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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天國之路

“哎呦!”一聲尖叫打破了大河的寧靜。

發出聲音的正是尤斯塔斯,他剛睡著,忽然有人踩在他的肚子上,把他疼醒了。

尤斯塔斯發現他旁邊蹲著一個男孩,正在那里揉腳踝,顯然也受傷了。然后兩個男孩同時掙扎地站起來,他們四目相對,但夜色沉沉,看不清彼此的面孔。

“老天,是湯姆少爺嗎?我剛才沒看到你在這里睡覺,黑燈瞎火的,你沒傷著吧!”男孩對尤斯塔斯說。

“什么湯姆,又是湯姆,他不是冰湖上的那個小男孩嗎?真是見鬼!”尤斯塔斯發出聲聲抱怨。

“呵呵呵呵!”何小茉清脆的笑聲傳了過來。她被尤斯塔斯的痛叫聲吵醒,從一塊巖石后面跑出來查看情況,正好聽到了兩個男孩的對話。

何小茉借著月光仔細打量新來的男孩,發現他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再加上他剛才提到了湯姆,心里已經知道他是誰了,于是問道:“你一定是從上游漂流過來的吧,你的木排呢,怎么沒有看見?”

男孩用謹慎的目光看著何小茉與尤斯塔斯,并不說話。

何小茉笑嘻嘻地說:“我猜一定藏在蘆葦叢里,不過那里不一定安全。今天下午我們遇到兩個賞金獵人,他們正沿著河岸尋找一個逃走的奴隸,這個人現在就在你筏子上的窩棚里,我說的沒錯吧。”

見眼前這個女孩說出如此準確的細節男孩吃驚地瞪大雙眼,然后他拍了一下大腿,說道:“哎呀,兩位少爺,你們一定搞錯了,木排上只有我和我的老仆人,他可是我現在唯一的財產呀!你們不曉得我們昨天夜里遇到了大暴雨,那個大哩!木排錯過了河口,沒能拐進我們要去的那條河道,我們只能順流往下游漂,這可不是我們想走的路呀…我計算著上岸找個本地人問問路,沒想到沖撞了少爺們,真是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

“呵呵,你所說的仆人其實是你的朋友,你們計劃去沒有奴隸制的自由州。原因很簡單,你的朋友是個黑人,他的主人為了八百塊錢把他給賣了,他不想與家人分開才逃走的……你幫助他,這是件好事,換了是我們,也會幫他。我們也痛恨奴隸制,也渴望自由…”

何小茉為了取得男孩的信任,嘰嘰喳喳地說了一大堆話。

“我,我們都得按自己的內心辦事兒?!蹦泻①M力地說。

何小茉會心一笑,“對呀,我們都得聽從自己的內心,按照良心做事,所以我必須要告訴你,你和你的朋友現在很危險,十分的危險。沿岸不但有賞金獵手,還有很多騙子。我建議你們抓緊時間棄棑換船,逆流而上!別去下游了,那里都是蓄奴州,還是上游安全?!?

何小茉的建議讓男孩頗為心動。他沉思片刻,對著何小茉點點頭?!澳愕挠媱濍m然有些麻煩,但值得一試,我要回去同我的伙伴好好盤算一下?!?

他說完就要轉身離開。何小茉連忙叫住他,問他能否幫個小忙。

“我們要過河去北方,”何小茉指了指對岸,“那里有我們要去的理想國。”

“理想國,也是自由州嗎?”男孩問。

“絕對是自由公平的地方,要不你們也一同去吧!”何小茉說完這句話忽然覺得自己沖動了----她現在只是在地圖上知道理想國的大致方位,理想國到底在哪里她也不能確定,怎么能讓別人與她一同冒險呢?

好在對方并未答應。男孩說:“我朋友的家人在大河的上游,我們得先找到他們,然后繼續往上游走……”

交談之間何小茉與尤斯塔斯在男孩的引領下登上了他的木排。

一個黑人大漢聽到動靜從窩棚里鉆了出來。他看見男孩帶著陌生人上了木排并未流露出驚慌之色。當他了解到最新狀況馬上稱贊了何小茉的計劃,說去上游一直是他想做的事情。

男孩與他的朋友決定先把何小茉和尤斯塔斯送過河,然后就收拾東西上岸,沿著河岸向上游尋找船只,或者自己造一艘小船,只要能逆水而行就可以了。

黑人男子用竹竿撐開木排向對岸劃去。這時尤斯塔斯想到了一個問題,問男孩:“您剛才叫我湯姆,湯姆是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孩笑了笑,“你穿的衣服與我的朋友湯姆很像,借著月光可以認出來,而且你們的身高,體型也相似,所以我就認錯了人哩?!?

一旁的何小茉也笑了,她早就猜到了:尤斯塔斯穿著白襯衫,西裝馬甲,一幅紳士的打扮,這不就是小湯姆在原著中的樣子嗎?

木排很快就到了對岸,四個剛剛認識的朋友在岸邊互道珍重,揮手告別。何小茉與尤斯塔斯重新踏上尋找理想國的旅程,他們乘著月色,按照地圖指示的方向在林中小路上默默地走著,很久都沒有說話。他們都知道想要找到理想國并不容易,很可能會遇到比在魔鏡域更糟糕的情況。

“你知道嗎,尤斯塔斯,”何小茉首先打破了沉默,“按照你們西方的傳統,尋找天國的旅途充滿了困苦與危險,要經過各種考驗;我們東方也是如此,取得真經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難。雖然這些都是傳奇或者神話里的說法,但我覺得都很有道理。”

“都有什么考驗???”尤斯塔斯問。

“具體的我也說不好,爸爸書房中有一本講佛學的書,里面提到了貪嗔癡慢疑五毒,我想應該就是這些東西吧?!焙涡≤哉f

“聽起來怎么和我們的校訓有些相似?!庇人顾拐f。

“呵呵,你說的有道理,確實如此!”何小茉臉上有了笑容,尤斯塔斯也笑了。

這時天色漸亮,黎明來臨了。

天邊出現一縷霞光,接著旭日東升,照亮了眼前的景物。這時兩個孩子發現他們已經走出了森林,前面是一片莊稼地,遠處則出現了一座城堡。

“尤斯塔斯,你猜這里會不會是理想國?”何小茉問。

尤斯塔斯搖搖頭,“哪里會那么容易,我想又是什么考驗在等著我們!”

“我想也是?!?

“何小茉,這個城堡看著有點眼熟,你能確認它出現在哪個故事背景中嗎?”

“從外表上看它很像一個西式的王宮;故事背景現在不能確定,等走近了再說吧……”

兩個孩子一邊討論一邊沿著一條大道向城堡的大門走去,可能是太早的緣故,周圍不見一人。他們剛到城門口,一群士兵手拿刀槍從門洞中沖了出來,將二人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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