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試探

竹兒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尋常思索了一夜要怎么試探王生。第二天，尋常特意起了個大早，梳洗完畢后便去了東街。

路上還沒什么人，路邊也只有稀稀拉拉幾個小吃攤在準備開業的活計。忽然遠遠地看見王生擔著沉甸甸的東西向這邊走來。“看樣子是準備擺攤子了，恩，吃得了苦，這個我滿意。”尋常心想。

“這不是尋常小姐嗎？這么早就出門？吃早飯了嗎，不如坐下來喝碗豆花吧。”王生看見了尋常，便打了個招呼。

“好啊”尋常也沒客氣，隨即應了下來。

“好咧，您稍等。”王生飛快地搭好桌椅，然后開始給尋常盛豆花。在盛之前，他還特意將碗和桌椅擦得干干凈凈，這才讓尋常落座。

“夠細心，懂得照顧人，不錯，很滿意。”尋常暗暗點了個頭。

端起碗，尋常一口一口吃著豆花，裝作不經意的問：“你都是這么早就出攤子嗎？”

“差不多吧，我每天都出來兩次的，等到大伙喝完豆花之后我就要回去一趟。等到半晌時候還得挑豆腐出來賣。”王生答。

“那這樣不是很累嗎？”

“習慣了，男人這點苦都不能吃算什么？再說不怕小姐笑話，我還要攢錢娶老婆呢。”

“那你攢夠了嗎？”

“恩，我想差不多了吧，等時間合適，我就去和心儀的姑娘提親。”王生這時臉上寫滿了向往。

“哦？是誰家女孩子？”

“這個，還是不說了吧，其實我有點怕她瞧不上我。我是個笨人，她聰明機靈又善良可愛，總之什么地方都很好，她怕是不會喜歡我的。不過等時機到了，我一定會向她表明心意的。”王生說到這里多少有些靦腆。

“是這樣啊，那可真是遺憾了呢。這眼看我家竹兒丫頭快要及笄了，我們都思尋著給她找個夫君。思來想去覺得你是個很不錯的人選，能干又老實的，結果卻得知你已有心上人了，我們也不好強人所難。算了，今天你就當我沒來過吧。哎，只是我家竹兒得另覓他人嘍。”尋常其實心里已經有五成確定王生所謂的心上人就是竹兒了，便故意刺激王生說竹兒要另嫁他人，想逼他說出自己喜歡竹兒。

果然王生急了，忙道：“婚姻大事做不得兒戲，你們擅自替竹兒做了主，竹兒同意嗎？”

“瞧你這話說的，竹兒與我情同姐妹，我還能想她過得不好不成？竹兒可是說了，一切都聽我的安排。再說，竹兒同不同意也不用你來操心吧。”尋常裝作生氣。

王生雙手緊緊握成拳，良久又松了開來，像是決定了什么，道：“尋常小姐，到這份上我就不妨直說吧。其實我的心上人就是竹兒，我怕她不同意就一直沒敢說出來。所以我就想著等到我攢夠了錢就娶她，這樣我至少有了能讓她幸福的本錢。所以，尋常小姐，如果竹兒能嫁給我，我這一生絕不會負她！”

“有勇氣，有責任心，滿意，就他了吧。”尋常暗想。

但面上仍不漏痕跡：“既然你這么中意她，那我就回去幫你說兩句好話。雖說竹兒要我們做主，但這畢竟是她一輩子的事情，還得問問她。你也別擔心，你估計很對那丫頭的胃口呢！”

“這樣的話就太謝謝您了，請一定幫我美言幾句。”王生十分感激。

“定會的，放心吧，那我就先走了，不耽誤你做生意了。”尋常放下錢就走了。

王生就在那里充滿感激地看著她走遠，可憐老實的他怎么都不會想到尋常其實是來試探他的。直到有客人喊著“來兩碗豆花”，王生的視線才收回。

“好嘞”，王生吆喝一聲，隨即又忙了起來，不過現在的王生好像更有干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