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陌知道了著四門的布置,定會走青龍門,既是如此,那難破的關口,便由他來替她掃平。
“鐵虎,你找人帶兩千兵馬去青龍門迎接槿王妃,如若魏群不肯為我們所用,那便用他母親威嚇他,玄武門那邊,派五千兵馬駐守,不要攻取,只要駐守,這亦是為防東云絕金蟬脫殼,其余人,跟著我去攻朱雀門。”
鐵虎微微一愣,脫口而出道,“主上,那白虎門怎么辦?”
東云槿驀地嗤笑了一聲,云淡風輕般說道,“東云絕若是不怕宮外的亂民伺機作亂,就盡管讓他把重兵調離白虎門好了。”說罷,便卷起地圖,朝著軍帳外走去。
鐵虎驀地一愣,卻又很快露出了一抹微笑,緊跟著東云槿走了出去。
白虎門面對帝都主道,守衛森嚴,他們雖攻不破,可是東云絕卻也不敢抽離人馬,說的徹底點就是,你若不攻,白虎門形同虛設,既是如此,那便放著不管便是,反正這么大塊肉也吞不下去,等其余的破了,白虎門便不攻自破。
營帳之外,早已等候多時的御衛隊此刻蠢蠢欲動,蓄勢待發。
不等東云槿下令,鐵虎便自覺地上前按照吩咐將兵馬分成了三隊,東云槿滿意的點了點頭,昂聲道,“分散行動!”說罷便帶著九萬多將士齊齊朝著朱雀門行去。
此刻,帝都主道上。
蘇陌帶領著十萬追云騎直奔皇城,然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蘇陌并沒有朝著最為直接的白虎門行去,反而策馬轉身,跑向了青龍門,將士們雖有疑惑,卻也沒有多言。
錢糧帶著另一半錦衣衛緊跟蘇陌身后,顯然,錦衣衛的身手比起追云騎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雖沒有馬匹,卻也沒有落后多少。
青龍門上,守衛的將士遠遠便看到了來勢洶洶的大批人馬,不由得吹響了號角,松散了多時的御林軍在這一刻齊齊拉響了警備,一名約莫四旬的男子身著藏青色官服,雙手負十放在身后,昂首屹立著注視前方,沒有絲毫擔憂之色。
帝都這幾日不太平,奸臣當道,太子為禍蒼生。槿王以三萬兵馬力退北辰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云澳大陸,據內部信息來報,于半月之前,槿王的追云騎已經占領了帝都城。
他魏群一生勵志報銷祖國,乃至至今未娶,無奈上任不久,先皇駕崩,太子東云絕當朝為害忠良,然而他卻空有抱負,無處施展,早就料到槿王會有攻皇城的一天,而他,也不準備為那個昏君做無謂的犧牲。槿王宅心仁厚,愛戴百姓,自身亦是身手不凡,是個君王的料,今后必能為東云謀福祉。
馬蹄聲越來越近了,青龍門上的弓箭手亦早已做好了準備,只等一聲令下,便放箭守城。
龐大的軍隊隨著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如期而至,隊伍的最前方是一名手持利劍的白衣女子,只見白衣女子翻身下馬,便朝前走去,似乎毫不畏懼城樓上的弓箭手,見此,身后的軍隊亦緊跟著拔出刀劍向前走去。直至走到青龍門十丈之處,女子才停下了腳步,驀地昂首望向了城樓,目光掃視了幾眼,最終定格在一名藏青色官府的男子身上,當下蘇陌厲聲喊道,“魏群,你若要助紂為虐,那便盡管放箭!”
男子微微一愣,無奈的搖了搖頭,早就聽聞槿王夫婦智勇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看來槿王妃早就派人查了自己的老底,也罷,本就不想阻攔。
“開城門!”男子雄渾的聲音在大軍中回響,愣是把準備迎戰的御林軍愣在了那里,城門“吱嘎”一聲正有打開的趨勢,然在這一刻,男子身旁的一名副使竟朝著毫無準備的魏群射去一箭,箭羽穿透過魏群的胸口,直直插入了心臟,魏群猝不及防的便到了下去,那抹笑容還凝固在了嘴角。
“幸好太子殿下早有預謀,不然還真是窩里反了!”只見那名副使低哼了一聲,繼而又從懷中掏出一枚墨綠色印章,朝著將士厲聲喝到,“青龍令在此,奉太子殿下之命,給我立刻捉拿這些反賊!放箭!”一語畢,還未來得及完全打開的城門又被沉重的關上了,城樓上,箭雨鋪天蓋地的襲來。
蘇陌驀地蹙起了雙眉,當下橫劍抵擋了起來,“給我殺!”不留情面的三字一出,后方十多萬兵馬立刻便沖向了前去。喊大聲與碰撞聲夾雜在一起,響徹一方天地。
沒有云梯,將士們便由肉身作底,一個個的架上去,上去的被砍了下來,下面的又接著上去,轉眼間,貴氣十足的青龍門便充滿了血腥味。
看著前方廝殺的人影,蘇陌不由得微嘆了一口氣,政權本就鐵血,但如此以身相搏,讓得以幸存下來的人,情何以堪?百姓們抱著自己理想去參軍,到最后,能活著的卻又少之又少,更別說那些能夠流芳千古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
然,就在雙方廝殺激烈的時候,藏青色的大門卻緩緩打了開來。見此,城樓上的人,不由得大驚了起來,那名副使亦是趕忙從戰斗中抽離出來,從后方跑下了城樓。
青龍門,卻還是在兩方的廝殺中全部打了開來。
鐵虎一眼便望見了穿著白色紗衣的蘇陌,當下放聲高喊道,“王妃,我們是御衛隊的,奉槿王殿下之命前來恭迎王妃!”
