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抹黑影閃過,幾個輕躍便隱沒在竹園的翠竹林中。司徒玨微微一笑,也跟了進去。
竹園本是為離王妃準備的,只可惜,它的主人卻不是當今離王妃。所以,直到目前為止,竹園一直都空著,無人入住。
待到司徒玨負手站在翠竹林中,那黑影才從暗處閃了出來。“主子,鬼醫已不知所蹤。而且,那草廬也已被燒的一干二凈!”墨衣垂首抱拳,恭敬的稟到。
“是嗎?呵……逃的還真夠快的!這普天之下,能與圣醫匹敵的也只有鬼醫了。這圣醫如今已入宮為御醫,而這鬼醫,我勢必要讓他為我所用!你好生去打聽,有情況再回報與我。”
“遵命!”語畢,黑影一閃,便又消失無蹤。
“霜兒,你看那個背影,是不是有些像師兄?”月影伏在窗臺上靜靜的看著眼前那抹黑影閃過。
“小姐,哪有什么師兄呀,定是你眼花了。”說著,繼續整理剛從外頭收進來的衣服帕子,將它們一件件折疊好放進衣柜。
整理妥當之后,霜兒轉身瞧見月影依舊伏在窗臺上。方才,她大肆宣泄了一番,總算是將心里的那口氣吐出來了吧?只是,霜兒發現,月影似乎比先前更安靜了。或者說,她有些死氣沉沉!
“小姐,你想師兄了嗎?”看著兩眼無神的月影,霜兒搬了把凳子挨著她坐下。
月影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滿園子的蘭花。如今正值盛夏,那幾株劍蕙倒是開的不錯,淡淡的清香總是若有似無的飄進屋里。
微微閉上雙目,她感受著那蘭花的清香一絲絲一縷縷的沁入心脾。“霜兒,那一晚之后,我便不會再想師兄了!”
因為,她知道。師兄已經放心的將她留在王府。他不會再來看她。那她,又何必再去想他?
緩緩的站起身,她不明白為什么這離王要將她禁步在蘭園。若是如此嫌惡她,為何偏偏要將她關在自己的院子里。讓她待在北院不好么?難道,真怕她跑了不成?
“咕咕咕……”
“小姐,是小白啊!你瞧,是小白!”霜兒歡喜的抓起停在窗臺上的鴿子,慢慢的替它理著毛。
“小白?”月影轉身看到霜兒手中那只純白色的鴿子,臉上也不由的浮現出一抹淺笑。“小白,是我們的小白。”
說著,便從霜兒手中接過鴿子,撫摸著它的頭。小白是師傅送給她的,當日來的匆忙,沒來得及帶上小白。只是……
她和霜兒四目相對,同樣不解的眼神。小白怎么會來離王府的?是誰?是誰帶小白過來的?
“小姐,難道師兄一直都在咱們附近嗎?”霜兒不解的問道,除了師兄,她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將小白帶到這來。師傅絕對不可能,他老人家一般都不下山的。
月影沒有說話,只是垂下頭,撫摸著小白柔軟的羽毛。師兄即便是在,又能如何?除了眼睜睜的看著她在府中受勁欺凌,他還能怎么辦?
見月影不說話,霜兒也就不問了。她明白,一切都變了。
“霜兒,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并不克任何人,一切都是有心人所為。”她淡淡的笑著,好像再說別人的故事般。
十五年來,她一直都被扣著禍星的罪名。而她,也一直以為自己就是禍星,所有的壞事都是她帶來的。只是,她現如今才恍然發覺。或許,她錯了!
什么禍星,什么災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們弄的!
若是,她當真是禍星,她克著了他們。那為什么,如今一個個又都沒事了?拜堂之時他當場吐血,與她洞房之時卻能生龍活虎!太妃見她便一病不起,那為何那日見了她之后,太妃卻沒在病倒?府中家畜盡死,那為何如今那些家畜又可以活的好好的?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們設陷阱給她跳,他們掰罪名扣她頭上,他們就是不想讓她好過!原因無他,因為,她是皇帝賜的離王妃!
小九一直都說那個人有他的無可奈何!然而,他無可奈何與她何干,為何他要折磨她到如斯地步?
“咕咕咕,咕咕咕……”小白不安分的從她手臂上動了動,小小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她。惹得她,不由的淡淡一笑。
屋外,黑影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王妃,墨衣能做的,就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