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不知不覺，已經是碧如待在白府的第二個月了。

在這段時間內，白宸軒似乎是出了遠門，為了與白家叔父抗衡，他似乎一直不斷括展手中的商權，并漸漸的融入了京都的勢力范圍，將蘇北大部分絲綢與茶葉以及官鹽的買賣權都牢牢握緊在手中。這白宸軒確實如老太君所說，是個難得的商業奇才，不過白鶴堂執掌白家商事數二十年，勢力依舊不容小覷。

而碧如，也漸漸熟悉了白府的運作，二夫人自從上次鬧過后，倒是安分了許多，老太君的身體也借此慢慢的恢復中，如今已經能下床行走了，碧如閑暇的時候就會過去陪老太君聊天。

不閑暇的時候……就例如……

“小姐，小姐，白管家又來找你了！”素栗氣喘吁吁的從外院跑進來，又是一臉見鬼的表情。

“啊？唉……”碧如一聽舒伯的名號就開始全身癱軟。

“快快，快和舒伯說我今兒腰好疼，實在是不想看白家這一堆破爛賬單了……哇嗚……”碧如使勁的催促著素栗，然后一個勁的往里躲。

可見白宸軒不在的這些日子，舒伯把碧如都折騰成什么樣了。

“夫人……老奴又來了。”舒伯未等通報，早就輕車熟路的進來了，抱著一摞賬單，比昨兒抱來的那摞更厚。

碧如有些腿軟了，還沒來得及逃，舒伯就已站在她身前了。

碧如只好顫顫的笑道：“舒伯，昨兒不是才把昨年奶奶遺留的那筆帳兒核算過么，沒什么問題，沒什么問題。”

“大夫人，今兒這一摞不是遺留的賬，而是今年入夏府中要采購的夏衣及日后的菜譜、柴火等各種開支，光羅扇這一塊，就要上千把呢，夏至一到，府中的二公子與表家小姐就回來啦，所以各項開支又要添加不少，光是貼身丫鬟就得多添二十幾個，更別說是其它了。”

得了，碧如聽舒伯說了那么多，算是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說要來不好伺候的人了，所以府中開支要加大，她又有得忙了。

舒伯望著碧如疲憊的臉，也有微微的不忍，但想想由碧如處理，可比太君處理那時的效率快多了，很多決策還會更省一些，加之張家如今財力物力也是這燕城數一數二的，很多物什直接與張家拿，而張家的產業又掌管在碧如的手中，買入與賣出都是由碧如過手，幾乎不用什么中間程序，這也就造成了由不得別人經手。

于是舒伯心中的那一點憐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夫人，從這些賬單開始，府中的事物算是完全接手過來了，好幾個單子都是與霓裳衣坊有關，買賣之間由夫人你批核是最快的了，所以就再勞煩夫人您，將這摞賬單批了吧。”

碧如聽罷，知道是逃不過了，認命的乖乖接過，又要開始了一天的折磨。

舒伯把賬單交接完畢后，準備起身告退時，似乎記起了什么，“對了夫人……”他喚了碧如一聲，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