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

“慢著，”張良止住欲走的顏路：“良突發奇想，想與大家論證?！?

“是何呢？”顏路道。

“我等找不到毒物源頭，摒棄了‘來源’這條線索，順著‘嫌疑人’方向找到了陳鋒?？烧底ニH，他卻早一步逃離?！睆埩悸杂猩钏迹骸鞍凑漳壳氨P問結果看，陳鋒不是幕后黑手。不如我等轉變思路，查一查陳鋒逃跑當日，軍營中的其他人員有無差錯?！?

“你的意思是有人會放消息并且助他逃離？以此迷惑視線？”我小心翼翼。

“那就是推測他有同伙？”顏路明白道：“若真有此人存在，他是為了救其，還是為了滅口？陳鋒一旦被滅口，皇家為息事寧人，所有的疑點都會歸咎于他。那樣我等便不好插手了?！?

張良點頭：“按時間來算，此人若要行動，則必須趕在我等出營前完成任務。不然點兵時就會露出馬腳！”

“但如果不是將士呢？”我道出所疑。

顏路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日出營時，曾有一人后至于吾身旁，談不上奇特，但其身形舉止都顯得比平時有些許匆忙，可深究起來，也沒什么不妥?！?

“是誰？”我追問道：“此刻任何細節都有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

【章邯帳中】

“你確定當日他與你要了一杯水？”我再次問道。

下跪士兵淺思一刻：“確定！直至你們出營前，先生才出帳。只因先生很少吩咐我等事宜，屬下便格外記得?！?

很少吩咐？

“你們不是隨其帳的護衛軍嗎？”

“咳，”章邯接道：“不才兄平日瑣事幾乎只會用到何鐸一人?！?

“那日何鐸不在帳中?！?

“你為何不早說！”章邯訓斥被盤問的士兵。

“被主子派出去做事很，很是平常......”士兵輕聲自喃，卻被章邯的眼神堵住了嘴。

何鐸？

我等相互間都露出驚疑的表情，不由得望向了顏路。

“那日我見火雷相繼而發，便召集人手前去營救，當時果真是見夏沐匆匆來遲。我還以為......”顏路自是疑竇滿滿。

章邯釋然：“果然不會是不才兄！”

“何鐸倒也符合側寫，”我看向那名護衛：“送水......，那你當時見到夏先生沒？我是說見到他的面容沒？”

護衛愣住一刻：“見到了！見到了吧......”

“什么叫‘見到了吧’？你給我認真想！不然砍了你的腦袋！”我嚴肅道。

護衛思后喃喃：“嗯，嗯，屬下送水進去時，夏先生側臥床上，愚輩只，只是觀到其背影?！?

“混賬東西！”章邯怒斥：“缺言少語的，你是如何選入本將軍軍隊中的？”

“師徒二人，也許是共謀！”張良決斷道。

“如果是他兩下毒，那何鐸為何不與陳鋒合作倒賣解藥，不才兄不必暴露自己也可通過何鐸與其合作呀，那可是大筆錢財??！總之，我還是覺得不關不才兄的事?！闭潞琅f不敢相信。

“良思，如果不是為了錢財，下毒定有更大的受益之處！”

不知不覺，大家陷入到沉思中，迷亂糾葛的線索讓大家不知從何而破！

我的腦海突現一念：“何鐸的醫術如何？”

“不才兄只有這一個徒弟，醫術保守估計有其一半有余！

“為什么呢？如果合案而觀，桑海、軍隊，究竟何事需要殺這么多人呢？謀殺？誤殺？”

“怎會是誤殺？”章邯感到不可思議：“誰能不小心捅這么大簍子？”

“我，有一個假設......”

......

【桑海某地】

月黑風高，葉動蟲鳴。臨海山崖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正汗流浹背、步履艱難的拖著兩只麻袋奮力前行，那麻袋里不知裝的什么玩意？滲出黑紅色的液體，在崎嶇山路上留下兩道深深的印記......

終于，此人停在了一座小山丘前，只見其休息片刻，解下背上的鐵鏟，鏟起土來......

“你真的來了......何鐸！”

“章將軍？”

話音剛落，何鐸已被兩名將士捆綁在地，另外兩名將士上前拆開了地上的麻袋。

“章將軍，小人只是......只是.......”到此一步，何鐸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何鐸，”我從其身后走來：“這兩具尸體，你作何解釋？”

“小人，小人在山下采藥時發現了......”

見他不思邏輯，胡言亂語，我乘勝追擊：“任你巧舌如簧，怕也百口莫辯了吧。

“真的是你？”夏沐感到不可思議:

“也就是說，給我下毒的人是你？究竟為何？”

何鐸默不作聲，眼神回避著夏沐。

我上前一步:“何鐸，當日你在酒營碰見宋慈，把酒給了他。你不是“好意”，而是“故意”?！?

何鐸略顯心虛，不敢視我。

“這次“讓酒”造成了首發病的三人，我想，你是因第一次解藥實驗頗有成效，于是提供給這些人藥品來賺取薄利，嘗到甜頭后，你膽大妄為，繼續往酒中投毒！陳鋒找你買藥，你當面拒絕，背后卻偷偷合作。繼而用陳鋒的線來賣藥賺錢，賺取利潤。當然，他的膽色，不足以你帶上他一起投毒，因此，他不知“前因”，投毒的罪魁禍首只有你一人而已?！?

見我說的頭頭是道，何鐸無一辯解。

“但中間出現兩次你意料之外的事，”張良接道:“一是:你沒想到章將軍的禁酒令下的如此之快；二是:原來此毒藥性不穩，存在弊端，沒想宋慈吃著吃著就死了！這出乎了你的意料之外！”

“是啊！怎么就死了呢？”何鐸些許顫抖:“宋慈說這是毒酒，也是‘神仙酒’，喝完就飄飄欲仙，就連解藥也能送人至之天界，為何會死人呢！死相還那么的慘！可是，可是，我已經沒有退路了！”

何鐸瞠目，死死的看著張良:“他們都在問我要藥，如果沒有，他們就跟厲鬼一樣纏著我！他們發起瘋來非?？植溃瑫蛭?，會威脅我，會不分晝夜隨時出現在我身旁！可是哪有那么多解藥！如果單靠偷拿軍需，早晚會被發現，我得張羅藥材，這就需要錢，沒錢了，我就只能找到新的目標，再次投毒?！?

“等等！”我突覺一事，又轉而停止疑惑:“沒事，沒事，咱們先繼續此案?！?

大家皆露出疑惑，還是章涵打破了僵局:“那你具體如何行事的？如何賣藥，拿錢，如何聯系？”

“我讓想要解藥的人直接在指定地點埋下錢財，隔日直接去酒營取指定位置取酒，當然，這是下了解藥的酒。我們用樹葉從營帳下傳遞消息。所以他們只知陳鋒，不知我為何人。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我以為我要發財了。但沒幾天章將軍就下了禁酒令。我拿不到錢，供不了貨，他們要告我！我只好加大藥量！毒死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