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塵埃挽歌
- 果子里醬
- 3308字
- 2013-12-09 12:57:39
第二十九章:離開
你造再無煙火的三月,等那人那年那座空城。
還是那間房,還是那個人,一直守著,從夜幕到黎明。
歌舒的雙眼已經(jīng)充滿了血絲,濃濃的黑眼圈不知道積了幾世的怨。看著床上的人,前幾天還是那張愛笑的臉龐,而今卻無血色的躺著。
“主子,車馬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主子,主子……”
玄青在門外叫著,卻沒有人搭理他,害怕主子想不開出什么事,于是不顧后果的推開了門。
“滾!”
“啊?是,是!”
玄青連忙退得很遠(yuǎn),遠(yuǎn)到了在馬車等候的夙風(fēng)的身旁。像他主子那樣,現(xiàn)在誰敢去呀,去了不是找死嗎?是有多久沒有看見主子這樣了,還是那年吧,先帝逝世時。
“你去叫的人呢?”
“主子說他一會就到。”
“真的?”
“當(dāng)……當(dāng)然。”
“我看你是沒敢去叫吧。”
“主子?”
夙風(fēng)向著大門望去,看見了一夜未見的歌舒,以及懷中抱著的人。昨天還好好的,為什么今天全變了。
“我把她交給你,但是我會去接她的,到時候如果她還沒醒,我,不會放過你。”
“好。”
不去追究阿沅的蘇醒與夙風(fēng)是否有關(guān),因為無論怎么樣,這兩個男子必會傾其所有,只為讓她醒來不在受那樣的苦楚。
干裂的唇覆上冰涼的唇,沒有干菜烈火的欲望,只是久久的別惜。
“這是烙印,我已經(jīng)定下了你,不準(zhǔn)你將我拋下。記得,我再見你時,你要擁抱我。”
“走吧。”
歌舒將阿沅交給夙風(fēng),害怕自己會反悔,于是扭過頭不讓自己去看那張會讓自己發(fā)瘋的臉。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馬車漸行漸遠(yuǎn),歌舒依舊沒有轉(zhuǎn)過身去,可是緊握的雙手卻已是青筋暴突。
“主子,你……”玄青十分擔(dān)心自家主子,卻又不敢上前詢問。
“我交給你的事兒做了嗎?”
言語中聽不出絲毫的表情,除了刺骨的冰冷,再無其他。一下子將玄青嚇住了,主子怎么變得這樣了。
“已……已經(jīng)叫人送信給子化公子了。”
“馬車!”
“啊?好。”
莊嚴(yán)的皇宮內(nèi),坐在龍椅上的人正皺著眉想事。忽然感覺到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不禁打了個哆嗦。
“皇上,九……九王爺來了。”
皇上看著太監(jiān)的表情,本就頭痛,此刻就更疼了。
“來就來,你……”
本想喝斥一下太監(jiān)的魯莽,卻在看見走進(jìn)來的時候,活生生的將話給吞了回去。眼前這個真的是他的九弟嗎?像個從地獄中來的惡魔,周身的冷氣,連帶著表情都僵硬了。紅腫的雙眸更增添了幾絲恐懼的氣息。
“九……九弟。”
“他在哪兒?我要見他。”
皇上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好,我?guī)闳ァ!彼浪姷娜耸钦l。
誰也不知道,皇帝的御花園的有一處十分隱蔽的地方,而那里就是密牢的入口,專門囚禁像惠敏那樣的人。
陰冷的地底下散發(fā)著死亡的氣息,惠敏被吊著,被打得早已血肉模糊。歌舒隨手拿起一條鞭子,一鞭下去,已昏死的惠敏在疼痛中醒來。
“說,那個人在哪兒?”
“那個人?哈哈哈,天兒,你終于開始行動了,爹會在這兒等你,等你的好消息。哈哈哈,你們,哈哈哈,你們都會死的。哈哈哈”
“后天午時三刻,午門斬首。”
拋下一句話,不用去看皇上是否答應(yīng),也不用去看惠敏的神情,拋下一干人,歌舒走出了這個像地獄一樣的地下密牢。因為所以得人都知道了,這一次他動真格了,無論別人答不答應(yīng),他都要這樣做。
回到王府后,歌舒不理會眾人,一頭扎進(jìn)了阿沅住過的那件房間,再也沒出來過。有人想端飯菜進(jìn)去,走進(jìn)了才發(fā)現(xiàn)門是關(guān)著的。卻沒有一個人擔(dān)心,因為他們的主子是不會尋短見的,至于別的,既讓他隨意吧。玄青一直守在門外,一步也不離開。
時間依舊在轉(zhuǎn)動,并沒有因為誰就停止了下來,今天玄青一直等候在門外,因為他知道主子一定會出來,今天是惠敏的行刑之日,午時三刻要到了吧。
門開了,已經(jīng)在里面呆了兩天的歌舒走了出來,誰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嘛,只是這樣的面容,遇著小孩子,他們應(yīng)該會很怕吧。
“主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押載著惠敏的馬車在歌舒的帶領(lǐng)下緩緩駛向午門,因為歌舒的押送,堅定了惠敏今日的滅亡,杜絕了一切有可能劫囚的因素。
在不遠(yuǎn)處的茶樓上,正站著幾個人。
“小王爺,再不動手王爺他就……”
“閉嘴!”
