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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圍之城
  • 空靈73
  • 3114字
  • 2011-10-31 10:16:05

日子又開始變得無聊起來。趙明又開始了每天晚上漫無目的在網上遨游,磨磨唧唧的電視劇看了一集又一集,說不困呢,頭還暈乎乎的,說困呢,躺下還說什么也睡不著,腦海里都是小靜,小靜的唇,小靜的肩,小靜的淚眼,小靜的嘆息,不住的變幻著,在眼前交雜紛擾。給小靜發信息,一直沒有正經回音,或者就是哦,嗯,好之類的,讓趙明摸不著頭腦。那個溫存的綿羊一樣的女人,就這么人間消失了般。趙明每天掏心掏腸的話語,牽腸掛肚的想念,都沒了下文。愛情,來的時候,真的是教人生死相許,折磨時,真的是生不如死!

老婆也感覺到了趙明的異樣,問了他幾次,他都以工作上遇到難題為由搪塞過去,女兒最近也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因為他老是心不在焉的,經常是答非所問,也難得有專心陪著女兒玩或者做事了。還經常的丟三落四的,車鑰匙好幾次就握在手里,卻轉著圈找鑰匙。老婆每每以疑惑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他往往訕訕的,借口自己老了呀,壓力大呀之類的,老婆也就不再言語。

這天是周末,本來想找個借口去看看小靜,可單位偏偏加班,半夜睡不著,早上醒不來,可手機設定鬧鐘偏偏不知好歹的叫個不停,搞的趙明想把手機摔了了事。可老婆已經做好了早飯,叫自己起床了。老婆難得做一次飯,趙明晃晃腦袋,心里喊著1、2、3,然后猛的掀開被子,起床,跑到衛生間,先用冷水洗了臉,覺得精神些了,才刷牙,胡亂吃了早飯,就連老婆特意做的枸杞蓮子粥也沒喝出來,當老婆問,才愣愣的,趕緊說好。老婆看他這個樣,就知道他的心思根本沒在粥上,就是再煮什么,他也不會留心的,嘆了口氣,讓他趕緊去上班,不忘囑咐路上開車小心,自己也忙著去給學生補課了。

趙明來到單位,闞姐告訴她,加班需要的一個材料昨晚出了點問題,路上耽擱了,今天不必加班了,她也是剛知道的,正在挨個通知加班人員今天不必來了。趙明哦了一聲,也沒心思多問,迷迷糊糊的掉頭開車出來,十字路口等紅燈的功夫,忽然想起,何不去看看小靜,正好還有加班的借口。趕緊在下一個路口調轉了方向,本來想給小靜先打個電話,卻怕小靜知道自己去故意躲起來,索性搞個突然襲擊吧,車子向開發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估計今天小靜應該休息,就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小靜的宿舍。他很了解小靜的作息時間,這個時間小靜應該在洗衣服或者收拾完房間在看書。趙明直接來到小靜房間外輕叩了兩下門,小靜果然在,問了誰后,停頓了片刻,還是打開房門,請趙明進來。小靜的宿舍整潔簡樸,一張床,一個衣柜,一臺書桌。身穿乳白色羊毛開衫,內里搭配黑色吊帶,下身穿條裸色蘿卜褲,頭發在腦后松散的扎起,臉色又回復了往日的蒼白,臉頰有些塌,趙明知道,小靜這些日子在怎樣的煎熬。不覺得心酸起來,一把拉住小靜,把她擁在懷里。小靜沒有拒絕任他摟著,趙明輕撫她的頭發,愛惜的撫摸她的臉頰,手卻觸到一絲濕涼!“靜兒,別這樣,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趙明哽咽了,說不下去了。為什么,為什么,命運偏偏作弄人,沒有緣分,卻又安排他們相識相戀,卻不能相守,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恐怕就是明知道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趙明,我愛你,可你有賢惠愛你的妻子,可愛的孩子,我不能扮演這個不光彩的角色!你給我的一切,已經夠我用一生回味了!”小靜擦去眼淚,仍靠著趙明,緩緩的說。“靜兒,這對你不公平,我也知道,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可是感情在不知不覺到來,我們阻止的了嗎?”小靜嘆了口氣,不說話,“你知道這些天我是怎樣的煎熬,可是我在看到你的一瞬間,我知道,你經受著比我更大的痛苦,你說,我們能分得開嗎?”“可是,可是,當我聽到你妻子囑咐你的話語,還有你對家庭的負責,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丑,打著所謂的愛情的外衣,做著一件卑鄙的事情!”趙明趕緊捂住了小靜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如果你認為有錯的話,那怪我好了,是我招惹的你,是我先愛上的你!千萬別自責好嗎?”小靜輕輕的搖了搖頭,剛要再說話,這時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趙明松開抱著小靜的手,讓她去接電話。

