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云槿一臉寵溺的牽起蘇陌的手,正欲關上房門,門外卻冷不防的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槿,等等。”
聽到聲音,蘇陌亦是不禁回過了身,只見一身女裝的君清夜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清夜,你的事處理好了?”東云槿驀地問道。
君清夜扶著門休息了片刻,這才緩緩開口回道,“還沒,不過出事了,蘭妃好似被東云絕抓去了。”
東云槿沒有接過君清夜的話,倒是驀地問了一句,“你的百花谷怎么樣?”
“說的就是這個,我們中計了!”
東云槿微微一愣,不禁有絲詫異,百花谷門客頗多,不乏能人異士,怎會輕易中計?當下開口問道,“此話何解?”
君清夜驀地錘了錘房門,目露兇光,忿忿地說道,“東云絕好生陰險,見我百花谷草木眾多,現在又逢干濕季節,竟派人圍著百花谷點起了火,火勢本來是容易控制的,可是也是不知道他從哪里找來了一種黑色液體,比當初蘇提純的那個什么酒精還有厲害,那黑色液體一倒在草木上,這火苗噌噌的往上直竄,百花谷本來憑著獨天得厚的地理位置以及各種陣法免受外界騷擾,然而這一招,卻是逼得里面的人不得不出來!雙方對戰了很長一段時間,然而就在支援的人即將到了的時候,他卻撤了!該死的!”
蘇陌眉間微皺,驀地思索起來,黑色液體?助燃?莫非是石油?石油長埋于底下,以這個時代的人的科學水平,又怎會故意去挖掘石油呢?而且還能知道石油的用處。難道東云絕竟真有如此厲害?
還有百花谷豈是這么容易被擊敗的,東云絕突襲百花谷亦無非是為了引開百花谷的人,好下手抓蘭妃,可是,此次君清夜與自己一同出來,除了百花谷內部的人,還有自己和槿,根本沒有人知道,這東云絕又是如何知道君清夜在暗處相幫的?常人根本不可能見過君清夜,自然排出了讓暗衛打探這一條,那也就是說,有人告密?是誰呢?
良久,君清夜又開口說道,“我安排跟著蘭妃的人走后不久,洛城街上卻出現了一片混亂,驀地竄出來不少容貌和裝束像極了蘭妃的人,槿的人便是就此跟丟了。”
東云槿驀地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此事除了等已別無他法,東云絕亦不是省油的燈,魅影去打探母妃的消息,估計也打探不出什么來,如果我猜的沒錯,東云絕必將在近日內,將母妃教給父皇。”
“男人,你要知道,嬪妃妄圖逃離皇宮這可是死罪!后宮之事由皇后掌管,你認為皇后會輕易放過母妃嗎?”蘇陌緩緩開口說道,聽完這番話,東云槿本就緊皺的雙眉,越發的深了,似是在思索些什么,良久,蘇陌才繼續開口說道,“東云絕自知母妃逃宮必是我們唆使,絕對會讓皇后對母妃用刑,母妃若是招出了我們這還要好受些,可是母妃那性子,卻是寧愿死都不會拖累了我們。”
東云槿不禁雙手握拳,憤力的朝著房門揮出一拳,房門霎時應聲而裂。
看見東云槿如此,君清夜緊咬著唇瓣,驀地低下了頭,沉聲說道,“槿,是我沒有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對不起。”
見君清夜如此,東云槿亦是不禁為之動容,清夜平日雖說嬉笑人生,卻亦是有著作為王者的驕傲,今日,卻因為母妃的事,向自己低頭道歉,這對自己,是何等的殊榮?當下,伸手手拍了拍君清夜的肩,正欲開口卻冷不防的被蘇陌打斷了,“不,不是你的錯。”
君清夜不禁抬起頭看向了蘇陌,只見蘇陌雙手緊握,指甲深深的嵌進了肉里,學順著縫隙順著指尖緩緩滑落,滴落在地上,宛如血色曼陀羅般耀眼,“是我的無能,造就了今日的局面。”蘇陌的目光越發的冰冷,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東云槿見此不禁微微皺眉,驀地抓起蘇陌的手,將緊握著的手硬生生的掰開,只見那原本純白柔軟的手上深深的烙上幾條指甲印,那抹紅色刺痛了東云槿的雙眼,“女人,誰允許你傷害自己的。”
蘇陌緊咬著唇瓣,沉默不語,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東云絕!都怪自己的無能,沒有顧慮周全,才會讓母妃被劫了去!該死的!
似是看出了蘇陌內心的那份郁結,東云槿輕柔的轉過蘇陌的身子,柔聲說道,“女人,我們允許自己失敗,只是,不允許敗在同一件事上,這次,就當學了個教訓。”
蘇陌低下頭,不語,倒是君清夜,卻驀地大叫了一聲“槿,你看蘇的血。”說完便指了指地上的血液。
聽聞至此,東云槿與蘇陌皆是驀地一驚,順著君清夜所指的方向看了上去,只見那本是猩紅的鮮血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變黑,散發著邪魅之氣,凡是被血液沾染的地方皆開始冒出一絲黑煙。
似是想起來了什么,東云槿突然把蘇陌的手抬了起來,只見蘇陌手上殘留的血液亦是不禁開始變黑,見此,君清夜亦是大驚,趕忙說道,“槿,快幫蘇封住穴道,避免黑血流入體內。”
東云槿聽聞,趕忙封住了蘇陌雙手的血脈,見此,君清夜才放心地嘆了口氣,淺聲說道,“蘇的血怎會如此?”
“陌,好像中蠱了。”東云槿緊皺著雙眉,沉聲道。剛才忙著跟清夜談論關于母妃之事,竟差點忘了陌中蠱的事,該死,他怎會如此大意,若不是清夜發現的早,那黑血滲入體內,后果不堪想象。
君清夜的臉驀地沉了下來,蠱毒?這該是西羽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蘇的身上?驀地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說道,“槿,讓我看一下蘇的手。”
東云槿聞此,驀地抬起了蘇陌的右手,卻是驚訝的發現,昨晚瞧見的那條紅線卻是像消失了一般,本以為是高度不對,無奈試了幾次卻都無法再次看見。
見此,君清夜不免一陣驚訝,“槿,你這是做什么?”
東云槿微皺著雙眉,將蘇陌的右手遞至君清夜跟前,一臉嚴肅的說道,“昨晚,我看見陌的手上有一條紅線,一直從手腕延伸到手心,如今,卻是沒了。”
君清夜的身子驀地一顫,良久才緩緩吐出了三個字,“一線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