這幾個人正是使阿沅中蠱的,是歌舒要找的人,是當(dāng)年誰也沒有想到的被掉包沒被處死的人。惠敏的小兒子以及他培養(yǎng)的兩大死士。而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歌舒會下這樣的命令,他們以為向阿沅下毒就可以牽制住他,卻不想也因此激怒了沉睡中的獅子,讓他下了死亡的命令。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知道還能不能用手頭蠱的秘密換取他的爹,他們的主子的命了。真沒有想到他會一反常人的思維,沒有想著怎樣用惠敏換阿沅的生命,而是再最短的時間內(nèi)殺了手中的砝碼,但卻又留給他們這些人知道這件事以及部署的時間,他,到底想干嘛?
皇上已經(jīng)將這件事兒全權(quán)交給歌舒處理了,所以不管今天惠敏會怎么樣,是生是死,他都不會管了,本想著找個秘密的時間地點將他處死,畢竟這樣的事有損皇家顏面,但如果歌舒要這樣做,那他會成全他。因為這件事的無辜受害者是他心尖上的人。
“王爺,午時已到。”
“行刑。”
“真的嗎?”
“聽不懂嗎?”
“啊!是。”
看著跪在雪地里的惠敏,玄青沒有憐憫,剛才之所以會再一次確認(rèn),是想如果將他殺了,那小姐的蠱該怎么辦,那些人會不會來個魚死網(wǎng)破,如果這樣,那,那小姐……他不敢想象之后的后果會是怎樣的。
“行刑!”
一聲令下,劊子手舉起了那把明晃晃的大刀,一口酒噴在刀上,大刀向著惠敏的頭砍去。
“住手。”
“鐺!”
劊子手倒在了地上,被一把飛刀給擊中,一擊斃命。
“父王!”
“天……天兒,你……你怎么來了。”
“孩兒不能不孝,不能不來。這是個圈套,你來干什么。你們,快。快帶小王爺走。”
“奴才誓死追隨王爺。”
“你們!你們!”
“真是父子情深,主仆情深呀!”
看著那雪地上的人,歌舒露出了他許久以來的第一次表情,一個不知味的笑。
“放了我父王,我給她解蠱。”
“看來還真是你做的,說吧,一次性說了,你是怎樣做的。”
“哈哈哈,我以為你有多聰明,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兒。要我記性你嗎?那也你去她房間,而我則一直在房頂上,我只是去確認(rèn)她是否如外界傳言那樣對你很重要。真是沒想到呀,堂堂的九王爺,武功深不可測,可是卻因為一個女人,連我的存在也沒有發(fā)現(xiàn)。你知道嗎?我站在窗外的時候后連她都發(fā)現(xiàn)了,只是她以為是你!哈哈哈,所以我就等她睡著了,悄悄地向她下了蠱。哈哈哈,我現(xiàn)在后悔了,早知道當(dāng)時我就毀了她,讓她骯臟不堪,讓你帶綠帽子。哈哈哈”
歌舒聽完后,變得有些無法呼吸,原來是自己害了她,差點就讓她,讓她……
“放了我爹,不然她會死的。那個蠱的生命只有一年后,蠱亡人亡!”
蠱亡人亡!短短的四個字卻讓歌舒像死過一次那樣。
“是嗎?”
“所以你別無選擇,不放了我爹,你就等著你心愛的女人陪葬吧。”
“哦,只要我放了他你就能解蠱嗎?”
“我能!”
“好!放了他!”
“王爺!”玄青沒有想到他真的會答應(yīng)他們,雖然這樣會救小姐,但是這樣至皇命于何處?至國家于何處?
“放了他!”
“是!”就算再怎么不愿意,玄青只能執(zhí)行,罷了,就算要死,他也會陪著他的主子。
“父王,沒事了,沒事了。你們先帶父王走。”
“是!”
“天兒!”
“爹,我沒事的。你們快走呀!”
看走漸漸走遠(yuǎn)的惠敏,天兒高興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現(xiàn)在你該實現(xiàn)你的諾言了吧?”
“諾言?什么諾言?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了嗎?”
“你!你剛剛不是已經(jīng)答應(yīng)王爺了嗎?”
“哦,你說的是解蠱呀?哈哈哈,你以為我會解嗎?”
“什么?你!你不會!”
玄青氣得差點炸了,他家王爺冒死將他爹放了,結(jié)果他居然說他不會?可是歌舒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半句,那沒有表情的臉,仿佛他們說的話與他無關(guān)。
“不會有人能解蠱,除了毒仙,這世上沒有一人能解!知道嗎?是我偷看了毒仙的下蠱書才會的,可是,我呀,全忘了看那解蠱的書了。”
“你!你無恥!”
“哈哈哈,無恥嗎?哈哈哈,哈……”
沒有再笑,因為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讓眼前這個以為自己勝利的人斷了所以得自信,狂傲!
“爹,你們,你們!”
已經(jīng)離開的惠敏等人被人抓了回來,而且還被打斷了雙腿。而抓他們來的正是收到歌舒急信連夜趕來的子化。
“你覺得我會放你們離開嗎?”
“你剛剛……”
“我不記得自己說過什么?”
“你!”
“你斗得過我嗎?連你老子都不行,你,更不行!玄青!”
“主子!”
“我要讓這片白雪全部染上紅!碎尸!”
“是!……是!”
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碎尸”兩個字無沒有不驚訝的。那是怎樣的極刑,從活著的人身上一刀一刀的將肉割下,直至最后一片肉被割下。
“不!”惠敏發(fā)狂的叫著,可是現(xiàn)在什么都晚了。
“真是粗暴呀,太血腥了。”子化不禁小小的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