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族族主還想說本宮什么?大可一并說出來,也讓諸位看一看風族族主的威風。”云恭璃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直視著風族族主的眼睛,不帶有任何的溫度,泛著如刀刃般的冷光,奪人心魂。
然而風族族主又豈會容忍云恭璃的冷嘲熱諷?只見他雙手合十,正以周身凝聚著濃郁的仙力,虛空頓時隱顯一條黑龍,張牙舞爪,帶著強大的攻擊力。
殿中比較膽小些的女眷們從未見過這場面,有幾位被嚇得面色蒼白,直接暈厥倒地,不省人事。
風央錦強忍著蝕骨的痛意站了起來,雙目似火,做好了隨時迎接攻擊的準備。
而宮無霜華表面平靜如水,實則寬袖下的雙手也在悄悄地匯聚內力,只待黑龍一出,他便揮去十成的內力,哪怕不能將黑龍泯滅,也可化去其七成的攻擊力。
整個星輝宮都彌散著一股緊張且沉重的氣氛,每個人的表情都緊繃著,似乎在等待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云恭璃僅瞥了一眼,仍拿起桌上的茶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整個人沉著冷靜,絲毫不以為懼。
區區仙力,怎可與神力抗衡?
她亦做好了對敵的準備。
不過風族族主本想以仙力嚇唬云恭璃,逼迫她低頭認錯,如今看她神態自若,根本不當回事的樣子,愈發勾起了他的好戰心理,只待最后一成仙力匯聚,龍尾成型,便可黑龍出擊,斬人于無形。
這是風族最強大的攻擊法術,從未有人能從黑龍爪下逃脫。
“璃兒……”
葉嬌揚與皇后此時亦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急如焚,尤其是葉嬌揚,手心的熱汗早已將繡帕打濕,顯然已焦急到了極點。
正當眾人倒吸一口氣,整顆心提到嗓子眼時,卻聽見楚韶此時“嘭”的一聲將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面帶微笑,語氣威嚴道:“今日乃吾蒼國百花宴,四國齊聚在此,還望諸位不要因此傷了和氣,公主既受逐玥皇所托,自然可做得逐玥國使臣。”
這畢竟是蒼國百花宴,他再與云恭璃有仇怨糾葛,也容不得風族族主破壞百花宴,將蒼國的尊嚴踐踏于腳下。
“是啊,是啊,這本就沒什么可吵的嘛。”
“此乃百花宴,風族此舉未免失了規矩。”
“就是就是,還是王爺明事理。”
……
見楚韶發話,蒼國大臣們立即隨聲附和,除了埋怨風族族主不守規矩,對蒼王的夸贊聲更是不絕于耳。
楚帝瞬間黑了臉,陰翳地看著一旁圓場的楚韶,仿佛對方是十惡不赦的罪人。風族族主與云恭璃起爭執,他一國之君都未曾開口制止,楚韶這是又搶了他的風頭。
“風族族主,蒼皇,這鬧劇還要進行到什么時候?百花宴可以開始了嗎?”宮無霜華淡漠地瞥過風族族主,神色不明。
未待風族族主說話,楚帝便搶先高呵道:“自然可以,朕宣布,百花宴開宴!”
他正愁找不到由頭開宴,宮無霜華此話倒正好給了他一個順勢的“臺階”可下。
風族族主冷哼了一聲,掌心朝下,黑龍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今日百花宴實在不宜動手,待百花宴結束,他定親手殺了云恭璃這個妖女!
殿中陸續又恢復了歌舞升平,君臣和諧,熱鬧非凡的樣子,該敬酒的敬酒,該攀談的攀談,然而眾生表象,總有人心懷鬼胎。
“你父親都收手了,你還站著做什么?”云恭璃輕輕拽了下風央錦的衣袖,示意他先坐下,這般在臺上兇神惡煞地站著,那臺下跳舞的姑娘都有些害怕,手腳施展不開呢。
風央錦愣了下神,繼而低頭滿目柔情地看著云恭璃,緩緩地坐在了椅子上,絲毫不在意風族隨從投來的驚愕目光。
他上次便當著風族諸長老的面說過,這根朽枝枯的風族,遲早有一天會毀滅在風族族主的手中。
“璃兒,對不起,風族族主是因為我才對你心生敵意。”風央錦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刺入掌心,那種疼痛與心痛交織在一起,是他無法訴說的難過與自責。
云恭璃輕嘆了口氣,將適才倒滿水的茶杯推到了他的面前,淡淡道:“那又如何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在這四國,我還沒怕過誰。”
古穹神界她傲視四重天,又豈會懼怕區區一個自詡會些許仙力的風族族主?
“也是,璃兒自然不怕,但我會害怕,害怕你受傷,害怕你自損壽數……”
風央錦低著頭喃喃自語,聲音小到他以為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得清,殊不知云恭璃一字不差地全聽了個遍。
原本,他只是算到有異世之人會降臨蒼國嘉云王府,他只是想單純的與她聯手一統四國,然而四國江山棋才剛剛開始,他卻動了心,果真是應了他親口許下的那句“你謀四國,我謀你”。
“你那會兒動了仙力,可有感覺不舒服?”云恭璃按耐下心中翻涌的情緒,面帶擔憂道。
“有仙訣壓制,暫時沒事。”風央錦露出淺淺一笑,端起茶杯微抿了口茶水,正好沖淡了口腔里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