蘇陌沉著的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沒有了城門阻擋的錦衣衛霎時不堪一擊,十多萬大軍加上御衛隊里外夾擊,不出片刻便將青龍門奪下,然,這確還只是第一步。
沒有享受片刻歡愉的喜悅,蘇陌徑直走到了鐵虎跟前,沉聲道,“槿呢?”
鐵虎雙手一拱,昂聲回道,“槿王殿下前往朱雀門了!”
蘇陌淡漠的點了點頭,繼而又回過頭,朗聲喝道,“將魏群厚葬,記得給他家里一些安撫費,留下兩萬人駐守此處,其余人跟我到朱雀門去。”
說罷,便提著青鋒劍大踏步的走進了城門。然身后卻驀地飄來追風的聲音,“王妃,東云絕的這條走狗,如何處置?”
“殺!”一語落下,追風的劍便迅速在那名副使的脖頸劃過,頓時,身首異處。
此刻,朱雀門處。
一名身著褐色錦袍的男子左擁右抱的站于城樓之上,臃腫的身材加上猥瑣的臉蛋,使人不禁作嘔。懷里的兩名女子時不時的遭到他的挑逗,發出陣陣浪語,見此,男子更是全然不顧周圍的眾將士,無恥的將手伸進女子的衣襟中挑逗了起來。
當今皇后的娘家和岳家乃是親家,岳梁便是憑著這一關系成為了太子的黨羽,得以鎮守朱雀門,然平日里目無法紀,嚴苛下屬,草菅人命,毫無將士風范。
如此形勢下,還公然玩弄宮女,可見一般,然眾將士卻敢怒而不敢言。
正當岳梁想要伸到宮女下方之時,一名士兵驟然沖向了前,硬生生的將岳梁的手嚇退了回去,“稟告將軍,有!”
然士兵還未說完,便被岳梁硬生生的打斷,“有有有,有什么有,打擾本將軍的好事,該死!”說罷,便一把推開身側的宮女,一把拔出腰上的佩劍,回身便刺進了士兵的胸口。
見此,被推至一旁的宮女卻毫無膽怯之色,反而迎了上去,盤在男子的勃間,柔聲道,“將軍不要氣,奴家來安慰你!”
“你個小騷娘們!”岳梁一把摟過女子,放聲大笑起來。
對此,不遠處的士兵亦只是悄然上前,無奈的搖了搖頭,迅速將無辜枉死的士兵拖了下去。如此草菅人命之事,他們早就習以為常。
然,沒過多久,一支箭羽便從不遠處射來,直接從男子的脖頸處擦過,射在后方的城墻之上。男子驀地一驚,伸手朝脖頸上摸去,然而下一秒卻又大聲尖叫了起來,“血,是血,有刺客,有刺客,快來保護本將軍!”
此話一出,將士們雖百般不愿,卻還是不由得抽刀向前,擋在了岳梁的身前,職責所在,如若他們不這么做,難保今后家中之人不會受到報復。
城樓下方不遠處,一名身著褐色蟒袍男子手持一把弓箭,沉著的帶領著一方士兵朝城樓處沖了過來,顯然剛才一箭便是這名男子所發。
見到來人的士兵頓時愣在了那里,這哪是什么刺客,分明是嗜血戰神東云槿!
不知是誰率先喊出了聲,“槿王殿下,是槿王殿下帶兵殺過來了!”
一語既出,滿座皆然。霎時御林軍潰不成軍。
“是槿王殿下啊,他身后那么多兵馬,我們這也不過八萬,我們怎么擋啊!”
“為什么我們要守著這個敗類啊!”
東云槿淡漠的瞥了城樓上一眼,徑直舉起弓箭,拉弓對準城墻之上,“我要的,只是岳梁一個人的命,無甘人等只要不壞我大事,我東云槿視若為友!”
將士們本就心生哀怨,早就想殺岳梁而后快,如今是迫于無奈,才為他相擋,如今東云槿一言,更是讓那些擋在岳梁身前的士兵齊齊退到了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