好多次以致面部都有些抽搐,身子跟著也有些發抖,皇上見她如此便把她抱在了懷中,但兮然卻對身旁的一切都沒有了知覺,只是直直的望著李御天,還在掙扎著想要展現一絲笑容,可突然覺得眼前一黑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兮然……娘娘…….”
“御醫,御醫怎么還沒來?”皇上焦急的喊道,
“皇上,臣來晚了,皇上恕罪!”御醫氣喘吁吁的說道,
“先別說這些,快看看皇后怎么樣了?”皇上焦急的說道,御醫替兮然把了脈,撐開她緊閉的雙眼瞧了瞧,說道:“娘娘失血過多,急需要有與之相同的血相來補給,否則性命堪憂啊!”
“那用朕的!”
“用我的!”李毅清也急忙說道,
“還有我們的”侍女們齊聲說道,
御醫一一從他們身上取出了些血液與兮然的相配,都不能成功,
“御醫,看一下我的吧”李御天說道,御醫檢查了一下李御天的血樣,正好能配上,大家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御天哥哥,那樣會流很多的血的,宮中還有那么多人,總會找到適合皇后血液的,你干嘛要用自己的,我會心疼的。”王心雅見李御天要用自己的血來救我心中不免有些不快,
“心兒,現在情況緊急,皇后有性命之憂,做臣子的總不能袖手旁觀,放心吧,不會有事”李御天輕輕拍了拍王心雅的肩,對她微微一笑。
“可是…..”王心雅還想阻止李御天用血救兮然,這時皇上急忙說道:“御醫,你還在猶豫什么,還不快用上將軍的血來解救朕的皇后!”
“是!”御醫不敢怠慢,急忙從李御天身上抽取了大量的血液灌用給兮然,因從李御天身上抽取的血液過多,而致他身體有些虛弱無力,王心雅和李毅清將他扶了回去休息。
一個時辰之后,兮然總算蘇醒過來,看著滿臉擔憂的皇上,心中不免對皇上充滿了感激,可無奈心已死,活著也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