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似曾相識燕歸來
- 特工嫣然
- 素衣莫起
- 2148字
- 2012-09-02 09:27:00
那打更的太監腰背微躬,緩緩行至秋涼宮。守門的侍衛見著來人,便有人戲道:“王麻子,你的手還提得動這么一個大銅鑼啊?”
“咳咳!咱家不若你這毛孩子能提得動,可是你能有咱家打更打得準頭么?!”那弓腰的老太監走到宮門甩膀子敲了下銅鑼,登時“嗵”的一聲,余音也刺耳,震的那侍衛頭懵了懵。
“哎呀,王麻子,你這一病可不得了了,手上的筋兒更大了!”另一個侍衛掏了掏耳朵,“老弟我的耳屎都震掉了~~~~~”
“哈哈•;•;•;•;•;•;”那王麻子尖著嗓子干笑兩聲,像夜游的夜梟。干枯的老臉縱橫著溝壑,一雙眼睛卻冒著精光。那眸子瞥過宮門里綽影淡淡的宮殿,又提著銅鑼遠去了:“天干物燥,荒雞鳴,丑時~~~~~~~~”
“主子,丑時了。”素云將嫣然的云髻拆開散下,拿起一把木梳梳著。
“恩,梳好你便去睡吧,明日有的忙。”嫣然微微側臉看了看鏡中的芙蓉雪面,想著明日是上個隆重些的妝容還是簡單細致些的。
“是,主子。”素云已經習慣了嫣然一個人獨睡不需要人伺候的怪毛病,便點點頭放下梳子退了出去。
“荒雞鳴,湖心亭。”嫣然看著手里的字條,抬手將頭發在后腦勺綁起,換了件黑色夜行衣跳出了窗子。
深夜的鏡湖別樣的美,靜謐的讓人愛憐。月光不濃不淡,恰恰在水面上投出一個窈窕細致的影子來。那湖底的魚兒見天上的月兒竟掉進了水里,爭相在那一抹月白影里打著轉吐泡泡。
嫣然帶了頂蒙薄黑紗斗篷,施施然落在湖心的亭子后。
這里夜半是極少有人來的。除了偶爾巡夜值班的侍衛,從這邊過去的,也只有嘶啞著嗓子尖叫的夜梟了。而侍衛值班的時間,嫣然早已摸了個透。
“主子。”一個黑影忽然自亭子邊的竹林中現身,單膝跪在地上行禮。
“起來回話。”嫣然負手也未轉身。
“謝主子。”
“堂主派你來,有何事?”堂主既是姬如晉。
“據我們的人調查,拓跋凌已經到了肆國境地。”那男子微微抬頭,接著不算明朗的月光,那張臉顯然就是剛剛打更的王麻子。
“哦?他來肆國作甚?”嫣然聞言挑了挑眉。
“屬下不知,堂主正在調查之中。”那人頭又低下,頓了頓又道:“而且堂主讓小的轉告主子,三國鼎立之勢將結束,望主子行事時注意。”
“恩,回去告訴堂主,我知道了。”嫣然眸光閃了閃。難道拓跋凌的到來與肆國內政有關?
“•;•;•;•;•;•;•;”那人已經匯報結束,卻還猶疑著沒有起身。
“還有什么事?”嫣然眼角余光瞥見欲言又止的王麻子問。
“恕屬下膽大。屬下猜測,前幾日未逮著的皇宮刺客就是拓跋凌。”
“哦?何以見得?”嫣然聞言眼前閃過那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心下震了震,不經意的問。
拓跋凌奉千索國大皇拓跋烈之命出使肆國,帶來牛羊千頭,駿馬百匹,以示兩國友好之邦。
不過,嫣然倒懷疑,兩個勢均力敵的同樣強大且野心勃勃的國家之間會有友好之禮么?看似是頂著友邦的名義出使,誰知道真實目的是不是來查探肆國內部國情的?
說到這里嫣然不得不佩服肆千瀧的手段。在她沒見到肆千瀧之前,東羅國所有人都不知道肆千瀧的真實面目,只道是丑陋無比。這樣大肆宣揚不符實際的消息,讓天下人盡皆知,要么心思深沉,要么心理變態。嫣然肯定的點點頭。
王麻子抬眸瞥見嫣然正暗自點頭,心下詫異。難道主子已經知道了,只不過是讓他說出來?不管知不知道,主子問了他必定要將自己知道的據實匯報,于是又埋下頭解釋道:“我們雖然查到拓跋凌的確切行蹤還未到達京都意城,但我們的人跟蹤一路,從未見過拓跋凌出現在車駕里,只有千索國大公主拓跋姍。是以屬下猜測,那車駕該是空的。而拓跋凌應該早一步到了意城。”
“那你又如何判斷那日的刺客便是他?”帶著空的車駕來出使,未免讓人覺得奇怪。
“主子可知拓跋凌來肆國的目的?”
嫣然眸色沉了沉,沒有答話。果然是有其他目的的。
片刻之后王麻子開口又道:“是為藏寶圖而來!”
嫣然指尖動了動。妄想得天下者可不在少數呢。
“況且肆國皇宮大內守衛森嚴,武功高手亦不在少數。能從肆國皇宮不帶一絲泥水的逃脫,天下間也就那么幾人。”
嫣然眸光閃閃,藏寶圖•;•;•;•;•;•;“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罷。”擺擺手,示意王麻子下去。
那黑影一閃,便從原地消失了。
星辰依然寥落,月光卻比方才更濃了。湖心亭下湖水湯湯,將這越來越濃的月華收進湖底。一尾魚張嘴在月華中吐了一串水泡,尾巴一掃,水面漾起一圈圈漣漪,它卻在那漣漪中消失了。
既然千索國也是想要得到藏寶圖,那么此時來出使肆國,必然意識到了天下三分的局面即將結束。一山難容二虎,千索國必然會使盡一切手段來得到肆國手中的地圖,亦或是•;•;•;•;•;她手中的。
不過,嫣然想不通的是,那拓跋凌為什么要先來一步到肆國皇宮打探藏寶圖的消息?是怕出使隊伍到了肆千瀧會加強警戒不好打探?還是心急難忍,等不得不急不緩行駛的出使隊伍?亦或是•;•;•;•;•;別的原因和目的?
“皇上。”小何子小心翼翼的將頭探進御書房。那里,肆千瀧正借一盞宮燈批閱奏章。
“什么事?”肆千瀧臉色在忽明忽暗的宮燈下陰晴不定,聲音也不帶意思感情。
小何子最怕的就是肆千瀧批閱奏章的時候。也不曉得低下的那幫大臣們有什么能耐能將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給難住。
“宗正司的公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