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黎憂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蓮兒端來洗臉水,看到小姐那紅腫的眼睛時,體貼的遞上熱紗巾。
黎憂接過紗巾敷在眼睛上,“挽月,你去讓廚房給我煮兩個雞蛋來,不用敲碎,把雞蛋洗凈,用水煮熟就行。”
“是”挽月應聲往外跑去。
黎憂取下敷在眼睛上的紗巾,“蓮兒,你伺候我洗漱吧!”
蓮兒接過紗巾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專心伺候小姐洗漱起來。
這邊剛剛洗漱好,挽月也回來了,將雞蛋遞過來,“小姐,這是你要的雞蛋。”
接過雞蛋,沖兩個丫頭擠出一絲微笑,“你們去樓下把早膳端來,我在房里用膳。”
兩個小丫頭應聲退了出去,黎憂則用雞蛋敷眼睛,等蓮兒她們端來早膳,黎憂放下手中的雞蛋,端起挽月遞過來的白粥,小口地吃著。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蓮兒走上前開門,見到風站在門口。
“小姐,是風。”
“讓他進來吧!”
黎憂放下碗,拿帕子擦著嘴。
風疾步走過來,到黎憂身旁小聲稟報,“三小姐,我們主子不見了。”
黎憂臉色一變,轉頭看向風,“什么時候的事?”
風搖搖頭,“今日一早屬下去找王爺,發(fā)現王爺不在房中,床鋪整齊像是沒有動過,屬下帶著雨、雷他們已經悄悄找了一圈,可是沒有找到。”
黎憂心里一緊,“你們王爺在南蠻可有自己的勢力,可是去辦什么事情去了?”
風搖搖頭,“王爺的勢力都在東越,這南蠻還真沒有什么勢力,以小姐在王爺心中的地位,王爺行事之前必會告知小姐,即使事急來不及說,王爺也會第一時間辦完事趕回來,這一夜未回,且毫無消息,不像王爺的性子。”
言外之意,王爺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煩。
黎憂腦子快速轉動,想著他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雖說戰(zhàn)云揚身手不錯,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拿昨日躲在暗處放毒針的人,身手就很了得。
無論是戰(zhàn)云揚,還是那個云峰都不是泛泛之輩,能在他們眼前殺人而且不被發(fā)現,武功定不在他們之下。
想著各種可能遇到的情況,黎憂陷入沉思。
風抬頭看到黎憂那紅腫的雙眼,知道三小姐昨夜必沒有休息好,但自己也沒辦法。
主子對三小姐的感情他們都清楚,三小姐昨日才痛失靈貓,主子今日應該陪在三小姐身邊才是,怎么會消失不見呢?
風在心里琢磨,主子突然不見蹤影,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煩更甚至遇到了危險吧。
看到有人在門前張望,挽月走過去。不一會,拿著個錦袋回來,“小姐,剛剛有人送來了這個。”
黎憂眼睛一瞇,“人呢?”
“是掌柜的拿來的,說是一個孩子送來,指名要交給小姐。”
黎憂拿過月手上的錦袋,湛藍色錦布縫制而成,上面繡有一朵梅花,其他倒無特別。
打開錦袋,幾片葉子露了出來。
“迷魂草?”黎憂驚叫出聲,猛地站起。
這迷魂草自己在《毒典》上看過,長在高山之巔,常年被雪覆蓋的地方。葉子扁平肥厚,葉片上有細毛,起到御寒的作用。
黎憂將迷魂草倒在桌上,仔細觀察著,越看越心驚,這是迷魂草沒錯,可為何有人送來這迷魂草呢?
記得《毒典》上這樣記載:迷魂草,葉扁平肥厚,葉片有細毛,常年生長在高山之巔,冰雪覆蓋之地,劇毒,中毒之人會迷失心智,嗜血成性。
中毒之人偶有清醒,但清醒時間短,且此毒難解,唯有冰雪草混有中毒之人的淚,以及相愛之人的血才可以解毒。
這淚與血都能取到,唯有這冰雪草據說長在西秦最西面的尼莫山上,尼莫山常年冰雪覆蓋,不說人能不能克服寒冷,據說這冰雪草極難長成。
現如今也只有西秦皇宮中珍藏著一株,聽說被西秦皇室視如珍寶。
黎憂心里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心地將迷魂草一片片放進錦袋,把錦袋貼身放著。
“咚咚咚”云峰站在門口敲著門,“三小姐,不知三小姐是否方便,太子府傳來消息,說太子醒了,請三小姐過去看看。”
黎憂微微點頭,“云公子稍等,黎憂收拾一下就來。”
云峰燦爛一笑,“那云峰在客棧后門等小姐。”
看著云峰離去的身影,黎憂轉身小聲吩咐,“風,你帶著其他人繼續(xù)找,旭日和蓮兒跟著我去太子府,挽月你留在客棧,有消息你們到太子府通知我。”
“是”幾人小聲的應著。
黎憂帶著蓮兒上了馬車,旭日和車夫坐在前面,馬車很快便到了太子府后門。
云峰跳下馬車,轉身準備扶黎憂下車,見她已跳下馬車往后門走去。
一入‘雅軒閣’,司庭軒小跑上前,“云兄,三小姐,你們來了,快請進,我太子哥哥昨日夜里就醒了,但身體似乎很虛弱。”
蓮兒和旭日被留在院子里,黎憂走進廂房,看見躺在床上的太子,雙眼空洞無神,臉色發(fā)青,上前給他把脈。
看著黎憂那紅腫的雙眼,云峰有一剎那的失神,總覺得那雙眼充滿迷離,充滿誘惑,讓人無意間迷惑其中。
認真地號完脈,黎憂長舒一口氣,太子體內有三種毒,這三種毒在平日里相互牽扯達到平衡,這次太子中了巫術,必是求醫(yī)時喝過不少的藥,這些藥打破了太子體內三種毒之間的平衡。
原本太子早該毒發(fā)身亡,但巫術又讓太子體能異常強大,一時之間克制了毒發(fā)。
這巫術一解,太子身子又恢復到之前,不過她來的不算晚,要是這樣拖個三五日,太子必死無疑。
叫人取來筆墨紙硯,將藥方寫好遞給司庭軒,“這藥方上的藥都屬平常,只有一味付提子比較難求,想必皇宮之中必有珍藏。”
司庭軒接過藥方,作揖道:“多謝三小姐,不知三小姐還有何吩咐。”
黎憂搖搖頭,“你先讓人把藥方配齊,每日三次煎好給太子喝。三日之后,我再來給太子施針,不出意外,太子十日之后便可清除體內毒素。”
一聽自己的毒素可以去除干凈,太子虛弱的勾起嘴角,“多謝三小姐救命之恩。”
黎憂回頭甜甜一笑,“太子不必多禮,仔細養(yǎng)著身子,三日之后,黎憂再來太子府替太子施針。”
太子點點頭,那空洞無神的雙眼竟有了一絲神采。
“四皇子,屬下有急事稟報。”時旻站在一邊小聲稟報。
司庭軒點點頭,“進來吧!”
時旻看了眼黎憂,附在司庭軒耳邊小聲說著。
司庭軒兩眼睜的大大的,“此事當真?”
時旻點點頭,眼睛不停地向黎憂看來。
看著司庭軒與這侍衛(wèi)的奇怪眼神,黎憂的心撲通撲通跳著,不知事情是否與云揚有關。
深深吸了口氣,鎮(zhèn)定片刻,“四皇子,消息可是與戰(zhàn)王有關?”
司庭軒一驚,“三小姐都知道了?”
黎憂上前一步,“云揚昨夜離開客棧一直未回,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