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預料,鳳天軍登陸山群島的過程要比計劃中的順利很多,齊孟和他的將士們沒有遇見類似巨蟒的史前生物,也沒遭到當地土著像樣的抵抗。
鳳天軍登陸海島之前,宋國大司馬荊叔段便派出使者前往島上土著聚集地,向他們示好。
使者向島上土著承諾,只要對方肯讓出道路,要他們通過,鳳天軍愿意留下一船鯨魚肉。
荊叔段的好意并沒有換來對方熱情回報,迎接使者的是叢林中密密麻麻的毒箭,兩名使者當場被毒箭射死,隨行衛兵也被殺死了一半,只剩下兩人逃回船上向鳳天島主報信。
齊孟聽見使者稟告,臉色陰郁,回頭對荊叔段道:“寡人早說過,對付這些越人土著,必須要靠武力,和他們講道義是不行的!“
鳳天島主說罷,目光投向大將軍趙定國。
“發射火炮,將這些蠻夷趕出舟山群島!”
趙定國轟然應諾,指揮艦隊繼續向前,停靠在臨近舟山群島北側,四十九艘飛剪船一致南北停靠,排列成一條直線。
隨著趙定國一聲令下,火炮齊鳴,一枚枚石丸在火藥爆炸推動下,翻滾著,砸向舟山群島上越人聚居點。
站在鳳天號甲板上,能夠清晰感覺到海島在震撼。
“這就是現代戰爭啊,還沒看見敵人,死神就來了,”齊孟站在鳳天號甲板上微微嘆息道。
站在宋國國君身邊的申不害,趙定國等人,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火炮一起發射,各人被火器的巨大威力所震驚,所有人張大嘴巴,呆呆注視著越人在島上搭建的一間間草棚化作一片火海,木制結構的村寨被炮彈夷為平地。
原本寧靜祥和的聚集地,短短時間就變成了一年廢墟。
遠遠望見海島上升騰起一陣陣濃煙,成百上千的越人土著,穿著虎皮羊皮編織的短裙,漫山遍野到處抱頭鼠竄。
”可以派甲兵上去清理戰場了,“宋君神情冷漠,仿佛死多少人僅僅是一個數字而已。
“沒有武器的平民不要殺害,另外,小孩,女人不要殺,將他們趕走就好,督戰隊負責監督,若是有人違反,就按軍閥處置。”
宋軍軍法及其嚴苛,若是有無故殺害俘虜婦幼者,即便是逃過督戰隊監視,也會被同袍舉報,按照軍法,將會被重罰。
在這個屠城成風,破城之后,雞犬不留的時代,齊孟領導的鳳天軍,注定會成為一股清流。
齊孟不愿自己和其他國君那樣,將戰國徹底變成暗黑色。
在青銅炮與重甲兵雙重打擊下,越人土著身上的藤甲不堪一擊,很快便被徹底擊潰。
丟下數幾百具尸首后,幸存的越人爭先恐后逃走,劃著獨木舟渡過海峽,朝杭州灣方向逃竄。
大獲全勝后,鳳天軍沒有繼續追擊,而是留在島上休整。
齊孟說,他的對手不是這些半開化的野人,而是海峽對岸能與秦國抗衡的楚國。
他的目標是一統戰國。
和歷史上統一天下的秦始皇嬴政相同,但凡阻撓齊孟前進者,都會被戰車碾成粉碎。
雖然如此,面對舟山群島上死難的三百多名越人,齊孟還是感覺到一絲愧疚。
齊孟回到鳳天艦上,舉目四望,神色黯然。
太傅申不益見宋君憂心忡忡,沉吟片刻,上前對齊孟道:
“大王,盤踞在島上的越人原本不屬于這里,他們來自會稽山中,“
“哦?那島上原先的土著呢?”齊孟微微一震。
太傅申不益博學多識,對列國歷史多有涉獵,因為出身楚國,對南方越人更是了如指掌。
“早在三十年前,便被從越地逃來的越人給滅族了,“
申不益說這幾句話時臉上神情云淡風輕,然而就是這只言片語間,卻是一頁沾滿鮮血的歷史。
“島主今日將越人趕出舟山群島,也算是為鳳天島原先的土著們報仇雪恨了,島主不必傷感,或許再過幾十年,鳳天軍也會被人屠戮殆盡。”
詭異的宿命。
既然世間已沒有永恒,何必追尋眼前的意義。
鳳天軍在舟山群島上休整一日后,艦隊補充好淡水,便離開海島,準備穿越海峽,進入杭州灣。
舟山海峽風平浪靜,失去風力,只好依靠人力劃槳,飛剪船前行緩慢,所幸從舟山群島進入杭州灣不過區區百里,兩日便可到達。
“越人逃回去,會向楚王報信,楚國有了準備,這仗就不好打嘍!”
荊叔段望向煙波浩渺的東海,憂心忡忡道、
鳳天號甲板之上,宋君高層紛紛點頭,大將軍趙定國怒氣沖沖道:“早知如此,就該將越人全部殺死,一個不留!這樣就沒人回去報信了!”
宋君掃視眾人,冷冷道:“沒有不透風的墻,除非能將越人婦孺老幼全部除掉,否則楚人早晚還是會知道的。不不過要真的那樣做,我們與那些殺人如麻的君王,又有什么區別呢?”
宋君雖然嗜好殺人,然而讓他對越人中的老弱婦孺下手,卻是于心不忍。
“君上所言甚是,不過楚越兩國勢不兩立,當楚威王趁著越王無僵病重,率兵伐越,為侵占越地,殺的會稽一帶血流成河,越人對楚人恨之入骨,”
申不益抬頭望向眾人,耐心解釋說。
“越人已經知道鳳天軍的目標是楚國,楚國滅亡,是他們夢寐以求之事,諸位覺得他們會讓楚人知道嗎?”
眾人沉默不語。
他們對越國的認識根本不知道很少,不過聽從島主總不會有錯。
果然不出齊孟所料,越人沒有向楚王稟告鳳天軍動態,而是就地藏匿在會稽山中,坐等好戲上演。
兩日之后,當八千鳳天軍乘坐兩百余艘飛剪船出現在杭州灣附近海域時,駐守杭州灣沿岸的楚軍沒有任何防備,簡易的范圍被青銅炮夷為平地。
駐守在杭州灣一帶的楚軍只是些經驗匱乏的輕甲,沒有戰船,沒有重弩,根本無力與鳳天軍對抗。
杭州灣中零星幾條獨木舟根本不是飛剪船對手。
在兩三丈高,外面覆蓋鎧甲的飛剪船面前,矮小破舊的獨木舟只有挨打的份,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畢竟這不是一個時代的較量。
在杭州灣這樣的偏遠之地,楚軍兵力空虛,刀劍弓弩匱乏,更不要說什么拋石機之類的重型武器。
駐守沿岸的一千多名楚軍只能用輕弓射擊鳳天軍艦隊,不用說,弓箭對飛剪船無解。
當八千名全副武裝的鳳天軍登上陸地,結成步兵戰陣后,戰爭便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楚軍手中的長戟長劍根本不能與鳳天軍手上的唐斬馬刀相抗衡,武器的代差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何況甲兵們還有艦隊火炮支援。
楚人是出了名的驍勇善戰,然而在鳳天軍面前又有什么用呢?
三輪火炮覆蓋射擊后,楚軍陣線徹底崩潰,接下來便到了斬馬刀收割生命的時間。
戰斗僅持續了半個小時,一千多名楚軍幸存不到三十人,紛紛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