小靜拿起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按下了接聽鍵,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叫靜嗎?”小靜很奇怪,“你怎么知道?”“那我這個電話就沒錯了,我是在我老公的電話里知道的你的號碼,他有很多發給你的信息,估計他忘了刪!”小靜呆住了,應該是趙明的老婆!趙明在旁邊也聽出了老婆小凡那特有的標準的普通話的聲音。小靜的臉更白了,“請問,請問你有什么事嗎?”“請放心,我不是無聊的人,請你轉告趙明,他的母親病了,我現在馬上送她去醫院,他的手機忘在了家里,早上走時他說加班,我打單位電話,單位說今天的加班取消,我無意中在他的手機里發現了你們之間的信息,我想你們或者在一起,或者你可以通知到他!”“嗯,好的,好的,我馬上告訴他,老人嚴重嗎?”“吐血了!”說完,那邊的電話是一陣陣的滴滴聲,小靜拿著電話呆住了,怔怔的看著趙明,趙明也楞了會,緩過神來,轉身沖開房門,奔到車上,發動車子,風馳電掣而去……

趙明到達醫院時,老婆已經給老媽辦好了住院手續。老媽早上正在家里幫照顧孩子,嚴重咳嗽后咳血了,這次真不敢含糊了,就給兒子打的電話,可趙明的電話卻在家里響了起來,知道趙明忘記帶電話了,就給兒媳打的電話,小凡趕緊撂下學生回家,看到婆婆咳出的鮮血,也嚇得六神無主的,趕緊給趙明單位打的電話,卻被告知,單位取消加班,員工都回家了。小凡拿趙明的電話,想找找趙明平時經常一起的幾個哥們的電話,卻發現有個陌生號碼的未讀信息,打開看卻沒有字,只有一個感嘆號,覺得很奇怪,順手翻了翻收發的信息,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還怕婆婆看到著急,病更重了。終于知道了趙明最近不正常的原因了!她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在自己的身上,在她和趙明之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來不及多想,調出這個趙明口中的靜兒的電話,打了過去,果然,她們在一起!

多么可笑的諷刺!

到醫院醫生簡單的看看,問問病史,沒多說什么,就給辦理了住院手續,讓住院進一步詳細檢查。好在婆婆已經不再咳血了,小凡也就稍稍放了些提起的心。安頓好婆婆,小凡又給自己的好朋友打電話,請她把女兒接去暫時幫照顧下。平時這樣的事情都是趙明做的,小凡是個進醫院就犯迷糊的人,醫院的手續繁雜,白大褂看著就令人生畏,說話還嚇死人。但這次趙明不在,她也只好硬著頭皮一樣一樣的辦理了,忙活的汗都出來了,好在安頓好了病房,見到了主治醫生,大概了解了檢查的程序,和大致的病情,想帶著婆婆一項項的檢查時,趙明趕了回來。趙明急得滿頭大汗,一路跑著來到病房,看老媽正坐在床上,稍稍安心了些,一路想象著老媽帶著氧氣罩,掛著輸液瓶,被放在擔架車上,被人推著往醫院跑的情形并沒有出現,看來影視劇很誤導人。趙明拉住老媽的手,問:“媽,感覺咋樣?不舒服怎么不早說呢,年前咳嗽就要帶你檢查,你老說沒事沒事的,現在……”忽然又覺得自己失言了,不該嚇唬老媽的,也許老媽就是感冒呢。不會有事的,老媽身體一直沒問題的。起身轉向老婆,感激的看著她。小凡白了他一眼,把手機遞給了他,冷冰冰的,讓他自己去找婆婆的主治醫生問病情。

來到病室外,趙明想和小凡解釋下,可又覺愧對小凡,不知道小凡會怎么處置自己,那些信息,已經把自己和小靜完全曝光在老婆面前了,自己還有什么可說的呢。自己這樣了,老婆還盡心盡力的對待老媽,這樣的老婆哪找去,可,可小靜,唉,算了,真是一腦門子官司,暫時都收起來了吧,等老媽的病好了,再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解決吧!

老媽這次的病,不是忽然來的,其實回想起來,早就有預兆了,只是沒引起自己足夠的重視,剛才,看到老媽的一瞬間,覺得老媽瘦了很多,平時根本沒注意到,臉色也蒼白,不知道是疾病的慢性消耗還是緊張引起的。

趙明離醫生的辦公室越近,覺得腳步越沉重,好像見到醫生就會給老媽宣判一樣,一年?半年?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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